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警惕地后退两步。

这里是内院,就算是催妆请来的宾客,也断没有过来她闺房小院的道理。

静王打量着时隔一世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内心五味杂陈,但还是压下心头酸涩,开了口。

“我来给你添妆。”

“我跟静王殿下平时素无交情,若是添妆,也该是贵妃娘娘赏赐,断不该是殿下亲自来后院。”

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唤起了静王前世记忆,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认认真真地规劝他,可他当时没有珍惜。

思及至此,他随即上前两步,试图去握五小姐的手。.BIQUGE.biz

“笙儿。”

静王情难自抑唤着她前世小名,然而手指还未触及到对方,就被一股大力陡然向后一拉。

下一刻,人已经天旋地转,摔倒在地上。

哈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此时此刻正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没等静王爬起来,又是一脚重重蹬在他胸口。

饶是静王自幼也练过武,但这一下对方至少用足了八成力,他只觉胸口一窒,紧接着是排山倒海的疼痛。

“小爷的媳妇儿,也是你能肖想的?”哈伦沉着脸,将五小姐严丝合缝护在身后,表情是前所未有地正经,俨然换了一个人,“若不是我俩大喜之日将至,不宜见血,今日非废了你不可。”

他语气森冷,俨然阎罗在世,静王莫名感到一股子恐惧,眼前这小子真能干得出来。

话虽如此说,哈伦脚底下可没留情,重重一碾,静王只觉气血上涌,但这口血却卡在喉头不上不下,硬是吐不出来。

随后赶来的魏明轩见状,赶忙上前假意拉架。

“哎呀,这好歹是静王殿下,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嘴上说着,手底下却将挣扎欲起的静王死死压制住,结果哈伦轻而易举又给了对方当胸一脚。

不知是被这种公然拉偏架的嚣张气到,还是刚刚那两脚太过狠毒,静王一声不响厥了过去。

哈伦看也不看地上挺尸的那位皇子,转头对五小姐道。

“你们家是怎么保护闺女的,这才两天没见,就让人混进来了?”没等五小姐回答,他干脆拉起人家的手,“横竖就这一两天了,要不我搬过来保护你吧。”

***

相府来人到宁王府求助的时候,陆夭还在睡梦当中。

她被门外孙嬷嬷带点笑意的询问声吵醒,下意识想掀被子下床,却踢到一具热乎乎的身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睡在里面的。

按照大楚不成文的规定,不论贵族还是平民,妻子都应该睡在外面,好方便晚上端茶倒水服侍丈夫。

但谢知蕴一直坚持让她睡在里头,以至于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就踢到他了。

“这么早你折腾起来做什么?”那人显然还有些没睡醒,言语间带着少有的抱怨,边说边揽住她又躺了下去,“鸡都还没叫。”

陆夭被他一只膀子环住,动弹不得,闻言瞥一眼窗外,这光景,哪是鸡没叫,是早就叫过了,他俩压根没听见。

她伸手拉开谢知蕴的手,对方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二人四目相对。

原本陆夭对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有些不习惯,虽然两世夫妻,但上辈子鲜少如此亲密过。可这一世谢知蕴俨然像换了个人,几乎无时无刻不粘在一起,宛若双生。

“待我忙完这两日。”陆夭说话便带了点心软,伸手摸了摸宁王的脸,“今日开始催妆,我去晚了不合适。”

宁王蹙了蹙眉,这样的大好时光耗费在别人的婚事上,简直是浪费,但他在陆小夭示弱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我陪你去吧。”

对镜上妆的时候,陆夭发现自己最近丰腴了些,胭脂水粉还没上,光是素面朝天便已经光彩照人。

孙嬷嬷一边快速帮她理妆一边赞道。

“近日虽然忙,王妃这气色倒是愈发好了。”

陆夭摸摸脸颊,难道真的是龙气养人?谢知蕴成了储君,自己也跟着被恩泽。

她抬眼望了望刚从内室洗好脸出来的谢知蕴,这一世较之前一世已经占了先机。

眼下储君位在手,虽然多了个不清楚底细的嫡长子,但她有信心,这一世定然能助力谢知蕴登顶那个位置。

***

宁王夫妇赶到相府的时候,哈伦正满头大汗,在五小姐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烤肉,烤两块,就从窗户给五小姐递一块,旁边还围着好几个不知所措的仆妇。

宰相夫人和全福人见陆夭来了,纷纷松口气。

“王妃您可来了,快劝劝姑爷,哪有大婚之前留宿的,赶紧让他回去吧。”

陆夭强忍住扶额的冲动,上前几步扯住哈伦正在递烤肉的手。

“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

“这你得问她们。”哈伦嘴里正叼着一块肉,说话有些语焉不详,“怎么就让宵小进来小五的院子了?”

陆夭闻言一惊,转头看向宰相夫人,后者脸上立刻带了三分赧然,明显有些难以启齿。

“静王殿下说来给小五添妆,刚巧被姑爷撞上了。”

“何时轮到他来添妆了?”陆夭又不傻,“添妆也该是舒贵妃派人来,他一个未婚皇子,登门添妆算怎么档子事儿呢?”

宰相夫人尚未开口,哈伦便在一边搭腔了。

“岂止是登门,是直接登堂。”

陆夭闻言更觉惊诧,静王不是都已经打定主意娶钱落葵了吗?怎么还会对五小姐纠缠不休?

就算是昔日旧情难忘,也该有个限度,难不成他觉得都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了,事情还能有转圜余地吗?

“静王人呢?”

“走了。”宰相夫人对此也颇有微词,但对方到底是皇子,况且大婚当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老爷便做主,把人放走了。

这位宰相大人惯常是会和稀泥的,陆夭闻言冷哼一声,转头冲哈伦道。

“既然你岳父不好出面,那你就在此处守着便是。”说毕意味深长看一眼哑口无言的宰相夫人,“谁家媳妇儿谁心疼,夫人,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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