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却又是皇上下的旨意。
无名和齐武烈都能够从赵洞庭当初的态度看得出来赵洞庭对徐福兴、曹枕簟的事情有多么重视。
大概不是如果需要赶回长沙去,皇上会亲自留在这里寻找那姑娘的踪迹。
夜。
襄阳府某处客栈的某个房间里。
无名、齐武烈都在房间里,面对面坐着。无名在斟茶,还有短腿的徐福兴,坐在床上怔怔出神,脸上老态尽显,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他这些天寝食难安,只因为满心都牵挂着曹枕簟。
也不知道曹枕簟现在到底怎么样。
那群人绝对不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掳走她去。只希望,不要是对她图谋不轨的人才好。
徐福兴甚至想,会不会是哪个大势力瞧中曹枕簟的资质才好。但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丫头的武学资质只能算是普普通通。
“丫头啊……”
不知何时,徐福兴回过神来,看向窗外,嘴里呢喃出声。
他已经习惯和曹枕簟朝夕相处的生活,没有这个可人的小丫头陪在身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喝茶的无名和齐武烈都是偏过头去,脸上有些愧疚,也有些无奈。
他们一个是真武境强者,一个更是伪极境,但找人这种事情,不是说修为高就可以的。以现在的情况,要找到那帮死士,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
毕竟天网的密探虽然多,但也不可能知道江湖的每个风吹草动。
那帮死士的目标不过是徐福兴和曹枕簟这样在江湖上的无名之辈,当然不会被人注意到。
“老……”
无名刚出生要喊徐福兴,眼中却是冒出精光来。猛地道:“我倒是像到个法子了,或许可行!”
这下不用他喊,徐福兴的脑袋瞬间偏过来,眼珠子凝在他的脸上。随即,单腿蹦着到他面前,“什么法子?”
齐武烈也是看着他。
无名都有些被徐福兴这架势给吓到,往后退了退,道:“以咱们天网的密探,要查这帮人的来龙去脉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咱们不如来个引蛇出洞。你去官府报案,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而暗中我们让齐庄主出面,让府衙装不受理你的案子……嘿……”
徐福兴听完有些懵,“如此有什么用?”
“自是将事情闹大。先由县衙起,县衙不受理,再上州府,州府再不受理,继续上路府。嘿,若是那些人最后听着你要去告御状……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着?”无名幽幽道。
“他们若是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担心我告御状成功,应该会在路统领我截杀。”徐福兴眼中也放出光来。
无名接着道:“我会让人煽风点火,将你的事情传出去。另外会和齐庄主在暗中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危,只要那帮人出现,咱们便有顺藤摸瓜的机会。”
“那若来的还是死士呢?”徐福兴道。
齐武烈在旁边笑起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想,无名老弟应该会让人盯住江湖上的每个风吹草动吧?”
“当然!”
无名点头道。
然后端起杯子分别给齐武烈和徐福兴,“来,明天大早,徐老弟你先离开这襄阳府,去县衙击鼓!咱们且一步一步将事情闹大来。”
翌日。
断腿徐福兴拄拐离襄阳,穿着破烂,往南边宜城县去。
无名和齐武烈在暗中跟随。
到宜城县。
徐福兴先是在县城内主街道上讨了会钱,然后才往县社安局衙门。在衙门外击鼓鸣冤。
很快有衙役出来将徐福兴给带了进去。
而在这时,齐武烈和无名自是早已经将事情都给安排妥当了。他们两都有荣耀殿的令牌,说是查案,这宜城县社安局的主官自是不敢有什么不配合的。
徐福兴被带到衙门里写好状书,画押签字以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轰了出来。
“哎呀!”
“官差打人啦!”
“大家快来看啊!”
“这些官差不替我办案,反而痛打我这残疾老人啊!”
被轰出衙门的徐福兴当即就躺在大街上哭闹起来。
虽然这里不是什么闹市,但总是在街边上。他的这般哭闹,很快引起不少人的围观,对着徐福兴和这社安局衙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老头是个疯子,说他孙女儿被人掳走了,还说是什么死士!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死士,这可是皇上明令禁绝的吧,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大家都散了吧!”
府衙似是经不住这样的压力,不多时有衙役出来,对着围观的百姓们说道。
有的百姓信了,真正离去。
但也总有些不信的。
徐福兴没有再进去这宜城县的社安局衙门,拖着短腿离开,边走还边说:“我要去府衙告他们!也告你们宜城县社安衙门!府衙再不管,老头子就去告御状!拼了这条命,也要告你们!”
他真正离开了宜城县。
而关于他这件事的各种版本却是在宜城县内突然传开了。
这其中当然是无名让人推波助澜的结果。
关于徐福兴的故事版本很多,但仔细去推敲,便会发现主题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有个老头孙女被一帮死士给撸了,府衙以其疯癫为由不受理,老头说要告到死,直告到皇上面前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