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有意为自家女婿牵线搭桥,特地把局里领导都请家里来喝酒。

盛希平又不傻,自然明白老丈人的心意。

这酒桌上少不得殷勤些,多敬几杯酒,跟赵永胜等人聊的也格外投机。

有这么多好菜,还有饺子,这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谁还能往死里喝酒啊?

众人都有数,多吃菜少喝酒,好酒是品的,不能牛饮。

众人边吃和边聊天,一直吃到八点来钟,吃饱喝足,也都差不多半醉了,于是告辞回家。

赵永胜有自家儿子陪着,周明远就让周青越跟着去送送。

杨春明岁数大了,又是自个儿来了,周明远不放心,就让盛希平和王建设他们搀扶着老爷子,把他送回家去。

张万青还年轻呢,酒量也可以,今晚上大家伙儿都有意让他少喝点儿白酒,只劝了四杯鹿血酒就拉倒。

张万青没喝多,自然不用人送,辞别了周明远等人,跟盛希平他们一起出门,离开周家。

“妈,我今晚上就跟建设他们一起住招待所了,明早晨开始培训,这一来一回的麻烦。”

临出门前,盛希平悄悄跟王春秀说了声儿。

“啊,那也行,那你们注意点儿啊,送杨局回家之后,就赶紧回旅社去。

可别在外面瞎出溜,最近抓的可挺严。”

王春秀一寻思,这都八点多了,杨春明家住在拐角楼那头呢,这一来一回的最少得四十分钟。

周青岚怀孕了本身就困乏、贪睡,等会儿盛希平回来少不得又一番闹腾,影响周青岚休息。

行吧,不回来住就不回来,也方便点儿。

姑爷这次是来培训学习的,也不是住丈人家走亲戚,这个礼不能挑。

就这样,盛希平三人陪着杨春明和张万青一起,朝着拐角楼走。

张万青家住在七粮店,就在拐角楼再往南走一小段路。

半道上,盛希平装作不经意的打听了下,确定上次他看见的那户,就是张万青家。

盛希平三个送杨春明到拐角楼,然后返回了林业局招待所。

三人虽然喝得不多,多少也有些酒意,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之后,去食堂吃饭,然后一起参加培训开会学习。

松江河下属各個林场的知青齐聚一堂,盛希平他们还看见了熟悉的人。

就是当初在前川林场那几个松江河的知青,原来他们又被安排到其他林场了,这一次有几个过来培训。

毕竟在一起相处近一年,盛希平还带着人去救援,也算是救了那些人的命。

所以大家见面,倒也没啥隔阂,凑在一起说笑聊天还挺亲切的。

这么多人在一起学习,总要选个班长,负责跟老师沟通,安排学习计划什么的。

在众人推举和老师选拔下,盛希平成了本届培训班的班长。

培训学习时间是半个月,期间有老师给众人讲机械操作规范、故障与维修、安全生产守则等相关方面的知识。

最后一天会进行考核,如果考核通过,就给发证。

有证,将来有机会就能实际操作拖拉机或者绞盘机等机械,招工也比别人容易很多。

盛希平这边安心培训,周青岚则是在娘家小住了一段时间。

王春秀带着闺女去医院做了检查,确定孩子没什么问题,周家人也都松口气。

之后周青岚借着机会,去拜访了一下局中心小学的几位优秀教师,跟人家请教了不少知识。

七月十号,周青越也考完试放假了,十三号返校听了成绩,十四号一早,姐弟俩坐小火车,返回前川林场。

盛家这边见到儿媳妇和媳妇家的弟弟一起回来,谁也没啥意见,只热情招待。

正好盛希康他们也都放假了,这些半大小子凑一起,上山下河的疯玩。

要不是周青岚管着,估计这些熊孩子不定惹出什么祸来。

盛希平等人六号开始培训,十九号培训结束,二十号上午考核,下午就没啥事儿了。

“哎?大家伙儿,明天上午咱考核也就两个小时,考核完就没啥事儿了。

我提议啊,咱大家伙儿出点儿钱,买上些吃的喝的,明天考核完,咱就去老松江那头江边儿玩呗。

这大夏天热得要死,咱买点儿西瓜、汽水儿,在江边儿抓点儿鱼,炖个江鱼豆腐啥的,吃一顿多美?”B

十九号上午,刚上完课准备去食堂吃饭,盛希平提议道。

“哎呦,这是个好主意啊,我觉得行。”

同为前川林场的这几个首先附和,接着,付洪山那几个松江河的知青也点头同意了。

来培训的这些知青都不大,二十出头的年纪,哪个不爱玩啊?

这大夏天热的要死,去江边儿玩水,洗个澡啥的多凉快啊?谁听了不心动?

明天上午考核,就算有小火车回去,他们也赶不上了,留在街里没啥意思,真不如去江边儿玩,这么多人还热闹。

于是,众人都同意了,大家伙儿每人拿两块钱出来当活动费,五十来个人一百多块钱,买上些吃的喝的。

松江河知青负责拿些锅碗瓢盆等家什,大家伙儿去江边儿来个野炊。

下午的时候,盛希平征得了众人同意,一起邀请了几位给他们讲课的老师,一起去玩。

几个培训的老师年纪也都不大,一听众人提议,索性就同意了,一起去玩。

“张哥,那个,咱出去玩的事儿,你就别跟嫂子提起,不然她该骂你没正事儿了。

你就跟她说,考核完,你就直接回开峰林场了。

到时候咱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一起走。”

盛希平跟张万青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关系相当好了,所以下课的时候,盛希平搂着张万青脖子,小声嘱咐他。

张万青一听也是,他家那口子总嫌他不上进,挣钱少。

要是知道他正事儿不干,领着一群小伙子去江边儿玩,肯定又得念叨他。

所以张万青回家就跟媳妇说,他这次回来时间不短了,明天上午考核完事儿,他就直接回林场去。

二十号上午,众人答了卷子,再进行一轮实际操作演练,两个钟头左右,考核结束。

然后众人分头行事,付洪山等人回家拿各种家什,盛希平带着人去市场买肉买菜。

来培训之前,张淑珍担心他在外面吃不好,特地塞了些肉票粮票啥的,这下正好派上用场了。

一行人采买了西瓜、汽水、酒、罐头、熟食等吃食,又带着锅碗瓢盆等家什。

就这么一路步行,来到了位于松江河镇东北角,苗圃大桥上游的老松江。

这里,有一座铁路桥,铁路桥对过儿,有个叫老松江的村子。

盛希平等人,就在铁路桥下面的河滩上,支起了锅灶。

“建设,你带着人用石头在这边围起来,把咱带来的西瓜、汽水都放到水里镇着。”

一到地方,盛希平开始分派任务。

老松江的江水,也是源自于天池,别看天气热,这江水拔凉拔凉的。

把西瓜、汽水啥的放进去镇着,一会儿切开西瓜吃,冰凉又解暑,老好了。

“维国,伱带着人支起来锅灶,先焖上一锅米饭。

等会儿我领人捞回来鱼,咱今天炖江鱼豆腐。”陈维国也被安排了任务。

“永平、帅子,走,咱们一起,找地方抓鱼去。”

盛希平以招手,领着几个人想办法抓鱼去了。

这是大江,江面挺宽,江水也挺深,想要别鱼亮子很显然是个大工程,不太现实。

不过这难不倒盛希平,他带着人用江边柳树的枝条,编了好几个大肚子口小的鱼坞子。

然后在里面放上点儿馒头、面包之类的鱼饵,将其沉到江边水深的位置,尤其是江边有柳树遮阴的地方。

之后,盛希平又用柳条,编了两个简易的类似于笸箩,稍扁,带个沿儿的家什,然后几个人找了处江岔子。

其中一人在下游端着大笸箩等着,另一个人到上游去,用脚在水里踩,将水搅浑。

一边踩,一边朝着拿笸箩的方向走,这样就能把鱼撵到下游来。

当人走到近前时,对面的人瞬间将笸箩端起来,然后就见到,好多鱼儿在笸箩里面乱蹦乱跳。

“哎呦,这下不少鱼呢。”众人一见那些鱼,欣喜不已,忙将鱼捡到水桶里。

几个人拿着俩大笸箩,就在这江岔子上下捞鱼,没多会儿,那水桶里就装了小半下儿。

“得,差不多了,咱那头还下的鱼坞子呢,等会儿起出来应该还有。

走,回去挤鱼肚子,然后咱再抓点儿蝲蛄,中午咱煮点儿蝲蛄吃。”

盛希平一看,鱼抓的差不多了,他们就是出来玩儿,没必要抓太多,炖了够大家伙儿吃一顿的就行。

这江岔子被他们搅合的也差不多了,就算还有鱼,也都都惊着了,没那么容易抓。

所以众人拎着家什,高高兴兴回去。

抓鱼好玩,可是这挤鱼肚子就没意思了。

得亏人多,大家伙儿一起动手,七手八脚的就把这小半桶鱼给挤出来了。

这边儿刚挤完,那头盛希平带着人,又把鱼坞子起出来了。

这么坞的鱼都不大,全都是小杂鱼,一个鱼坞子里头能有两三捧。

有一个鱼坞子里鱼少,只有两条七星子。

这东西脑袋上有七个星,长得跟蛇挺像,据说是身上一根刺,肉也挺好吃。

但是吃的时候,得从那七个星后头剁开,只有后半截儿能吃,前面有毒。

盛希平正想找鱼做饵,叼蝲蛄呢,之前那些鱼都太小了,这两条七星子倒是正好。

于是两条鱼没往桶里放,而是拿到岸边去,用石头轻轻将鱼砸扁了,然后绑到了柳树枝条上。

接着,盛希平就拎着两根绑着鱼的枝条,踩着大石头,来到了江里水稍微深一点儿的地方,将绑着鱼的枝条伸进水里。

蝲蛄是食腐肉的动物,只要感觉到一点儿肉腥儿,就会闻风而来越聚越多。

不光是死去的鱼,鸡鸭鹅狗的肉,甚至连死人,它们都吃。

果然,没过多会儿,盛希平就感觉枝条发沉。

把枝条拽上来,就见到几个青棕色,长得跟小龙虾挺像,但是比小龙虾钳子大很多的东西,随着枝条一起露出了水面。

这年月江水没被污染,水中的生物十分丰富,哪怕是离着镇上挺近的老松江,这江里的蝲蛄也不少。

抓蝲蛄其实方法很多,像郭永平他们这会儿,就在江边翻石头抓呢。

但是那么抓的蝲蛄个头都小,比不上盛希平这么钓的。

深水区钓上来的蝲蛄,个头都不小,有的恨不得一巴掌长,光是前面那一对大钳子,都赶上郭永平他们抓的蝲蛄大了。

盛希平将柳条上的蝲蛄抓下来,扔到水桶里,然后继续将柳条伸到水里。

没多会儿,枝条上就聚了好多的蝲蛄,再次拎上来都抓到桶里。

“嘿,还是你有办法啊,这么钓的蝲蛄大不说,比我们翻石头抓还快呢。”

郭永平几个也都凑过来,看着盛希平钓蝲蛄,笑道。

盛希平钓,郭永平他们抓,没多过会儿,这些人就抓了一桶多的蝲蛄。

“走,回去炖鱼做菜,咱吃饭。”

盛希平看了眼,时候不早,应该有一点了,还是赶紧弄吃的吧,别一会儿都饿了。

于是,众人拎着蝲蛄回到岸边。正好米饭焖熟了,盛到旁边的搪瓷盆里去。

锅巴铲下来,大家伙儿分着,一人一块儿拿在手里啃,可香了。

锅刷好,里面倒一点油,扔几片肥肉进去炒一炒,然后扔点儿葱、蒜末炝锅。

炒出香味儿后,锅里倒水,然后把挤好肚子清洗干净的小鱼,还有大豆腐,一起下锅里。

再放进去盐、花椒面儿等调料,就这么小火咕嘟着。

这江鱼炖豆腐,吃的就是一个粗野劲儿。

用江水炖江鱼,不管做法多么粗糙,那味道都可鲜了。

这玩意儿才怪呢,要是换了地方,还是那江鱼,还是那豆腐,换到饭店或者自家,别管怎么炖,都炖不出江边儿的风味来。

“赶紧啊,用自己的饭盒盛饭,等下这鱼也好了,一人一勺盖在饭上。”

这年月不管走到哪儿,必须带的东西就是茶缸和饭盒。

饭店里吃饭还好些,有碗筷,像食堂,都是用自己的饭盒打饭。

这些人来培训学习,都是吃食堂,那肯定都带着饭盒呢。

于是,众人赶紧去盛了大半饭盒的米饭,等那边江鱼炖豆腐做好,一人再盛上两勺鱼和豆腐。

“嘿,你还别说啊,咱班长这手艺真不错呢,这鱼炖的挺香啊。”

有人闻了闻饭盒里的江鱼豆腐,一脸陶醉的说道。

“那是了,希平可会做饭呢。

等以后有机会,你们来前川林场,到时候让希平带着咱进山打猎,回来做点儿好吃的。”郭永平在那边接话道。

“对,永平说的是,往后你们有工夫了,就去前川林场,我上山打野猪、狍子、鹿给你们尝尝。”

盛希平笑着,把锅刷出来,倒进去清水烧开,然后把大家抓的蝲蛄,倒进锅里煮熟。

蝲蛄和小龙虾不一样,蝲蛄生长在十分清澈的水里,本身味道特别鲜美。

所以不需要什么调料,也不需要太复杂的做法,只放点儿盐,搁锅里煮出来,味道就极好了。

蝲蛄煮好了,用盆装着端过来,再把熟食、西瓜啥的切了,大家伙儿随便吃。

都是些身强体壮的小伙子,那吃起东西来还不跟风卷残云一样?

一锅大米饭,另外还有面包、麻花啥的,加上一锅江鱼炖豆腐、一锅水煮蝲蛄,西瓜、熟食等东西。

到最后,都被这些人吃光了,一点儿也没剩。

江边树荫下,凉风习习,众人吃饱喝足,一个个惬意的很,随便歪在哪里,闭着眼迷瞪着,昏昏欲睡。

“嘿,咱来江边儿是玩的,也不是来睡觉的啊,走,玩水去。

这时候江水没那么凉了,正好下去洗个澡。”

忽然有人提议,下水洗澡,众人都来了精神,各自把衣服鞋子脱了,只穿着个裤衩,就跳进江里扎猛子。

下午两点来钟,天气正热,水温也不像早晨时那么凉了,跳下去洗个澡,凉凉爽爽的格外舒服。

这群大小伙子在水里也不老实,各种扑腾各种作,好在最近天旱,江水没那深,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大家伙儿再水里玩了一个多钟头,玩够了才从水里出来。

然后就坐在江边大石头上,等身上的水分都干了,这才穿上衣服,收拾了东西,准备往回走。

培训已经结束了,众人就不能再住林业局招待所,都得另外找地方落脚。

跟付洪山等人关系不错的,就住到那几个松江河知青家里。

其他人就各自找旅社住,反正也就一晚,明天想办法往回走。

盛希平的丈人家就在松江河,按理他是要去周家住的。

王建设跟陈维国跟盛希平关系那么好,跟着住过去也不是不行。

可前川林场来了五个人,他们仨住到周家,撇下俩不太好。

不撇下吧,周家那房子小,还住不开这么多人。所以五个人就商议着,不如他们找个旅店住算了。

“住什么旅店啊?走,住我家去。我家地方大,三间房子呢。

家里就我和你嫂子俩人,有的是地方。”

正商议着呢,那边张万青听见了,就邀请众人去他家住。

张万青原本就跟周明远关系挺好,有周家的面子在,对盛希平挺照顾。

盛希平也是个会来事儿的人,培训期间动不动就请张万青出去喝酒,三五不时的还给张万青买盒烟。

这一来二去关系越处越好,张万青已经把盛希平当成自家弟弟一样看待了。

所以一听这几个要去住旅店,张万青就不乐意了,非得叫大家伙儿去他家住不可。

“那张哥家要是有地方的话,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啊。

那正好,咱还没见过嫂子呢,都说嫂子是局里出了名的大美人,我们可得去见见。”

都是些年轻人,自然不乐意受拘束。

再者王建设他们跟张万青也相处的挺熟了,不见外,于是就特别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等会儿咱去买点儿东西,头一回登门不好空着手。”盛希平还特地小声跟王建设他们嘀咕了句。

就这样,众人返回林业局招待所,把各自的行李收拾了。

路过拐角楼那个商店的时候,王建设他们不顾张万青的阻拦,去买了些罐头、点心、奶粉啥的,拎着一起往七粮店那头走。

七粮店实际上就在拐角楼通往东岗公社的路上,离着拐角楼不太远。

张万青家就在道东边胡同南第三栋房,大门朝北开。

“前面这就是咱家了,这边地方宽敞,房子都是自己盖的。

我当时结婚,寻思着将来有孩子,房子小了不够住,就盖了三间。

可谁寻思啊,结婚这些年,一直没孩子。”

来到自家门前,张万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门要进去。

可是这一推,张万青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门好像从里面别上了。

“哎?这是咋了?门咋还推不开呢?

这个点儿,你嫂子应该下班回来正做饭呢,咋里头还别上门了?不应该啊。”

如今这年月,大白天可是没有谁家插门的。

这大门上没挂锁头,分明就是家里有人,可家里有人却别上门,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张哥,是不是你跟嫂子说,今天下午就直接回开峰林场,嫂子以为你不回来,所以早早就把门别上了啊?”

盛希平思索一下,问了句。

“有可能,那也不对啊,就算是我不回来,你嫂子也不该这时候就把门别上啊。”

张万青迟疑了下,摇摇头,这青天白日的,天还大亮着呢,别什么门啊?

“要不然,张哥在外面喊一声儿?可能是嫂子有啥不便?”那头,于帅军忽然冒出来一句。

“帅子,胡说啥呢?嫂子能有啥不方便的?

就怕是嫂子还没回来,家里这是进贼了吧?”盛希平瞪了于帅军一眼,哪有这么说话的?

“都知道你家啥情况,要是有人趁着张哥不在家,嫂子也不在,万一偷摸有人进来咋整?”

张万青一听于帅军和盛希平的话,脸色忽地一变。

“兄弟,你们帮哥在外头看着点儿,我跳杖子进去,等会儿我给你们开门啊。”

说完,张万青两步上前,手扶着园杖子的木头,脚一蹬那园杖子,人就翻了过去。

东北人夹园杖子,一般是隔两三米远埋一根柱脚。

柱脚上下横着绑两道木头杆子,当地人叫杖垒子。

再用一人来高,手臂粗的木头,竖着绑在杖垒子上。

多数人家,这杖垒子朝院子里面,免得有人爬园杖子方便。

当然,这些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真想进院子,这园杖子根本就拦不住人。

就像此刻,张万青心里着急,啥都不管了,一下就从外头跳进了院子里。

接着,他连开门都忘了,直接就往前院跑。

盛希平等人就在屋后等着,结果不知道咋回事儿,就听见前面屋子里传出来挺大的动静。

“乔丽华,我草泥马,你特么敢趁着我不在家,偷汉子。

妈的,今天我不打死你们俩,我特么就不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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