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惊魂未定。

待到缓过神来,对方已经伸手将她松开。

“卫朗?怎么是你?”看着面前微微欠身行礼的少年,陆夭眼睛一亮,“你跟琳琅一起来的?”

“不是。”英挺俊朗的小侍卫面色冷峻,“太后命我先来行宫驻守。”

陆夭点点头,果然如此。

“你妹妹还好吧?”

听到这个,卫朗脸上才释放出一点点暖意。

“多谢王妃,她很好。”说毕顿了顿,“当初萍水相逢,王妃慷慨赠药,卫朗一直记在心里。”

陆夭摆摆手。

“大可不必,换个人我可能也会这么做。”她为了安全,从台阶上下来,于是变成仰望卫朗的姿势,“如果真想谢,不妨回答我个问题?”

卫朗点点头。

“你喜欢琳琅吗?”

问出口的一刻,陆夭发现自己在小心翼翼地期待答案。

“王妃还请慎言,我对公主只有尊重。”

陆夭闻言差点翻白眼,她循循善诱着。

“这里没外人,你可以说实话的。”

“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胡说。”

身后传来个义愤填膺的声音,陆夭和卫朗均是一惊,回头就见哈伦气势汹汹走过来,感觉像是要揍人一样。

“尊敬是晚辈对长辈的,比如我对我师父,你和七公主也是这种需要尊敬的关系么?”哈伦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土生土长的大楚人,连自己的文化都不了解。”

陆夭已经习惯了他的不按理出牌,于是直接忽略了对方这不怎么正常的接话,径直询问道。

“你来干嘛?”

哈伦耸耸肩。

“来找你去宰相夫人那边,把小五捞出来啊。”

小五?陆夭蹙眉。

“你们大楚不让直呼姑娘家闺名,而且我也觉得直呼其名不够亲切,加个小字是不是好一点?”

陆夭尚未来得及吐槽,就感受到后方的死亡注视,回头看看,宁王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凝视着这边。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她身侧这两位此时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闲?在这儿跟本王的王妃闲聊?”

卫朗脸皮薄,当即冲陆夭施了个礼,掉头要走,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王妃在行宫这几日,务必要多加小心,尽量别单独出门。”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是他在这里蛰伏几日发现什么了吗?

陆夭不动声色环视四周,这里隔墙有耳,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点点头,预备后面找机会再问个明白。

哈伦见状,觉得这话显得说话人很是高深莫测,也决定有样学样。

“师父在行宫这几日,说话做事务必小心些,免得过于招摇,惹众怒让人蒙上麻袋打。”

“哈伦!”就在此时,带点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哈伦回头便见着了一张熟悉的脸。

“大哥,您怎么也来了?”

被哈伦唤作大哥的魏明轩三步两步赶过来。

“我若不来,等下你就该被套着麻袋打了。”魏明轩皱着眉,向陆夭施了个晚辈礼,“教导无方,让舅母看笑话了!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俨然一副当爹的口气,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角色互换把戏?

陆夭已经被这俩人搞的没脾气了,有气无力摆摆手。

“他来见他未来媳妇儿,你来干嘛?”

“我也来见我媳妇儿啊。”

陆夭大惊失色,这两个人之前好到穿一条裤子还可以理解,现在已经连媳妇儿都能分享了吗?

魏明轩一看陆夭的表情,就知道她会错了意。

“我是说,这次世家小姐云集,我肯定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媳妇儿。”

宁王在一边实在停不下去,单手勾住陆夭的腰,把人半拖半拉准备带走。

“有什么事自己解决,别总来烦陆小夭。”

哈伦耸耸肩,知道宁王说一不二的脾气,估计是很难从他手上抢到人了,于是赶在人被带走之前赶忙说了句。

“七公主让你安顿好了过去找她。”

陆夭停下脚步。

“她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才你在问那小侍卫的时候。”哈伦认真回想了下,“她走了两句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让我别喊你。”

陆夭愣住,努力回想刚刚她和卫朗在说什么。

“你喜欢琳琅吗?”

“王妃慎言,我对公主只有尊敬。”

“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说实话的。”

“我说的就是实话。”

很好,应该是成功地误会了。

*

陆夭终是没有来得及去找谢文茵。

她在院中安置下来之后,便觉有些困倦,于是自顾自补了个午觉。

待醒来时,天色已有些昏暗,孙嬷嬷告诉她,就在她睡着这一个时辰里,舒贵妃派人来请,被自己三言两语打发回去了。

“奴婢瞧着传话那人不甚恭顺的样子,干脆就说王妃身体不适。”孙嬷嬷利落地给陆夭重新挽上发髻。

行宫不比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什么时候走动不好,偏偏在太后和皇上眼皮子底下走动,舒贵妃这显见得是要借宁王府的势,证明自己跟各家宗亲关系不错。

说到底,还是为了皇后的位置。

“推了就推了吧,刚好我也懒得应付他们母子。”陆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王爷人呢?”

“去后山了,说是要打点野味,给王妃晚上加菜。”

陆夭抽动嘴角,打野味?

春狩明日方才开始,皇帝尚未开始动弓箭,谢知蕴居然敢先去射杀猎物,这心得有多大啊。

孙嬷嬷像是看穿了陆夭的想法,出言解释道。

“王妃不必担心,是皇上亲自派人来请的王爷,说是兄弟俩许久未曾比试比试骑射,所以王爷才去的。”

陆夭闻言眉头攒得愈发紧。

宁王是先皇老来子,跟启献帝差了不少岁数,这样的两个人去比骑射?

她仔细回想前世,似乎每一次春狩,皇帝都只是象征性地射出第一箭而已,印象里他好像从来没下过场。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主动找谢知蕴比试骑射。

她越琢磨越不对劲,猛地起身,不顾孙嬷嬷的再三呼唤,径直跑了出去。

结果刚到院落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

“皇上受伤了,快叫御医。”

陆夭心里咯噔一声,一股凉意从脚底迅速弥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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