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林子里,果然有一群毛色灰粽,长得像鹿,却比鹿小很多的动物。

正是东北神兽之一,傻狍子。

狍子是群居动物,一般都是公狍子领着三两只母狍子,加上几只幼狍一起生活。

公狍子一般会有跟鹿角相似的角,只分三个岔,母狍子没有角。

眼前这一群,大概有七八只,应该是一个家庭。

这种动物没啥攻击力,唯一的生存技能就是跑得快,是很多肉食动物的捕猎对象。

看清楚前面这一群狍子后,盛希平直接就瞄准了最大那个公狍子,勾动扳机,砰的一声响。

枪声在林间响起,而林子里正在觅食的几只狍子,却同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向四下张望。

“噗”的一声轻响后,最大的那只公狍子倒在地上,顷刻间没了气息。

这個时候,剩下的那些狍子才反应过来,尾巴下的白毛瞬间炸开,撒开四蹄就跑。

狍子外号雪上飞,跑的老快了,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希平,狍子跑了。”

张志军这个时候从后面飞奔过来,看着地上那只大狍子,欢喜不已。“好大一只。”

“别说话,在这儿等着。”盛希平没理会张志军,而是快步往前撵。

就在盛希平又追出去将近一里地的距离时,前面,刚刚跑掉的狍子,却集体停下来了,向后张望。

盛希平反应非常快,立刻猫下腰,端着抢,小心翼翼的往前靠了两步,然后瞄准开枪。

“砰”的一声之后,又是一只狍子中枪倒在了地上。

这回,剩下那些狍子不再张望,扭头就跑,几个起落间,狍子便跑的没影儿了。

后头,张志军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一看地上,当时就愣了。

“希平哥,你咋追上它们的?又打死一只?”

刚才他亲眼看见,狍子嗖的一下就没影儿了。

这么快的速度,盛希平是怎么打死一只狍子的?

“你猜狍子为啥又叫傻狍子?

它们刚才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就不跑了,站在那儿往回看。

这玩意儿好奇心可重了,想知道刚才是什么发出的动静儿。”盛希平笑着解释道。

“啊?”张志军闻言傻了,张着大嘴瞪着眼睛,看盛希平。

“我的天,难怪都叫傻狍子,这是真够傻的啊。”

“这要是前面有个沟塘子的话,其实还能再打一枪。

不过这里不行,前面是上坡了,它们肯定要到岗梁子,才能停下来。

就看建设他们在前面,能不能有机会吧。”

狍子这种动物真很有意思,假如被枪惊了,前面是山岗的话,那肯定会一口气跑到山顶。

然后稍微停顿一下,再往前跑。

可如果前面是个沟塘子的话,剩下的狍子在越过沟塘子跑到对面山坡后,就会慢下来,闲庭信步慢慢悠悠的走。

所以有经验、熟悉地形的猎人,抓住机会可以开三枪,要是枪法好,就能打死三只狍子。

当然,盛希平他们今天选的这个地方,前面没有沟塘子,而是山岗。

所以那剩下的狍子撒开四蹄就跑,一口气跑到了山岗上,停下来四下看看,往哪边跑。

而这个时候,早就躲在了山洼处灌木丛后的王建设,趁着机会,瞄准了其中一只母狍子,开了枪。

砰的一声之后,母狍子倒在地上,剩下的狍子飞一般的又跑了。

这回再跑,不跑出去了十来里地,这些狍子是不会再停下来了。

“打中了,打中了,我打中了一只狍子。”

躲在灌木丛里的王建设,高兴极了,跳出来高声喊着。

“得,赶紧开膛吧,咱还得下去找希平他们呢。”

旁边的陈维国其实也挺高兴的,虽然他没机会开枪,但是这么近距离看见同伴打死了一只狍子,那种感觉不一样。

王建设一听也对,这时候天气冷,猎物死了之后,体表温度急速下降,但是内脏温度还会保持,这样很容易就捂了膛。

要是猎物捂了膛就会发臭,不好吃了。

要进山打猎,工具必须带齐全了,刀子啥的那都必备。

于是二人赶紧上前,将那只狍子开膛破肚,把内脏全都摘出来,挂到一边儿的树上。

同时,还在地上划拉雪,把雪塞到狍子肚子里。

这样可以使狍子内部也迅速降温,避免捂膛肉难吃。

“走,下去找希平他们。”

等狍子的温度降下来,身体有些僵硬了,俩人这才拖着狍子往山坡下走,跟二茬林子里的盛希平等人汇合。

几个人碰面,一看三只狍子,最大的百十斤,其余两只也有六七十斤,今天收获不小。

“走吧,咱们回去,明天早晨,过来遛套子,有啥算啥。

反正海宁结婚办酒席的东西,应该是够用了。”

这时候气温低,狍子肉带回去放在阴凉处,应该能存放个两三天。

要是做熟了放着,应该能存放的时间更久些。

高海宁二十号结婚,十九号就得提前预备酒席,今天都十七号了,肯定没问题。

就这样,几个人扛着狍子从山里出来,直奔林场。

盛希平他们早晨八点来钟出来的,在山里转悠了一上午,回到林场就差不多一点了。

正好是各家各户吃完了中午饭,上学的、上班的都从家里出来。

半路上不少人就看见了盛希平他们扛着三只狍子,好多人眼前一亮,都来凑近乎。

“这是给高大叔家打的,他家海宁不是快结婚了么?特地找希平定的野味儿。”

王建设一看这样,赶忙说道。

他是怕盛希平太大方了,人家张口要,盛希平抹不开面子就给。

这都是有用处的,可不能随便儿分出去。

再说了,有些人平常有事不靠前,专等着占便宜,哪有那样的好事儿?

果然,有几个人一听这话,脸上都不太好看。于是打着哈哈,转身走了。

等那些人一走,王建设就哼道。

“平常有事儿不靠前儿,见着好处了往前凑,把别人都当傻子呢?

希平,我跟你说啊,就不用搭理这些人。一个个怎么好意思舔着脸张嘴要吃的?美得他们。”

“嗯,建设说的对。”盛希平闻言笑了起来。

他都重生一回了,还能像上辈子似的瞎大方?好东西,也得送给值得的人。

“走,去海宁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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