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鸡鸣声响起，椅子上的张鹤轩睁开了双眼看向床上一夜没睡张云初，他双眼布满血丝一票通红，枕巾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
“走吧，我们上山找全真。”张鹤轩看着现在的张云初嘴里有些干涩，他有些后悔昨晚那么早跟张云初说那些。
张云初坐起来点了点头，机械的跟着张鹤轩出了宾馆。
看山跑死马，顺着路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才刚刚走到重阳宫，此时的张云初已经心如死灰，只是木讷的跟在张鹤轩的身后走着。
张鹤轩回头看到他的样子有些不适应，本来这时候他应该问自己为什么不进去的。
“现在重阳宫里也都是些外门弟子在招摇撞骗了，求道之人求的都是一个清净，所以现在的门派只要稍微有点名就会被当做旅游景点，人一多就不得清净所以现在的求道人大部分都把门派搬走了。”
张云初没有回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跟在张鹤轩身后。
张鹤轩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没再说话继续向着终南山走去。
终南山下有不少的小超市，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些蓬头垢面衣着肮脏的年轻人，张鹤翔进到买了不少的食物和水，拿出一份递给了张云初，把剩下的提在手中。
“吃点吧，这里离全真现在的山门还有有不小的距离。”
张云初接过吃的拿在手中没有动，张鹤轩心中叹了口气继续迈步向山上走去。
山路有些崎岖不平，终南山并没有被开发，还是很原始的泥土小路，路两边有些很多破旧的黄土小屋，隐隐能看到里面有人生活的痕迹。
“终南山上住的大都是些年轻人，有些是为了放空自己，有些单纯为了修仙梦或者不得志跑来避世的。这些房子是原来的山民的，后来xa市发展起来就都搬走了，后来来的人多了，原来的山民们就把原来的房子租给他们也算是一份收入。”
张云初依旧没有反应。
“如果只是单纯的避世或者放空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些追求修仙梦的才是灾难的源头。自古以来就是人来终南山上寻仙求缘，有些人被全真发现潜质收入了山门，有些则被家人寻了回去。”
张鹤轩停顿了一下、
“这些终究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人去了山的那一边，进了T国的南北分界线中岭山脉，有些人剑走偏锋成了邪道，其余那些死后因为执念不肯离去成了山中的魑魅魍魉。”张鹤轩说到这里语气沉重了起来，而此时也才刚刚走到终南山顶。
“因为中岭山脉划分了阴阳，所以常年阴阳五行紊乱，无论是阴司还是天庭都难以看透这里，很多犯了罪的阴魂天仙作了孽的邪道妖精都会藏在这里面，这就是为什么阴阳宾馆开在终南山下而不是山上。”
张鹤轩回头看到张云初走路有些轻浮就停了下来，张云初顺势坐在了路边石头上吃起了手中的面包，接过张鹤轩递来的水不再像开始时那样死气沉沉。
“如果全真不救我，我也能做中岭里的魑魅魍魉吗？”张云初开口声音干涩。
“不能，你的阳魂一旦被吃光，所有能思考的鬼怪你都做不成。”张鹤轩摇着头，今天可能是他话最多的一天了。
“那你会把我制成僵尸嘛？”张云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如果要求我会做的。”虽然张鹤轩对这些小术有些不耻，此刻还是放下了面子安慰起自己这可怜的道侣来。
“是我错了，你过的好好都没有放弃反倒是我这个快死的先放弃了。”张云初抬起头对着张鹤轩强扯出一个笑容，虽然有些难看缺也让张鹤轩心里放松了一些。
“你在龙虎山拦住我的时候说过我与道有缘是什么意思？我可不信张无为那人有这种本事。”
听到张云初直呼自己师父的名字张鹤轩并没有生气。
“那是我胡诌的，你进正一观的时候我就发现你魂魄缺失阴阳一直在不停的失去平衡，后来我看你把香插到了后土娘娘的庙前阴阳的失衡就停止了，所以我认为你身上有大气运，不然后土娘娘不会无缘无故出手留你。”
“后土娘娘是谁？”张云初的心态仿佛已经恢复了，重新变回了好奇宝宝的模样。
“后土娘娘是道教四御中负责掌控阴阳生育山川大地的大神，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地母娘娘。”看到张云初好了起来，张鹤轩愧疚的心也舒服了一点。
“那四御都有谁？”张云初恢复理智后知道自己要把握机会，说不定下一秒这个人就有开始高冷的不说话模式了。
“北极紫薇大帝，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与众生的寿命祸福，并化身北阴酆都大帝统领幽冥阴司。南极长生大帝是三清元始天尊的分身，执掌四时气候。勾陈上宫天皇大帝负责权衡南北两极，主持人间的兵革皇权之事。”
听完张云初想不通了：
“那玉皇大帝是不存在吗？”
“玉皇大帝生于三清之后四御之前，是第一个接近道的存在，所以他成了三界之主，四御也只是辅佐他罢了。”
“所以天上最厉害的还是三清咯？“
“三清不是仙却有仙的名号，因为他们本就是道的化身，所以不需要像仙一样悟道追求永生。”
张云初没有再问，站起身来向中岭走去，目光坚决！他心里决定如果能活下来他一定要成仙去天上看一看真正的仙！
看到张云初的状态，张鹤轩揪着的心也送了下来跟了上去。
“你知道在哪吗？”
嗯？？？？这是张鹤轩会说的话？？？张云初惊了。
“不知道……”
“走我后面，出了终南山就危险了。”张鹤轩快步走到了张云初的前面。
“张鹤轩，世界上真的有妖精吗？”
“有，而且比修道人多。”走在前面的张鹤轩恢复了平静。
“那故事里的勾引书生的妖精就是真的了？”张云初不禁歪歪死了小说里的狐狸精姐姐。
“动物得了道开了灵智后自然也就像人一样了。”
听到张鹤轩的回答张云初一时心猿意马起来。
“采阴补阳采阳补阴本来就是被现代人妖魔化的说法，老祖们并没有说过这是邪法，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只要平衡就是有利的。”张鹤轩说完回头看了张云初一眼，仿佛意识到了他的想法。
“如果全真不救你，我会给你寻个妖精姐姐送你上路的。”
“嗯？送我上路？？？”张云初不解，刚刚还又是阴阳共生又是平衡说的好好的，突然就要送他上路了。
“种族都不同阴阳又怎么会平衡，邪道与恶魂便是从妖精与人交合中悟到了如何打破平衡来提升自身。”张鹤轩说完后心里突然好奇，如果有妖精阴神愿意帮张云初调节魂魄的平衡，是不是他就能活下去了？
“那又为什么妖精比修道人还多？”张云初已经不再想妖精姐姐了，看来被鬼怪吸干的传言是真的。
“你认为你看到的理解的世界与动物一样吗？”
嗯？这人又要说人与动物了？
“难道不一样？我认为没区别啊。”
张鹤轩再次回头白了他一眼。
“你所认识的世界是由你脑中的知识和文化习惯构成的，况且因为肉体构造的不同，动物眼中的色彩声音你真的认为跟你眼中的相同？”
“那动物眼中的世界比人类的真实？”
“不知道，神仙传递的信息都很晦涩，只能理解大意无法理解他们所有的描述，但动物比人容易进去求道之路不也侧方面证明了他们眼中的世界更真实吗？”
其实张鹤轩也想不清楚这些问题，妖精与修道人也不是没有过交流，可是偏偏全部不清楚自己最初是怎么样开始修炼的。
张云初听完感觉脑袋里仿佛无形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可是却抓不住，他开始怀疑人类现在理解的世界又是真正的世界吗？
无言中两人进了中岭山脉，下了终南山眼中出现了一片延绵不知多长的山脉，一片青葱仿佛还有雾气飘动，人间仙境用在这里恰到好处。
张鹤轩就没有能欣赏自然风景的心情了，他面色紧张，体表也浮出了金光。”小心点，我们进了危险区了。”
感受到张鹤轩的紧张，张云初点了点头紧紧跟在张鹤轩的身后不再言语。
……
“又失去希望了吗张云初？怎么话都不说了？”寂静的原始森林中居然没有虫声鸟鸣让张鹤轩也异常紧张。
“没，我只是在想妖精姐姐长什么模样，要是够好看死又算什么？”张云初言语轻浮语气却是有些结巴了。
“其实也不用太紧张，这山脉中一定也有阴司天仙存在，遇上了我们就安全了。”张鹤轩嘴上说着心里却没底，中岭山脉对于只能靠步行的人来说大的可怕，能遇上的几率太低了。
“反正我也看不到，待会你就骗我说看到了让我安心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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