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从未想过,这份痴情并不属于她!

不知何时去办手续回来的沈殊看到自己女儿如此悲愤的样子,心里更恨那个安歆了,算计了一下,转头对季少轩开口道:

“少轩,小歆那边办好了,刚看你也在忙,我们这边没啥事儿了,你就先回去吧。”

“这次你阿姨说的还像个话,刚你就一直在打电话,我们也看出来你确实是大忙人,我们就先不留你了,放心,小歆的事儿,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安南的话更像是一个下级在像一个上级做工作汇报,他也看出来小晴那点小心思,这本来就是自己有意撮合两人,只恨小歆在中间横叉一杠。

想到小歆,安南就有些气闷,刚出来这么一会儿,就把好端端的家搞得起飞狗跳的,真恨不得她永远关在监狱里。

话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何况季少轩呢,可他却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忙完了,现在只剩配小歆,这一件事情了。”

小歆说了让他等她,他就一定会等她,那怕天崩地裂,世界末日。

只要她说了,他一定做到!

安南、沈殊、安晴:……!!

人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怎么样呢!谁让人家是大佬呢。

……

安歆在更衣室里看着这一套红的衣服有些无语,真他妈全红的,胸罩到内裤再到袜子鞋全都红的,衣服也是红的,更让人觉得可笑的是还买了一条红色的牛仔裤……

合身到是合身,料子也非同一般,但这红的也太喜气了吧,怎么感觉像新娘子啊。

这闷骚男,真让人……

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只见俩人抬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去了医务室。

定睛一看,那个男子的尾椎骨好像断了……

一眨眼好像又什么都没有了。

安歆眉头一皱,又仿佛要印证自己刚刚究竟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也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医务室。

盯着担架上的人儿,她这次清晰地看到了断裂的尾椎骨。

这难道是重生金手指?太牛了吧!

顺着断裂的尾椎骨向上看去,一个看似很年轻的男人正痛苦地发出振振蚀骨般低吼。

而这个男人她上辈子见过,这人相当厉害了,京都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黑白两道通吃,但是好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瘫痪了,据说请了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都没能再次站起来。

原本安歆就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更不屑于管别人的闲事儿。

但是想到上辈子惨死的少轩,安歆停下了脚步。

“你又不舒服了?”

狱医有些敷衍地问道,可惹恼了抬着胡学斌进来的俩人。

“大夫,你这叫什么态度,小心我去告你……”其中一个脾气火爆地开口就骂骂咧咧的。

这刚一开口,另一个一码捂上他的嘴,笑呵呵的赔礼道:

“家弟年纪小,信口开河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家老大原本腰部就有伤,刚又被罚蹲,刚可响的咔吧声,然后我们老大就这样了,求您帮忙给看看。”

狱医看着这小哥态度还不错,走了过来:

“你趴过去,我给你看看。”

可此时的胡学斌别说翻身了,就连喘口气都疼的想死,医生以为他没听到,故意拍了拍他小腿,刚想开口再说一遍,只听——

杀猪般的嘶吼瞬间迸发出来,被狱医拍过的地方像点开了疼痛的闸门,瞬间洗礼他的四肢百骸。

狱医也跟着吓了一跳,指着站在身边的俩人开口道:

“帮他,翻身!”

“好!”简单的一个字,让胡学斌的兄弟赶紧帮他们老大翻了个身。

那怕只是被翻了个身,胡学斌此时都疼的湿透了衣衫。虽然嘶吼声大,可湿透的衣衫证明了眼前这个黑白通吃的老大爷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怎么样大夫,我就老大身体怎样?”

“没啥太大问题,老了,蹲久了血液不流通了,我给他开俩止疼药,熬过去就行了,回去你们在给他揉揉腰跟腿儿,加速血液循环!”狱医本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原则,根本也没细看,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就敷衍了过去。心下却认为此人只是闹幺蛾子,想保外就医,估计是找个理由想逃。

一听医生说没啥太大问题,俩人又看老大不像是装的,但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谢大夫,您真是观音下凡,华佗在世……只要我们老大没问题,等我们出去,一定跟孝敬我们老大似的孝敬您。”会说话的那个啥时候嘴巴都齁甜的

狱医也被迷糊住了,顺便叫了他们几招促进血液循环的方法:

“这样,你们回去顺时针揉十圈,再逆时针揉十圈……再这样……在那边敲敲……”

“谢谢您嘞!那您能给我们做个示范吗?”就连不会说话的那个,现在也对狱医拍起了马屁。

“嗯”狱医的手还没碰到胡学斌身上,只听见,

“住手!”

安歆的突然出声,让狱医的脸色很不爽地暗了暗。

“安歆?你未婚夫不是接你出狱吗?你私自走到这里是不对的,知道吗?赶紧离开!”

“不好意思,我是看着这位先生的病情比较严重,所以才跟着过来看看。”

狱医有些讽刺地看了看安歆,不到十八岁的小屁孩,整天不知所谓,还大放厥词,就算会点医术,也有限吧,毕竟一年能学多少:

“安歆啊,我知道你想学医啦,但咱们是不也改好好学习,长大考个医科大,然后再来工作,我这个叫理疗,你现在还小!等你学成归来,你就知道了啊。”

狱医话里话外的安抚估计也是看在自己未婚夫的面子上。

但人活两世的安歆怎会被狱医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呢。

只开开口故作神秘地说道:

“他后腰的尾椎骨断裂,需要手术。”

“小姑娘,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狱医心里咯噔一下。

胡学斌身边的小机灵鬼脑子转的到快,强者说道:

“那是不是就可以保外就医了?”

安歆:……白眼走一波!这个没眼力见儿的。

狱医:……

这三儿一伙儿的吧,组团来套路我的?!

胡学斌现在背疼傻了,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但凡他没现在这么疼了,他一定举着木头棍子,追那小子跑半条街,直到打死为止。

狱医已经主观认定安歆他妈的就是托,一旦保外就医,以胡学斌的势力,那还不被人轻飘飘地救走?万一真的被救走了,再想把她搞进监狱,怕是难喽!可万一……自己得罪了这么一尊大佛,自己以后的日子还有法儿活吗?就那俩小子就能变个花儿的把自己玩死啊。

“他有权利保外就医,而且,你只要用CT扫一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狱医被安歆的话给气笑了都。

“小姑娘,你觉得这进进出出跟走城门似的,这样的地方叫牢房?还是菜市场!”

“可他若是在这里瘫痪,你不也脱不了关系吗?”

安歆言辞凿凿,说的让胡学斌的小弟一愣一愣地,再看看老大疼那样,也不像是装的,彻底点燃了他们内心小混混的干柴,砰地爆发出骇人的声音:

“他妈的,老子老大少一根汗毛,老子豁出这条命也要你全家老小跟着陪葬。”

另一个也配合着打着太极: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斯文人,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还长心!你吃了多少亏了!”

虽然句句说的是他错了,但句句也指明了,他很可能这么做,你小子要小心了哦。

“你骂他就是缩头乌龟!你怕,老子不怕!”

狱医也是坚果世面的,怎能地轻易就被他们唬住了呢。

“你们懂个屁!都给我闭嘴!”跟这帮坏人学的,狱医身上也沾了不少匪气。

虽然他吼住了哪两个碍事儿的小弟,但多少也知道胡学斌的来历,自然不敢轻易怠慢了他,正左右思索对策,只听胡学斌身边的俩小弟又嘀咕上了。

一个说:“哥,现在怎么办啊!”说完整个人萎靡的像开败了的喇叭花。

一个说:“他妈的,要不,老子明天就找人把监狱给炸了,把事儿搞大,咱们老大就有机会做手术了!”

狱医:“你们岂有此理……”简直都要气炸了。

见俩小弟眼泪汪汪地,狱医也有点恼羞成怒,怕再僵持下去没啥好结果,于是开口道:

“你们谁有针!”

几个人眼巴巴地瞅着安歆,傻愣愣地看着她。

“若是有针,我可以先暂时固定他断裂的骨头,只要他不乱动,固定之后就不会太疼,有时间找医生给他拍片子,确定病情,也可以尽快手术。”

“好!就这么办了!”脾气暴躁的小弟也顾不上谁大谁小了,直接拍板叫喊道。

狱医想了一下,也觉得这样比较靠谱,顺手从一边拿出了一根消过毒的钢针来,却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你真的有办法?这可是腰啊!”

没说出来那半句的意思是以后瘫痪了可别找他啊,是这个小女孩干的,整个一帅锅王牌!

“嗯。”就算知道对方的意图,安歆也没有反驳!

因为她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信心,上辈子,他从地球上消失之后,陪伴自己的就只有这些针,还有数不完的尸体了,可惜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残忍地杀了他,但是这一身的医术也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姑娘请放心,我也不是无理之人,我的身体我清楚,就算以后瘫痪,姑娘依然是我的恩人。”胡学斌断断续续地开口说道。

“辛苦小姐姐了!”那个嘴甜的小弟再度开口说道。

胡学斌只觉得身体里流过一股初恋般的电流,

刚要心猿意马,只听见

咔嚓!一声响。

“啊~~~!!”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胡学斌嗷一声,腰部也跟着传来一股惨烈的剧痛。

大家三三俩俩听着咔嚓一声,不由得后背发凉。

手起针落,众人还刚要准备脱裤子,狱医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眨眼,完事儿了!

众人:什么鬼,刚刚发生什么了。

安歆笑眯眯地看着胡学斌惨白的脸,问道:

“现在是不是不怎么疼了啊!”

胡学斌看着天使般面容的安歆,又回味着刚刚那股初恋般的温暖气息,可想起刚刚自己刚心猿意马,就被恶魔投下杀手,不仅流下冷汗。

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根香:以后惹天惹地,也不能惹眼前这个姑奶奶。

下意识地远离安歆了……

嗯?能动了,我去,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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