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四方楼,宁子青带着夭夭和银香去了西市的绣禾坊。

一进门,里面的客人看到是宁子青,立刻让出一条路来,然后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宁子青也没心思听她们议论自己的闲话,直接示意夭夭和银香叫来了掌柜。

掌柜见到宁子青,急忙上前殷勤地打招呼:“三小姐何时回来了?店内刚好到了一批新的布料,三小姐可要......”

话未说完,宁子青挥手打断了她:“掌柜的,我想买下绣禾坊,你出个价吧。"

“啊?”

......

店内霎时静寂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宁子青。

纷纷惊叹她居然狮子大开口想要买下这家成衣铺。

掌柜也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银香已经拉着她去柜台商议价格。

店内的众人面面相觑,对着宁子青指指点点。

宁子青和夭夭毫不在意他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两人来回在店里踱步,翻看着时下京都流行的布料。

过了一会儿,银香来请宁子青去签订契约,之后再去官府办理相关手续。

“东家,这绣禾坊以后就靠您照拂了。”

待宁子青签完名字,掌柜恭敬地对她揖了一礼,她方才从银香口中得知了宁子青是苍州傅家表小姐的身份,十分的吃惊。

有了她这层关系,绣禾坊以后就能攀上傅家,从而获得更多渠道的货源。

到那时,绣禾坊就会成为京都第一的成衣铺。

思及此,掌柜激动不已,没想到今天会得到如此大的好处。

宁子青交代了几句事情给掌柜后,在店内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离开了绣禾坊。

她刚走,店内顿时炸开了锅,围着掌柜问个不停。

最后,所有人都知晓了宁子青的新身份,感到十分的惊诧。

宁子青乘坐的马车刚拐过两条街,被侯府一个追来的小厮叫停。

“何事如此惊慌?惊扰到小姐,看回头世子饶不了你!”银香撩开车帘,不悦地呵斥那个小厮。”

小厮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听到银香的话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回道:“小姐,赶紧回侯府吧,出事了。”

车内的宁子青一惊:“出什么事了?”

当宁子青她们赶回宁侯府时,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傻了眼。

只见侯府门口停满了马车和堆积如山的货物。

门房和侯府的家仆们正忙着搬运物品进侯府。

“这……到底怎么回事?”宁子青惊呆地咽了咽唾沫,疑惑不解。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侯爷让你快去正厅见客人。”一个下人匆匆过来回禀。

夭夭扶着宁子青下了马车,那些站在马车前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见过表小姐,我们是傅家东线的商队,老太爷命我们送些东面盛产的茶叶、丝绸、和一些瓷器给您。”

“表小姐,我们是西线的商队,老太爷命我们送玉器、银器、黄金饰品、香料、还有葡萄美酒给您。”

“表小姐,我们是南线的商队......”

“表小姐,我们是北线的商队......”

这日,整个京都传得沸沸扬扬,宁侯府外被傅家的商队围得水泄不通。

各种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翡翠玉石以及精美的丝绸、名贵的锦缎和稀有的奇珍异宝等等,堆满了宁侯府外的大街。

惹得人们纷纷驻足观望,更是惊叹于傅家的财富和实力。

宁侯府的下人们搬运了大半天,仍然没有搬完。为此,宁侯爷还专门腾出一个院子来堆放这些物品。

而这一切,不过是傅老爷子宠爱外孙女的冰山一角。

回到侯府正厅,几个商队的代表告诉宁子青,傅家已经开始安排将生意扩展到京都。

此后,东西南北四条商队以及海上的商队都会来往京都,打开傅家在南曜国最后一条商路。

此前,傅老爷子因为与傅锦叶赌气,一怒之下,断了京都所有的生意,只留下几处家产。

现在傅老爷子解开了心结,重新认回了宁子青和宁子骏,所以决定扩大傅家的商业版图。

京都作为一个富贵之地,傅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赚钱的绝佳机会。

宁子青搞明白了这一切,对傅老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深有感触地说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随后,其中一个代表提到:按照此前家产上写明的要求,京都所有的生意都将由宁子青来打理,盈利将和傅家平分。

宁子青点头同意,随即吩咐下人置办几桌酒席招待商队的人用午膳。

忙完这一切,宁子青看着案几上堆放着的一大叠商队送来的清单,头痛不已。

她只好请求老夫人安排谢妈妈带人来帮她清点和整理。

为了表示感谢,宁子青挑选了一些贵重的宝物送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乐得直夸宁子青孝顺。

午膳结束后,送走了商队的人,宁子青回到晞园午休。

结果还没睡到一刻钟,夭夭抱着一堆拜帖叫醒了她。

“又怎么了?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我好累。”宁子青怨念的盯着夭夭。

夭夭无奈地拉她起床:“你还有心情睡觉,侯府外已经乱成一团了,京都那群商人都嚷着要见你,要与傅家合作。”

宁子青一脸无辜地瞅着她:“这些人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他们是想累死我吗?”

夭夭耸肩:“谁让傅老爷子这么高调,把你宠得都要上天了。你傅家表小姐的身份现在在京都就是行走的小财主,谁不想来巴结你啊?”

宁子青烦躁地揉着额角,想了一会儿道:“这样下去不行,我要找几个可靠的人来帮我,不然我没办法做其他事。”

“侯府的人你不用吗?”夭夭问她。

宁子青冷笑:“侯府的人大多是听从我那精明的继母,我哪敢用?”

“那我们去哪里找人?要不找四殿下或者阿七借人?”夭夭建议。

宁子青摇了摇头:“四殿下绝不能牵扯进来,若被发现,陛下定会疑心他。七郎君那边我已经借走了羌择和清虚,眼下是不好再开口找他要人了。”

“那怎么办?你大哥那里都是些兵士,定然也找不出人来帮你。”

夭夭叹了口气,坐在了宁子青身边。

宁子青沉思了片刻,喊来银香给她更衣,让小厮在后门套好马车等候。

“夭夭,你现在去把鸢离几人叫到四方楼去,晚上我们一起商议。我先去见我父亲,处理好外侯府的事情,然后我们在四方楼会合。”

夭夭点头同意,和宁子青一起离开了晞园。

宁侯爷书房内,宋氏和宁子兰正在抱怨侯府今日发生的事情。

宋氏认为傅家如此过分地宠爱宁子青,是在打她的脸,会让外人指责她这个继母之前没有好好照顾宁子青。

宁子青站在书房外听了好一会儿墙角,才让下人通传。

进屋后,宁子青行了礼,热心的向屋内三人说道:“父亲,母亲,今日外祖父派人从苍州送来了好几车海货,我想趁着这批海货新鲜,晚上在四方楼办一场海鲜宴席。顺便给大哥庆祝一下。父亲、母亲也一起去吧。”

宋氏听后,立刻沉下脸训斥道:“三丫头,今日的事已闹得满城皆知,晚上你还要大张旗鼓地办海鲜宴,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参你父亲一本,会得不偿失,还是不要办了吧。”

宁侯爷也觉得宋氏说得有道理:“青青,虽然傅家想要宠爱你,但这动静闹得着实也太大了些。如今你大哥又得了军功,怕树大招风,我们侯府还是低调行事,以免被人抓到错处。”

闻言,宁子青轻笑两声,淡然地回道:“父亲不用担心,四方楼已经是我的家产了,今晚的酒宴我们关起门来庆祝,不会让人看见的。”

“什么,四方楼是三姐姐你的了?”宁子兰大吃一惊。

宋氏也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用绣帕掩着嘴。

宁子青挠着头回两人:“确实,今日一早我已去将四方楼接手过来,自家酒楼吃个饭,能有什么错处。”

宁侯爷愣住,不知该如何阻止她了。

宋氏和宁子兰愤恨不已,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宁子青将她们不快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挑起一个讥讽的笑,继续说道。

“还有,绣禾坊我也买下来了,此后母亲和四妹妹想要定做衣裳,随便去挑,可记我账上。”说完,笑得一脸得意。

宋氏怔然,身子一软,跌回了椅子上。

宁子兰咬紧牙关,气得绣帕都要扯烂了。

宁子青暗自窃笑,再次询问:“不知父亲、母亲今晚来四方楼吗?”

宁侯爷迟疑后摇了摇头:“你和你大哥自个儿去庆祝吧,我和你母亲就不去了,现下侯府乱成一团,还得去处理。”

宋氏也跟着附和道:“三丫头,你们兄妹二人许久未见,必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在你们也放不开。我和你父亲就不去了。”

“那青青就先告退了,晚膳前我让厨子将做好的海鲜送回侯府,给您们和祖母尝个鲜。”

宁子青行了告退礼。

宁侯爷欣慰地挥了挥手。

“你有心了,去吧,和你大哥好生聚一聚。”

宁子青退出书房,银香赶紧上来扶住她,提高音量说道:“小姐,方才世子派人来说,晚上请了七郎君和几位同僚,让我们快些过去准备。”

宁子青不由笑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给七郎君备下他爱喝的茶。”

屋内的宁子兰听见她们的对话,脸色瞬间就黑透了。

她气急败坏地瞪着宁子青离去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那番说辞是故意膈应她和宋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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