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身体最脆弱的部位遭受重击,顿时哀嚎惨叫,那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儿林场。

更是引得二郎神几个狗子,狂叫不已。

“希平,你放下它,不要紧。”

盛连成手中握着杠子,见那狼身子长拖拖的,后腿已经使不上力,就知道狼的腰椎骨让他给砸断了。

于是盛连成招呼儿子,把狼放下来。

盛希平也听出来了,于是手一松,那狼身子软软的就落在了地上。

狼的腰部被砸断了,后半截身子不能动,只能用两条前腿撑着往前爬。

都这样了,盛连成还能让着狼跑了么?抡着杠子上去,一顿打,直接就把狼给打死了。

狼一死,二郎神几个都不汪汪叫了,而是摇着尾巴朝着盛希平哽唧,那意思很明显,它们馋肉了。

盛希平直接把狼拖进了屋,“妈,有饭么?我下午还没吃饭呢,饿了。”

早晨在周家吃的饺子,回来路上,还是等着修车那会儿,从王春秀给带的东西里头,拿了几块儿点心垫了垫。

下车之后忙着回家,啥也没顾得上吃,谁成想半路上还遇见头狼啊?

这可倒好,扛着狼走了十来里路,又累又饿的。

“有,有饭,今早晨包的饺子。”

盛家也是初三早晨起来包饺子送年,饺子还剩下不少。

张淑珍赶紧从柜子里端出来,然后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火,拿出小锅来,倒上点儿油,给盛希平煎了一大盘饺子。

张淑珍煎饺子的工夫,盛希平则是拿出来刀,将那死掉的狼赶紧扒了皮。

这個时节狼的皮毛还不错,就算不卖,留着做点儿啥都挺好。

盛希平将狼扒皮开膛,掏出内脏,又把肉剔了出来,扔了几块带着肉的骨头给二郎神它们。

说来也怪,狗不吃豺肉,但是却吃狼肉。

二郎神几个叼着骨头进窝里,啃的可香了。

花豹和胖虎这俩小狗,一边啃着,还边汪叽汪叽的叫唤,这是在示威呢。

“快回屋洗手吃饭吧,别看狗了。”张淑珍把饺子煎好了盛到盘子里,出来叫盛希平吃饭。

盛希平进屋去,用肥皂洗了手,也没进东屋,就坐在锅台前。

“儿啊,你是咋遇上狼的?这回不是一群狼吧?狼那东西也挺记仇啊。”

张淑珍把饺子端到盛希平跟前儿,又给他拿来蒜酱和醋,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吃东西,张淑珍很担心的问道。

“你看你这话说的,要是遇见一群狼,咱儿子还能好模样儿的回来么?

这肯定是头孤狼,不会引来狼群报仇的。

这几年哪还有成群的狼下山祸害人啊?你听过么?”

前些年狼群泛滥的时候,正好前川林场这头驻扎着一支进山采药的部队。

为了消除狼群对百姓的危害,部队那些战士,联合了林场保卫科、大碱场的猎人,进山打了好几次狼,端了几个狼的老窝,打死不少狼。

那些侥幸逃脱的狼,都跑到保护区的老林子里去了,这几年很少看见有狼。

这只孤狼,很可能是狼群里犯了错儿受到惩罚被撵出来的,反正盛希平扛着它走了十来里路,没再发现有其他的狼跟着。

这样的,不用怕狼群报复。

张淑珍一听这话,松了口气,这阵子又是豺群又是豹子的,都快把她吓出精神病了。

“不是狼群就好,哎呀,可消停点儿吧,这要是再来一群狼,咱这年过的,就半点儿消停时候都没有了。”

盛希平属实饿的狠了,一大盘饺子让他吃的一个不剩,再喝上一茶缸子水,总算觉得肚子里有底儿了。

“妈,那狼肉明早晨烀上吧,这玩意儿好吃。”

狼肉可以吃,狼油也是好东西,治疗烫伤,比獾子油还好。

“哎呀,老大,你赶紧把棉裤脱下来,我给伱补一补吧。那棉裤后腚都破了,棉花翻翻着。”

刚才忙活着,张淑珍也没仔细看,这会儿大儿子起来,张淑珍才发现,儿子那棉裤破了。

盛希平看不着后面,也没留意,母亲这么一提醒,他想起来了。

“哦,那应该是狼的后爪子挠的。”

这一路回来,那狼也没消停了,一个劲儿的蹬踹,棉裤再结实,也禁不住啊。

盛希平忙回屋去,把棉裤脱下来,交给张淑珍。

张淑珍从炕琴里翻出个布包,里面都是各色的布头、碎步。

于是找了块儿颜色相近、大小差不多的,贴在棉裤后腚上,穿针引线,仔仔细细将棉裤缝补好。

住家过日子,缝缝补补太正常不过,尤其是家里男孩子多的,衣服破的快,就没有不打补丁的。

张淑珍缝补棉裤,盛连成就跟儿子闲聊,少不得要打听一下,盛希平这趟下去的事情。

周家人怎么样,周青岚啥时候回来,等等。

爹妈问,盛希平就答,一家人闲唠嗑儿。

聊到了八点来钟,张淑珍把棉裤补好了,大家伙儿也都困了,于是去插上大门,收拾睡觉。

盛希平打算趁着过年这几天假期,再弄点儿吃的留着。

所以正月初四早上吃过饭,盛希平就去找王建设他们,打算进林子里下点儿套子啥的。

看看能不能套着野鸡野兔,或者狍子、野猪之类,留着结婚办酒席用。

“哎?希平,你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昨天下午么?

我还以为你咋地不得在松江河住到初五,跟青岚一起回来啊?

你可真舍得啊,不陪着媳妇,早早儿回来干啥?”王建设瞧见盛希平,就取笑他。

“才订了婚,又不是结婚了。我得脸皮多厚啊,搁周家住好几天?”

盛希平白了王建设两眼,真以为他脸皮跟城墙似的啊?

是,他确实脸皮够厚,那不也得分对谁么?

“我昨天坐马鞍山那趟小火车回来的,结果车坏在半道上了,耽误好几个小时才到。昨晚上到家都天黑了。”

王建设被怼了,也不生气,只嘿嘿的笑。

“哎?你昨晚上天黑了才回来的?

昨天晚上快六点的时候,好像有一阵子狼叫唤来着,你听见了没有?”王建设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昨晚那一声狼的惨叫,整个儿林场都听见了,大家还以为是进来狼了呢,都吓一跳。

可后面就没再听见动静,大家还都挺奇怪呢。

“可别提了,我昨天从马鞍山往回走,半路上遇见了一头狼。

那狼让我给扛回来了,你们听见的那一声儿,是我爸打狼的惨叫。”..

盛希平倒也没瞒着,直接把实情告诉了王建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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