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兄,还真是麻烦你们了。”

凰安阳看了眼还在认真作画的凰钰,眼底的疼惜更为明显,“我想请你们看一下这些药,这些药都是宫里太医开的。”

看着桌子上那打开的药包,匪君如看了看,他也是懂些药的,就这么看,好似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他却不敢断然,而是看向云归。

云归淡淡的扫了一眼那药材,随后目光锁定在了一味药草上,微微皱眉。

看见云归那些许紧缩的眉,匪君如就知道肯定是出问题了,“云归,可是看出了不妥。”

云归点头,随后执手拿起那味药草,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拿起一空杯子,看了眼桌面,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可有清水?”

“有,我这就去给你取来。”

凰安阳刚出声,人还没起来,就被辰非露那一唔唔唔唔给阻止了,只见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水袋,然后笑眯眯的交给云归。

“唔唔唔唔。”云归师兄,给。

“谢谢。”云归接过,但是却假装不知道非露那眼底的讨好。

凰安阳见非露没有说话,不由有些疑惑,“非露兄是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他记得匪君如说过他家师弟可是很爱吧啦吧啦说话的。

“对啊,可能吃坏嗓子了,小师妹可是给他买了很多吃的,结果全被他吃完了。”

原本打算给非露解药的云归在听到匪君如的话后又决定先不给了,因为时寻好像没给他买吃的。

非露:……

我想回去撸猫北。

云归不给解药,非露就鼓着塞板子坐在他的身边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云归将水袋打开,将那水倒在了杯子上,但是没有倒满,只倒一半,随后把水袋还给身边的非露后便将那味药草给折成小小的一块,随后放到杯子里。

只见那原本清澈的水在药草放下去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紫色,这叫看得人很是不解。

“这是何意?”

凰安阳有些不懂,他不会医术,所以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颜色有问题。”云归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再拿出一个杯子,然后非露倒水,也是倒一半,随后云归便从药堆里拿过另一株药草,看着就是他与他刚刚拿的是同一种。

将新拿的这株药草给放在杯子里,杯子里的水也瞬间成了紫色,可是在看到那紫色时,凰安阳的脸瞬间就黑了。

只见两杯水都呈现出紫色,可是颜色却相差甚多,一杯是淡淡的紫色,一杯是那暗紫,这两者的差别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是?”

凰安阳压下内心的愤怒看向云归,他知道,既然云归可以一眼看出来两者的差别,那就说明他知道两者的药性。

“这杯,是冥草。”云归将第一杯暗紫色的,也就是一开始那株被他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的药草。

“这杯,是幽草。”拿起淡紫色的那杯,随后直接一饮而尽,连同那药草一起,吓得非露差点没把他那大眼珠子给瞪下来。

随意的抬手擦了擦嘴,洒脱而又不失风范,可是这动作若是在以前的云归身上那是不可能出现的动作,因为他有随身携带手帕,但是现在他身上带着的那块,他是绝对不会拿来擦什么的。

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匪君如和非露都没有发现这种情况,那就更加不用提凰安阳这个一丝也不了解云归的人了。

“云归,你怎么……”

匪君如看着云归很是担心。

云归看了眼匪君如,眼底是那满满的安抚,好似在说我没事的,师兄不必担心。

再拿起那暗紫色的那杯,可是却没有喝,而是倒在了那杯被他喝了的那杯子里,就在倒下去那一刻,暗紫色瞬间变成了黑色,如同墨一般的黑。

“这,这怎么一回事?”匪君如看着那杯水觉得很是震惊,而非露也是张了张嘴,然后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便一脸疑惑的看着云归。

“两者搭配在一块是不是有毒。”凰安阳突然开口,眼底闪过阴霾。

“的确,一株,则可以将这幅药变成慢性毒药。”云归的手点了点桌子,“不过想出这个办法的人也是有一定的炼药基础,这幽草和冥草外形相似,只是那叶子的叶齿有些许不同,若是风干制成药材,那就只能用气味来分辨,而且那区别微乎其微。”

幽草和冥草其实都是补血救命的一种药材,可是两者却会相冲,而且它们两一个是在悬崖峭壁之上,一个是在悬崖峭壁之下,若是在上头发现了幽草,那下头就一定有冥草,只是二者却永远不会出现在一处,却又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该死,到底是谁,太子,还是老四?”

凰安阳一想起那刺杀他就生气,都怪自己不够强大,不然他绝对不会叫凰钰受到伤害的,一丝也不会。

“不是他们,是父皇。”

画画中的凰钰突然开口,“冥草只有父皇吩咐才会使用,而且若是没有父皇的旨意,柳太医又怎么敢胡乱加药。”

说这些话时凰钰依旧动着手中的笔,好似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说的也是云淡风轻,完全不似那天真孩童的模样。

听着凰钰的话,凰安阳先是闪过心疼,随后便是疑惑,“小七,你这是早知道了?”凰安阳看向凰钰。

“这个倒没有,只是听了云归兄的解释,我便是晓得了。”

停笔,欣赏了下,眼底闪过些许不满,可是却又很快被他掩藏,低头吹了吹,随后拿起,走到凰安阳面前,朝匪君如三人点点头以示招呼,随后有些惋惜开口,“小七觉得不如三哥一分。”

是的,在他看来,这幅画画得虽好,可是却远远不及真人的一分。

凰安阳看着那幅画,眼底闪过些许惊艳,还有就是那人物之后的几朵并蒂莲更是活现,就好似那刚刚盛开的花,很是好看。

“这是什么花?”直男匪君如并不知道那些好看的花是什么花。

“并蒂莲。”云归淡淡开口,“一种很特别的花。”

“特别?”匪君如看向云归,一脸迷糊。

“的确,很是特别不是?”凰钰看向云归,只是眼里并没有那面对凰安阳时的单纯,反而有些许淡漠,好似不认识云归一般。

云归勾唇,他知道这种花。

并蒂莲,它是属荷花中的千瓣莲类,是花中珍品,也是荷花中的一个变种,一茎产生两花,花各有蒂,蒂在花茎上相连。

当然,这个并不是他觉得特别的地方,特别的地方是在它的意义:同心、同根、同福、同生,手足情深,感情深厚,同样也有夫妻恩爱,美满幸福的意思。

匪君如和凰安阳一脸疑惑,完全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都只是觉得这花只是好看,其它的完全没有想到。

反而是非露眨巴眨巴眼睛,他好像记得这个花是有什么意义来着的,他当初跟墨锦衣去玩的时候好似还听谁说过来着,是什么呢?

唔,想不起来。

算了,那就不想了。

啊啊啊,好郁闷啊,好想说话。

呜呜呜,什么时候才可以说话啊。

我就是个有口不能说的可怜虫,呜呜呜,云归师兄,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啊。

辰非露不能说话,整个人都蔫了不少,但是心里活动确实跟上了他想要开的嘴,那一句接一句的简直不要太好。

“罢了,过来,我给你换药去,这药你们也别用了,我给你们重新开一副,然后叫云浪去给你们抓,抓好给你们送来。”云归没有要给匪君如解释的意思,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插嘴的,而且看凰安阳那样,很明显他并不知道凰钰对他的感情。

不过……还真是有趣。

云归勾了勾唇。

凰钰和云归去了一头换药,而匪君如和凰安阳则是在讨论接下来的事,嗯,连带着非露一同讨论,别问,问就是用意念和眼神。

“安阳,若真的如同小与所言,那你的计划岂不是得提前了?”匪君如眉头紧锁,他们原本是打算在四国大比之后的,可是现在看来,好似是不可能了。

“不必,我们依旧按照原计划进行就可以,只是可能会带上小七。”这是凰安阳很不想看见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不想要看到的,却是在凰钰预料之中并且所期待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

“带上吗?”

“是的,带上小七,我是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凰城的。”凰安阳说着。

辰非露眨巴眨巴眼,嗯,就是这样,说的没错没毛病,所以你们在说啥?

这头的云归跟凰钰去了隔壁换药,在换药的期间,云归还特意手抖了下,可是凰钰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完全没有那次凰安阳给他换药时的各种轻点有点疼,这叫云归觉得很是有趣,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云归兄,这样不好玩。”

感觉到云归的再一次手抖,凰钰皱了皱眉,有些无语的开口,感觉就好似一个大人在跟一贪玩的孩子在说话。

“的确不好玩,可是我乐意。”说着又手抖了下,疼的凰钰吸了口凉气。

“你拿你三哥对你的信任和宠爱来玩我可不会怎么样,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上我们君如师兄,懂?”风轻云淡的说着的同时便朝那伤口边上一按,血瞬间沾满了他那玉指,看着竟有些病态的美感。

凰钰疼得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可是他却没有叫疼,这叫云归眼底闪过些许欣赏,随后将手拿起,然后随意的在凰钰身上擦了擦,“等下记得换身衣服,不然安阳兄,可是会担心的。”

“你……”凰钰听出了云归的话中话,眼底闪过些许阴狠,那是不同于以往的眼神,可是云归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这么看着对方,好似是一大人在看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知道了。”凰钰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知道,他斗不过云归,无论是在哪种情况下。

“嗯,你自己换药吧,我看着就行。”云归淡淡道。

“呵,想不出来,我们还是同类人。”凰钰完全不在意云归的话,然后熟练的给自己敷上药绑好白纱,他知道云归已经帮他把那些他处理不好的东西已经处理好了的,他只需要弄接下来的就好。

“同类?”云归冷笑,“不,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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