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昀难得的别扭,在别人眼里,顾千昀一直是个冷淡的人,偏偏在苏雨柔这里,他总是有一种挫败感。

不舍得不理她,也不舍得同她置气。

可越是这样,她就是要挑战自己的底线。

顾千昀垂眸看着她的眉眼,盈盈如水,让人忍不住化在她的眼眸。

或许直到现在顾千昀都没有发现,这是苏雨柔日常对付他生气的办法,只要她撒个娇,温声哄顾千昀一两句,他就立刻温柔下来。

顾千昀对苏雨柔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可是这次顾千昀明显是不吃这一套了,他深皱着眉头,下颌线紧绷着,丹凤眼微垂着,眸眼里是幽深不可测的古泉。

苏雨柔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向下拉了拉:“你生气了?”

顾千昀的身形一滞,没有说话。

“原来你也会在乎我的感受。”顾千昀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苏雨柔,嗓音微哑。

苏雨柔闻言,眼神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她每次在顾千昀的面前,总会生出一种慌张感,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顾千昀,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的未来。

她的人生缺少一个感情的导师,在她冗长的岁月里,一直是她自己趟在泥沼中,沉重的让人不知所措。

“我会护你周全的。”良久,她才以一种别扭的,如同小孩子般执拗的语气回复他。

“没必要。”顾千昀将她放在化妆室的沙发上,伸手脱下自己的外袍,他目光清冷,望着苏雨柔说道:“如果为了保护我你才泥足深陷,那我不需要。”

“苏雨柔,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个什么样的回答。”

可你偏偏,在这里充楞装傻。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月白色的薄衫,在微光中衬托出他修长的身形,如山顶的雪松,挺拔清冷,亦如月光。

“我……”苏雨柔的声音伴随着关门声,消失在阴暗的走廊处。

我不是那样想的。

顾千昀倚在阴暗的走廊里。墙壁传来的冰冷让他清醒了许多,斑驳的光从转动的风扇洒进来,仿佛在他身上铺上了一层细碎的花纹。

阴暗的环境衬的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他摸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烟,氤氲的烟雾萦绕在它的身边,他的目光冷的如同淬了毒的利剑,凌厉寒冷。

“带着你的人过来吧。”

与其要时刻担心失去她,不如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自私也好,唾骂也好。

他都不会放开手了。

“终于要干起我的老本行了。”许诚推了推自己的鼻梁上的眼睛,挽起袖子,金丝眼睛下的眼神阴鹜,似乎平日里斯文的形象只是假象。

“老爷子,少爷准备用那批人了。”许诚打通电话。

陆大忠推开了一半的门,看见许诚的表情不对,随后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海边一个废弃的仓库内,几个高大的男人将一个麻袋扔在地面上。

麻袋扔在地面上的声音钝重,里面蓦然爆发出几声骂人的脏话,将它带进来的几个纹身大汉对视一眼,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直到坐在前面的男人挥手说了一句外语,几个男人才停下来,但是麻袋里的人已经半死不活了,粗糙的袋子下氤氲着血迹,蜿蜒的像一条小河。

这时,才注意到仓库的架子上依靠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五官精致,身姿挺拔,即便是在昏暗的环境下,也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将麻袋打开。

“塔姆?”许诚擦擦手上的血迹,语气戏谑:“真是个难听的名字。”

被点名的人微微抬起头,他的眼睛和鼻子耳朵全是血,在骂骂咧咧的嘟囔了一顿之后,他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怎么可能?”塔姆说着含糊不清的B国语言,嘴里全是血沫子。

许诚十几岁就跟着顾老爷子下海经商,而塔姆作为B国的核心成员,自然对面前这个人并不陌生。

“求你……”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是在这里。

“现在才求人,实在是没什么诚意。”逆光走进来一个人,他披着一件驼色的大衣,里面是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清冷矜贵。

“你来了。”许诚站起身来,朝他微微鞠躬。

“我以为上次警告过你了,你就会收敛点。”顾千昀拉过旁边的一张废弃的椅子,毫不在意上面的灰尘,随意坐下。

看着许诚对顾千昀恭敬的态度,再傻也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了,在明白眼前的利害关系后,塔姆气息微弱,眼神里全是惧怕与惊恐。

“你就是许诚的老板?”

“不然呢。”顾千昀的目光清明而又凌厉,他睥睨着目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眼神没有半点怜悯。

塔姆突然泄了气,他一米九健壮的身子,现在就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气球,瘫倒在地面上。

“为什么?”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姣好的面容温润如玉。

但是在塔姆看来,他现在和阿修罗无二。

“你要动的是我的女人。”顾千昀单腿蹲下来,他拿着枪抵着塔姆的额头,目光沉寂,如同在看着一个死物。

“我可以惯着她胡闹一次两次,但是你敢伤害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顾千昀扯扯嘴角,回想到苏雨柔今天胳膊上长达五厘米的伤口,心都要揪起来了。

他可以惯着苏雨柔去干自己想要干的事情,他也可以为她的娱乐圈仕途铺设道路,但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被别人伤害成这样。

他不允许。

“那边带人过来了。”守门的一个男人迅速跑进来,向顾千昀说道。

顾千昀斜眤了一眼塔姆,他垂眸慢慢的带上一副手套,慢条斯理的,动作优雅的拆着塔姆的关节。

偌大的仓库回响得的全是骨节咔咔的折断声、塔姆的惨叫声、求饶声。

许诚带来的几个打手饶是见惯了顾亭洲,但是当面前这个男人如做一件工艺品一样的折磨着人,还是让他们心生恐惧。

传言顾老爷子已经是一个十分有手段的人了,但是面前这个仅用五年就肃清了顾家所有海外生意的少爷,也是个了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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