宋楚琪得了下头人的通报,很是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岳青阳岳大夫”婢女回道:“那位岳大夫登门,说是要见小姐……щ.更新好快。”

岳青阳她和这人又没有任何的交集,就算这段时间这个人不时的就会过来,可他一直都冲着宋楚兮去的,严格算起来,宋楚琪是真想不通这人突然要找上自己来,会是为了什么。

她坐在桌案后头,摩挲着茶盏想了想,“他没说什么事吗”

“没”婢女回道。

端木家养的区区一个大夫而已,而且这人又和宋楚兮之间走的很近。

宋楚琪打从心底里不待见,并且她也着实觉得没有去和岳青阳见面的必要。

“告诉他我没空,打发了他走。”宋楚琪摆摆手。

她埋头下去,重新看账册。

这些东西真的不是她擅长的,可是她要在宋家站稳脚跟,并且今早的掌握大权,手里就必须要握住越多的东西越好。

所以外面的生意虽然还是宋亚儒父子在管,但账目她却是随时都在盯着查的,好在是宋亚儒也算识趣,一直都很本分,从她回来之后,没有表示过任何的不满,也没给她找过麻烦;。

可是这个宋家,宋立那些人却都又臭又硬,根本就不肯买她的账。

想到那群老顽固,宋楚琪的心里就忍不住的烦躁,她伸手提笔,不经意的一抬头,却见那婢女还局促的站在那里没走。

她拧眉看过去,不悦道:“不是叫你走了吗”

“可是大小姐,那岳大夫说他有要紧事,一定要和大小姐说。”婢女说道。

当年宋楚琪身边的心腹,在她离家之后,宋亚青为了怕消息外泄,全部都处置了,所以现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是以前的老人。

这婢女没有怎么样的机灵,但贵在老实本分,所以才被宋楚琪选中了的。

“我说了我不见了,听不懂吗”宋楚琪不耐烦的大声道。

这婢女是真的怕她,被她一吼,腿脚就有点隐隐的发抖,赶忙跪下去。

这位大小姐,以前对四小姐据说是好的不得了,现在那四小姐还是被她关起来了不闻不问,也许宋楚琪还在为了自己掌控宋家的局面沾沾自喜,却忽然不觉,这阖府上下在对她服从的同时更是将她视为了洪水猛兽。

因为岳青阳的话的确是说的有些过分,这宾女都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一时也不敢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宋楚琪心烦,厉声呵斥。

“是是那位岳大夫说说”婢女心里紧张,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最后一咬牙道:“他说说大小姐如果不去见他,说您说您将来可被后悔。”

这就是裸的威胁

这个岳青阳,是吃饱了撑的,没事上门找茬吗

宋楚琪的胸中一堵,抓起手边的茶碗就大力砸了出去,“这种话你也需要来报给我吗直接叫人把他给我轰出去;重生之瓷来运转。”

端木家区区的一个大夫而已,居然就敢找上门来,胡言乱语的威胁她

简直可恶

端木岐对她爱答不理,整个端木氏又风头鼎盛,她此行南塘的任务不好打成,如今时间紧迫,现在却连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岳青阳都上门来找茬

宋楚琪心中积压的怨气已久,一个茶杯砸在桌子腿上,碎瓷片飞溅,茶汤和茶叶四散开来,遍布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是奴婢知错了。”那婢女几乎要哭出来,使劲伏低了身子,应了一声就仓促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面冲去。

她走的太过匆忙了,还没爬起来就先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紧跟着又扑倒在地。

“没用的东西”宋楚琪骂了一声,本来不欲理会,但是转念一想她第一次见到岳青阳时候的情形,那人其实也是风度绝佳,并且不卑不亢,看和也非等闲。

“等等”转念一想,宋楚琪就又略一抬手。

那婢女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干脆就直接又伏低了身子。

宋楚琪从案后站起来,举步往外走,“我去看看吧”

婢女伏在地上不说话,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路。

宋楚琪看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也说不出自己是种怎么样的心情。

她受制于人,处处都要受到限制,现在占据了这个宋家大小姐的身份,在整个宋家呼风唤雨,着实是找到了巨大的优越感,但是这些下人们言不由衷,看到她就如同看到洪水猛兽一样的避之不及,她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不是信誉城府的服从,想来又觉得气闷。

“把这里收拾了。”抬脚踢开一片落在当前的碎瓷片,宋楚琪道,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举步走了出去。

那婢女伏在的地上,一直到她走出去老远了,这才抖着身子慢慢的直起腰来,半分也不敢怠慢的跪着将那些碎瓷片一点一点的捡起来,生怕有半点的遗漏。

花园里,刚好钱妈妈陪着二夫人和宋楚晴经过;。

“夫人,您有没有觉得最近这些日子,大小姐的脾气是越发的易怒了”钱妈妈拧着眉头,唏嘘不已,“以前的时候大小姐的脾气就不好,可也不是这么个不好法儿啊。那时候她只是霸道,性子冷些,可是现在,却是动辄就要处置下头的人的。”

以前的宋楚琪,心气儿高,并且她那眼界开阔,根本就不会在内宅小事上面过分的浪费精神。

只能说殷绍找了这么个女人过来冒名顶替,也的确是用心良苦了,他的细节方面全部到位,一直到了今时今日,宋亚儒和二夫人等人也都没有理由怀疑这女人的身份。

“唉”二夫人叹了口气,也是一筹莫展,“她一直不肯说,大约是这几年在外面遇到些什么事了吧,所以才性情大变。”

以前的宋楚琪,虽然不好相处,但是你不必担心她会随时随地的给你找茬找麻烦,可是自从这位进门了,二夫人等人就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母亲,四妹妹那里,大姐还是不打算放她出来吗”宋楚晴一直沉默着,这时候才轻声的开口。

二夫人回过神来,转身看她一眼。,一定要好评

宋楚晴神色忧虑的勉强笑了笑,感慨道:“以前的时候,大姐和四妹妹之间的关系是很好的;泪如坟空长恨。”

岂止是好,可以说宋楚琪对自己唯一的同胞妹妹是宠爱至极的。

“说来也是,虽说大小姐刚回来的时候四小姐说话做事是有些过分了,可这都过去多久了再每两个月就要过年了,看大小姐那意思,还是没准备把人放出来的。”钱妈妈想来,也是欷歔。

“大约”二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沉吟着想要开口,但是突然想到女儿还在身边,就又把话咽了下去。

她转身握了握女儿的手,微笑道:“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天又冷了,注意点自己的身子,别着凉;。”

“是母亲也当心身体。”宋楚晴很乖巧的笑笑,然后就被丫鬟搀扶着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二夫人站在眼底,含笑目送。

宋楚晴被二夫人教养的很好,温婉娴静,知书达理,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度,二夫人是每次看着这个女儿,都打从心底里觉得骄傲。

她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只要儿女都争气,也就心满意足了。

“夫人,这三小姐再过年可就十七了,她的婚事那边,您”钱妈妈本来也是和二夫人一样的心情,这会儿突然想来了,就脱口道。

二夫人脸上笑容瞬间就黯淡了几分下来,显出了僵硬。

“之前您不是对城西坤宝行的少东家很满意吗那陈夫人也很喜欢三小姐,分明也是有那个意思的,就算您舍不得,可三小姐这年龄也是到了,怎么着年前也该把亲事给定了吧”钱妈妈道。

宋楚晴的婚事,本来二夫人早就给打算好了,如果不是宋楚琪突然回来,早在半年前也就差不多该定下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她又绝口不提了。

“再等等吧。”二夫人道,眼中有种略显怪异的光芒闪过。

钱妈妈不解,皱眉想了想,可怎么想也就是想不通。

“夫人,您该不会是因为大小姐她”最后,钱妈妈只能是自己揣测着开口。

“这大半年来,这宅子里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二夫人叹一口气,“当时楚琪进门的时候,楚兮做的是过分了些,可姐妹之间,有必要这样吗就算她在气头上,退一步讲,就算她真要罚那个丫头,关起来也无可厚非,可是犯得着做的那么绝吗你以为现在这阖府上下她是凭什么完全镇住了的说白了,她就是拿了楚兮的那件事杀鸡儆猴,这才把下头的人都给唬住了。”

在这件事上,宋楚兮本来就有不对,这一点无从否认,可宋楚琪关了她也就关了,限制她不让出门也就是了,可是那女人居然将她完全隔离起来了,甚至连丫头都不给留一个,这分明就是看管犯人的手段。

眼见着她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能这样的怒留情面,这阖府上下的下人还有哪个敢不听她的

二夫人说着,就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么了事了,可是现在楚琪这丫头却是和当年大不一样了的;。”

钱妈妈想了想,“所以您一直压着三小姐的婚事不提,是怕她要借机插手吗”

“晴儿对她来说是构不成什么威胁,可她现在的那个心性,我总也不安心,再等等吧。”二夫人又是一声叹息,一筹莫展的摇了摇头,“走吧回头你再嘱咐一下几个院子里的下人,让他们平时做事说话都注意点,没事别往楚琪的面前凑。”

横竖他们二房的人现在是对宋楚琪惹不起就直接躲这了。

“夫人放心,奴婢心里都有数;明珠化春风”钱妈妈谨慎的点头,扶了她动手,主仆一行刚回了院子,二夫人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喝,外面就见宋亚儒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老爷”钱妈妈赶紧过去迎。

宋亚儒的腿脚了不灵便,是被小厮搀扶着往里走的,进门他就一挥手,“你出去。”

他这是有话要说

二夫人的心头猛的一跳,立刻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她一个激灵,赶紧放下茶碗过去,亲自把宋亚儒扶到椅子上坐下,“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钱妈妈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自觉的把这屋子里的几个丫头都领了出去,亲自守住了门。

“我今天才刚得到的消息,楚琪这丫头居然是叫人送信进京,推了今年的朝贺了。”宋亚儒道,一捶大腿。

“啊”二夫人也是如遭雷击。

每年的朝贺算是这几大世家中间最大的一件事了,而且这是朝廷惯例,每年皇帝都会特别降恩旨的,这是恩赐,是荣宠,哪里是说推脱就推脱的。

“这消息可靠吗”定了定神,二夫人也觉得是难以置信,她紧张的干吞了口唾沫,突然有种大祸将至的感觉;。

“我已经叫人确认了,这还能有假的”宋亚儒几乎是控制不住脾气的吼了出来,但随后又察觉自己失态,便就勉强安耐下来,咬牙切齿。

夫妻两个几乎都是魂不守舍的,宋亚儒的眼神四下乱飘,而二夫人更是脸色发白的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来个人”想了想,宋亚儒突然扬声道。

“老爷”钱妈妈从外面推门,但见这两人的神色不对,而言是下意识的警觉。

“柏儿呢找个人去看看他在哪里,马上把他找来。”宋亚儒道。

钱妈妈虽然不知道这是出什么事了,但只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要出大事了,她不敢怠慢,立刻就吩咐了下去。

这边屋子里,二夫人如临大敌的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快走回到宋亚儒面前,看着他,几乎就要哭出来了,“老爷,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啊姑母她虽然久居深宫,可是她和楚琪那丫头之间的干系是最好不过的了,别说是这中间隔了四五年没见了,就是以往但凡是有这机会,楚琪可是从来绝无例外,一定会进京去拜见的。”

宋太后和宋楚琪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宋楚兮能够比的,两人关系亲厚非常,现在宋楚琪因故许多年没有见到她,人之常情,这一次她必定会迫不及待的进京去的。

可是她居然给推了

她不想见宋太后吗还是不敢见

且不管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对宋太后的这个态度,就有够叫人害怕的了。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宋亚儒也是心乱如麻,一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这几年她在外面,要不就是做了什么会让姑母一定不能容忍的事情,以至于她不敢进宫去拜见,要么就是”

宋亚儒说着,脸色已经铁青一片。

后面的这个揣测更可怕。

可哪怕就只是前一条,如果是宋楚琪做了什么足以触怒宋太后,甚至让她都不敢在宋太后跟前露面的事的话

这个女人现在把持了宋家,也就意味着,宋太后极有可能要和宋家翻脸了,一旦宋太后彻底放弃了宋家,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神医倾天下;。

而至于另一种可能

那就更可怕了

不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是她的这个身份本身就有问题

宋亚儒几乎想都不敢想,但却又不能不想。

他心急如焚,这时候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钱妈妈去了有一段时间才回,去给宋承柏报信的人说十万火急,宋承柏也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就从商行赶了回来。

“父亲在这里”院子里,见到钱妈妈亲自守在房门外面,宋承就先倒抽一口凉气。

“是,都在等着二公子呢,您快进去吧。”钱妈妈赶紧开门把他让进去。

屋子里,宋亚儒一张脸黑成了锅底灰,一语不发的坐着。

二夫人也慌张的没有注意,却是赶紧迎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儿子的手,“柏儿。”

“父亲,母亲,这么急着找我来,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吗”宋承柏的目光狐疑的在两人脸上走了一遭。

宋亚儒抬头看过去,干脆就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直接问道:“最近你和四丫头之间还有来往吗”

宋承柏闻言一愣,“怎么”

这段时间,宋楚兮被禁足,虽然当时他已经表态,说是不糊放弃她,但是这段时间,宋楚兮不找他,他也没主动的往上凑了。

宋亚儒黑着脸,那目光阴沉沉的看着他,却不说话。

二夫人只觉得火烧眉毛,却再等不得了,赶紧过去抓住他的手道:“楚琪推掉了今年年关进京朝贺的行程了,这个你知道吗”

宋承柏也是始料未及,不由的愣了一下,“什么”

“她不敢进京”宋亚儒说道,说着却再也坐不住了,穿起来,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就恶狠狠的说道:“这个女人的身上绝对是有问题”

宋承柏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勉强定了定神道:“父亲你是怀鬼”

宋亚儒这个时候是又心慌又恼怒,直接就没好气的吼道:“这还用说吗不是她做了亏心事就是她的那个身份有问题;。”

亏心事不亏心事的还要两说,不过宋承柏马上想到宋楚琪进门那天宋楚兮的态度,立刻便有所顿悟

“怪不得楚兮那天会”他沉吟着,倒抽一口凉气。

“我看八成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有问题”宋亚儒一拳狠狠的压在桌面上,“可是这都大半年了,大郓城中众人皆知是我宋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府里也有好多东西都挪到了她的手上,现在我们能怎么办”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时候,他们真是骑虎难下了,稍有不慎,整个宋家沦为笑柄还是小事,就怕是那个女人本身就居心不良,到时候他们整个松是一脉就要毁于一旦了。

宋亚儒的心里一直都不安生。

二夫人就紧张的抓着宋承柏的手道:“你父亲是怕那女人对咱们宋家有所企图,要不你想办法去见一见楚兮,探探她那边的口风,看她怎么说的吧;前世今生之俏妃pk腹黑爷。”

“唉”宋亚儒恨恨的叹了口气,“转眼大半年了,那个丫头也是今非昔比,怕她也是自身难保了。”

只就目前整个宋家的局面来看,的确是宋楚琪占了巨大的优势,并且经过这大半年的经营,她已经可以算是在宋家站稳脚跟了。

宋楚兮却是受制,真能指望她咸鱼翻身吗

宋亚儒说是一筹莫展,但是这个时候的宋承柏却是豁然开朗;。

宋楚兮那个丫头精明又有手段,这么久了她居然都能安奈的住性子,如果说是她彻底被制,无力反击的话

宋承柏会宁愿相信她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胸有成竹的。

所以这件事,他反而不慎着急,又宽慰着回握住二夫人的手道:“父亲母亲你们先都稍安勿躁吧,现在一定要先稳住,不要露出什么不同来,回头我找机会去见一见楚兮再说。”

“也只能是这样了。”宋亚儒沉重的叹一口气,“如果是我多心还要,这万一要是真的”

他说着,就更是隐隐觉得头疼,“回头族里头不知道又要起什么风浪,本来我们这一支就不受待见,这要再闹一次,怕是我们这一家子,以后就真的完全没有立足之地了。”

二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走过去给他按了按鬓角。

花厅。

宋楚琪匆匆赶过去,进门却见那青衫的男子背对门口,站在那屋子正中的牌匾下。

彼时天色已经擦黑,这厅中光线暗淡,他的背影矗立,因为看不到面孔,反而一时很难叫人联想到那副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扮相,反而透出几分森然又冷酷的气势来。

宋楚琪看着他的背影,忽而便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她的眉心隐约一跳,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冷讽的笑容,举步走进去,凉凉道:“怎么是我府上的茶叶低劣,这茶水入不得青燕公子的口吗你居然动也不动”

她走过去,随手端起桌上已经半冷了的茶碗递给身边跟进来的婢女道:“重新换了新的来。”

“是,大小姐”婢女眉眼低垂,恭敬的捧了茶盏下去。

岳青阳回转身来,素来温文尔雅的面孔上,居然是真的染了一层寒霜,带着一种十分森然的气息。

他也不和这宋楚琪逞口舌之快,只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麻烦把你这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出去;。”

这是要求,他却直接用了个强势命令的语气。

宋楚琪的面色微微一变,“你说什么你不会走错了地方,当这是端木家吧”

“我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很清楚你是谁,我让你支开了他们,也是为你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大可以不必照做。”岳青阳道,他似乎是根本就没什么耐性,直接就看着宋楚琪道:“我来和你做个交易,关于你和”

他这果然是说到做到,既然说是不介意了,直接就直白的开口。

宋楚琪一惊,连忙抬手制止她,一面目光冷里的回头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三个婢女,“你们先下去。”

这岳青阳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找上门来已经很反常了,现在居然还这样直言不讳的要跟她做交易这直接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绝世修真系统。

宋楚琪的心中警觉。

岳青阳却根本就是视而不见的,他只顿了片刻,待那几个丫头出去了,就又继续说道:“有关你和端木岐之间的婚约,你有什么看法”

彼时宋楚琪还一脸戒备的盯着那几个婢女往院子里去的背影,都还没回过神来,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提起这件事。

宋楚琪浑身的血液一僵,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一寸一寸的缓缓扭头看过来。

她看着眼前男子沉静却冷然的一张脸,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半晌方才听了笑话一样的笑出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端木岐之间的婚约”岳青阳道,他是真的干脆利落,一点弯子也不绕的直接就再度开口道:“那个婚约,是当年两家的老家主立下的,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但毕竟存在了多年,现在你既然回来了,难道就不想考虑按照之前的约定完婚吗”

和端木岐完婚

这件事根本就不在计划之内,也是宋楚琪从来就想都没有想过的。

岳青阳的这个话题起的相当突然,打了宋楚琪一个始料未及;。

她脸上表情僵硬,心里却起了很深的戒备情绪,目光冰冷的盯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岳青阳道:“我希望你梦重新履行这个婚约,想办法尽早和他完婚。”

和端木岐完婚

这怎么可能

宋楚琪觉得这男人今天找上门来就拿她消遣的,他就是个脑子有病的。

她想笑,然就真的如同听了笑话一样大笑了出来,“这大晚上的你火急火燎的登门,是来那我消遣的吗如果你只是没事做了,我不奉陪,来”

“我不用你轰,把话说完我自己就会走”岳青阳道,面无报请的打算她的话。

自宋楚琪进门起,他的表情和语气就都没有变过,虽然说出来的话荒唐,可是这副神情语气,却都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让人想要不重视都难。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宋楚琪的心里没底,恼怒的连声质问,“那纸婚约明明已经作废了,你不知道吗”

“婚约是人立下的,自然也可以作废。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又有什么事不是人做下的呢”岳青阳道,语气平静,不温不火,“你是宋家掌权的大小姐,表面上看你是什么也不缺,这一纸婚约,可有可无,不过人往高处走,钱财是越多越好,地位是越多越好,能抓在手里的东西,难道不也是这样吗既然是有利的,为什么不拿到手端木氏富可敌国,端木去是个怎样的人,你也看到了,这个端木氏的家主夫人之位说句不好听的,可不是这行将没落的区区一个宋家嫡女的身份可比的。”

宋家没不没落这还两说,主要是眼前的这个宋楚琪还是个冒牌货,表面看上去有个宋家嫡女的头衔,事实上也不过就个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就算她现在抓在手里的,将来也不会是她的。

说白了,宋家的一切,都不过只是在她手里过一遍罢了。

岳青阳的心中鄙弃,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可男婚女嫁这回事,又有那个女子会没脸没皮的直接就自己开口横加议论的更何况现在只就端木氏和宋氏之间的局面和关系,这门婚事,早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转身一世琉璃白;。

想到眼前的这个局面,宋楚琪就更是心烦意乱。

她的神色之间突然就带了几分烦躁,讽刺的冷笑道:“时过境迁,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本来早就是不可能的了,今天你炮上门来旧事重提,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只为了当面来找茬羞辱我的吗现在我宋家和你端木家可早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你过来跟我说这些话,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回来找你,自然是有我目的,不过我的目的,这和你没有关系,也不需要你来质问打听。我说过了,我来,是和你谈交易的,你不用管我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是交易,你只看这笔买卖里你自己有没有的赚,这不就行了”岳青阳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拿一个端木氏家主夫人的身份在手里,对你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扪心自问,你真的不想要这样一个人支撑着宋家劳心劳力,最后还不能保证手里能剩下什么,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确定要在这一条路上走到黑”

抓着宋家,她的确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可是这岳青阳到底是什么意思听他这话,他怎么好像知道自己现在在宋家是另有所图

宋楚琪的心中顺势警觉,眼神不由也阴了阴,死死的盯着他,“我是宋家的嫡女,只这个身份就能保证我大富大贵,衣食无忧。那一纸婚约已经作罢,我为什么要再回头过去自取其辱”

“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又何必在我面前虚张声势宋家的这个见面,早就如同大厦将倾,宋家嫡女的身份算什么它族中长老承认吗远在军中掌权的宋承泽承认了吗不用装的这么无所谓,其实现在你的心里比谁都急。这个位子,本来就是摆在摇摇晃晃的悬崖上,除非你想要一头栽下去,才不需要为自己安排退路。”岳青阳的唇角弯了一下,那一个笑容讽刺至极,“现在在南塘这里,早就是端木氏一家独大的局面了,你是奉命而来,如果你能达到目的,到时候折损了端木家的利益,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而如果你做不到,你又觉得作为一枚没有用的废棋子了,哪里还会有你的容身之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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