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赵卿家莫怕,你也有一顶绿帽子呦!

此时此刻,赵茂才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鬼?

本官的血,怎么还跟史文才这厮的血相融了啊?

既是相融,岂不是说,本官乃是史文才跟自己亲娘苟合,以此生下的野种?

本官那早已入土的老爹,也被史文才这个老狗戴了一顶绿帽子?

还有,上个早朝,本官竟然活活上出来一个亲爹?

他越想越觉得不敢置信,震惊地连连后退几步,双目失去了神采,麻木地道:“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本官乃是赵家嫡长,身上流得乃是江南赵家的血!”

“不是什么苟合出来的孽子!”

闻言,朱寿心里直偷乐,面上却长叹一口气,说道:“赵卿家!”

“孤知道你心里难受,可问题在于……”

“滴血认亲,不是你说了算啊!”

“既是两血相融,那就证明史卿家乃是你的亲爹啊!”

“总不能,你是史卿家的爹吧?”

赵茂才六神无主,忍不住低声喃喃地道:“不,不!”

“本官不信!”

“本官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

“本官……”

可话还没说完,凉国公蓝玉挥手打断了话头,很是鄙夷地骂道:“不信你个姥姥!”

“两血相融,岂可作虚?”

“怪不得史家乃是你赵家的世交……”

“闹了半天,赵史两家交情都深到如此地步,不光妾室,连正妻都分人享用了啊!”

“你们江南士族玩的圈子,够乱套的啊!”

一旁的颍国公傅友德也不嫌事大,笑呵呵地道:“凉国公所言极是!”

“江南士族天天骂我等淮西武将乃是粗鄙之人……”

“可尔等睁大狗眼瞧瞧,天下人谁有尔等粗鄙啊?”M..

“连本国公家里养的狗,都知道不可抢兄弟的婆娘,可尔等江南士族世交之妻,说辱就辱,还生下个孽种,李代桃僵……”

“啧啧啧,尔等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啊!”

说罢,身后一众淮西武将哄然大笑,一道道笑声,可谓是充满了鄙夷、奚落之意。

赵茂才脸色一片铁青,怒声喝道:“住口!”

“我文臣内部之事,还轮不到尔等武将来说三道四!”

“统统住口啊!”

闻言,户部尚书赵勉立马瞥了一眼赵茂才,随之一甩袖袍,面上似笑非笑地:“武将说不得,那本官身为六部之首,当可说得了吧?”

“赵茂才!”

“本官若是你,当为赵家之门楣,好好与史家算账,而非在这嘤嘤犬吠!”

“哼,本官羞与汝为本宗姓!”

眼看赵茂才逐渐心态炸裂,沈溍也微微一笑,赶紧跟着拱火:“赵大人!”

“若是毫无为门楣荣光而战之心,不如你认贼作父,从此改姓为史吧!”

“这样一来,你也算认祖归宗了嘛!”

“诸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音刚落,群臣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听着周遭的一片刺耳耻笑,赵茂才脸色瞬间气绿了!

该死啊!

本官的脸面、江南赵家的门楣荣光,丢到姥姥家了!

一旦此事传了出去,天下人如何看我?

江南赵家威严何存?!

转念一想,他终于失去了理智,转头便看向了史文才,脸上充满了恨意,怒声暴喝:“史文才!”

“你个老狗,速速给本官个解释!”

“我这辈子唯姓赵,非你史家血脉!”

“若不给我江南赵家一个交代,本官定与你史家不死不休!”

史文才顿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摆了摆手,满头大汗地道:“贤侄,你听老夫解释、解释啊!”

“老夫乃是出了名的君子,岂可干出辱人妻妾之事?”

“有诈!”

“这里头一定有诈!”

“贤侄,你莫要遭了蒙骗,害了你我两家多年之情谊啊!”

朱寿身为始作俑者,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立马拉下脸来,冷冷地道:“赵卿家,汝此言何意?”

“咋?”

“你是构陷于孤,说孤在其中使坏不成?”

“笑话!”

“你觉得,尔等不过区区几品小官,孤至于费心挑拨离间于尔等?”

“有这功夫,孤下旨把你们一刀剁了不好?”

听着他的凿凿之言,群臣也深以为然的颔首,振声说道:“皇长孙殿下所言极是!”

“皇长孙殿下何等贤明,行的乃是光明磊落之举,至于如此对付尔等?”

“小人之心,偏度君子之腹!”

“皇长孙殿下始一回宫,便饶了尔等的大不敬之罪,还不辞劳苦,评断尔等的家事……”

“尔等不知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还构陷皇长孙殿下呢?”

“呸!”

“下贱!”

说罢,群臣心里全都涌起一个念头。

天家行事,堂堂正正!

连乾纲独断的陛下杀人,都是堂堂正正的杀,何况是八岁即有贤明之相的皇长孙殿下?

诬陷!

这一定是诬陷!

可此时,位于朱寿身后的秦晋燕淮四王,脸色说不出的古怪。

尤其是燕王朱棣,心里服气极了。

怪不得,大侄子刚才一个劲拦着本王教训赵茂才……

原来,在这等着收拾江南士族呢!

占着道德大义,润物细无声一般顺手把人给坑了,这手段真是高啊!

不愧是大哥朱标生的嫡长娃!

连滴血认亲都可造假,雄英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正想着,被群臣一顿羞辱的史文才,已是憋屈的脸色无比涨红,气极怒声道:“老夫乃是君子,何来构陷于皇长孙殿下?”

“老夫到底睡没睡赵茂才的娘,自个心里不知道吗?”

“冤枉!”

“陛下!”

“老臣冤枉啊!”

“老臣愿以一死,以证自己的清白!”

说罢,愤然一跺脚,便要撞柱而去。

可刚迈开腿,朱寿便伸手拦住他的去路,脸上充满了慈眉善目,笑呵呵地道:“史卿家,何至于此?”

“哎呀,你纵是辱了人家的正妻,可念在你为朝效命多年……”

“孤免了你这个大罪就是了!”

“再说了,不光是你们两家,还有几家之事,孤还没帮你们掰扯完呢啊!”

听着他话里的意味深长,正值怒火中烧的赵茂才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问:“皇长孙殿下,此言何意?”

朱寿也不卖关子,很干脆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声震瓦屋。

“咦?”

“赵卿家!”

“你难道不知,自个的婆娘也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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