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垂着眸子,最后说道:“是一把军用的刀。”

宋时霆凌厉地盯着他:“刀呢?”

高三说道:“那把刀就藏在我家的床底下,是我们家传的宝贝,已经有很多年了。”

宋时霆马上让人去高三的家里搜找那把刀。

很快就送回来,放在桌子上。

寒光粼粼。

论刀子的锋利程度,确实有可能一刀把牛尾巴切下来。

但是论手法……

宋时霆对着高三说道:“示范当初是怎么做的。”

高三愣愣的。

但还是照着宋时霆要求的做了起来。

宋时霆并没有说他做得对还是不对。

但,对面的高三忐忑地看着宋时霆。

赵东升觉得宋时霆这是无聊的问题。

简直就是在做一些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毕竟,可以结案的事,为什么要一直拖着?

宋时霆说道:“暂时还不能结案。

赵东升觉得宋时霆在搞事,质问道:“可以结案的事,你在这拖没意思。”

宋时霆问他:“你怎么看出我在拖呢?”

赵东升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不是吗?这么已经明摆着的事,你却不愿意马上解决。”

宋时霆:“这件事如果有问题,你要承担责任吗?”

赵东升不相信这件事能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不可能,一切都是你自己在想的。”

宋时霆眼里透着冷意,但并未和赵东升继续说下去。

而是回头盯着高三:“两只牛都是用一样的手法吗?”

高三都被问懵了,为什么要问他两头牛是不是用同样的手法?

十根手指伸出去都不一样长,而且站立的姿势和抓着牛尾巴的姿势不一样,应该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吧!

他犹豫两秒才回答说道:“差不多。”

宋时霆问道:“差不多是差多少?”

高三便说道:“我当时太生气了,没想那么多,现在也分不了。”

宋时霆:“要不要我牵两头牛来让你再做一次?”

高山连忙摆手说道:“不需要,不需要,我已经知道犯了严重的错误,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说这种话,宋时霆就会放过他吗?

宋时霆眼里泛着幽幽的冷光。

高三莫名心虚。

宋时霆问道:“老实说清楚,谁让你这么说的,谁让你出来顶替的?”

高三脸色变了,苍白一瞬间,接着矢口否认:“没有,就是我做的,因为是我做的,我才站在这里承认这件事情,没有别人,真的没有别人!”

他越是着急,承认是自己做的,宋时霆越是不相信这种鬼话。

他的眸光犀利而又冰冷:“我告诉你实际情况,两根牛尾巴手法完全一模一样,一刀切断,快,准,狠,这是专业受训过的人才能做出来的手法,一般种田的人即便拿着军刀也切不出来,还有,不要侮辱这把刀,这把刀虽然锋利,但还没有到切骨立即切断的程度。”

高三的脸色变得异常吓人,满眼惊讶地看着宋时霆。

宋时霆问道:“就这种情况,你还想骗人吗?”

高三赶紧摇头说道:“不,我没骗人,我没骗人,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骗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宋时霆眯着眸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如果不说清楚,隐瞒包庇罪很重。”

高三脸色苍白,原本想拿点钱,承认自己切了牛尾巴,毕竟,在村子里种田实在是太苦,牛也确实曾经吃过他家的庄稼,毁了他家的果树,他也怀恨在心上。

没想到,天衣无缝的借口,到了这边,居然发挥不了作用。

宋时霆犀利的眼神威压得他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困难了,大气不敢喘。

宋时霆:“是要老实交代呢?还是想要用刑?”

高三脸色都变了,嘴上却一直说道:“我真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哪怕你对我用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时霆就把小蒋喊了过来,“把这个人带下去,让他交代清楚,说不清楚就以包庇罪论处。”

高三脸色一下僵了。

小蒋将人带走,赵东升觉得宋时霆多此一举。

宋时霆却说道:“赵局,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处理。”

赵东升的眸光微动,陆家那边已经跟他说了,暂时不再对付阮清灵了。

不过,他看宋时霆却不顺眼,就像刚刚那样,他说可以结案,然而宋时霆却不愿意,还非要查个一二三来。

能够解决的事,为什么不解决,还非要给自己找事呢?

半个小时之后,小蒋出来报告高三已经招了,“牛的尾巴不是他弄的,是有个人去找他,给了他钱让他站出来承认了。”

赵东升被打脸,脸色暗沉地问道:“谁找他的?弄清楚了没有?”

小蒋报告:“他说这个人不太认识,是生面孔,必须要有人在他面前才能认出来,如果不在他面前,说不出是谁。”

宋时霆问道:“年龄特征呢?”

小蒋说道:“年龄大概在二三十岁之间。”

宋时霆大概想到了某个人。

“通知附近所有的村子,让各村配合调查!明天把药年龄阶段符合的人都叫到村大队,方便指认。”

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宋时霆打算今晚行动,先把宋时荣叫过来。

“你去通知宋时荣,让他马上到局里来一趟。”

宋时霆交代完这些,就必须回去了。

阮清灵的脚伤到了,现在照顾丫丫不方便。

阮清灵给自己上了药,已经下地走动了。

腿后跟上来一寸的地方被划了一道口子,庆幸没有伤到筋,要不然,就要废了。

走路会疼,她下午去上课,不太好走路,所以要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过去。

刘梅见到阮清灵一瘸一拐就觉得好笑,在她看来,阮清灵为了名额,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脚受伤了,还一瘸一拐来上课。

她哼了一声说道:“有些人真是拼,拼得让我敬佩,也让我心服口服,不过,我觉得这种人的心机也很深沉,为什么要这么拼呢?其实只是为了展现自己好像很认真学习一样!”

阮清灵微抬着眼皮看着眼前的人,语气波澜不惊:“我就是爱表现,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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