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张五哥没有看到达姆,奇普说达姆昨天晚上和老婆打了一架,前半夜达姆骑着老婆打,后半夜酒醒了,被老婆骑在身上一直打倒天亮,估计是受了很重的伤,最近应该是不能出门了。

张五哥摇着头不住的叹息,说道:“打女人就已经够丢人的了,打女人没成功,反过来被女人给揍了,这就更丢人了。”

奇普憋着笑,一个劲的点头。

张五哥说道:“奇普啊,你这个人虽然不怕老婆,可是没有达姆厚道,昨天怎么去方便就一直不见回来?”

奇普赔着小心说道:“先知大人,我酒量不太好,有些怵头和您喝酒,就找个借口溜走了。这件事情是我办的不对,您要是处罚我,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张五哥见奇普回答的这么坦荡,也就不放在心上,说道:“不能喝就不能喝,你实话实说不就行了,何必骗我?下次别这样了。”

奇普不住的点头,又对张五哥说道:“这次得了两百多头驼鹿,先知大人要不要挑选一头作为坐骑,我看您骑我们的白熊,并不是很习惯。”

白熊奔跑起来的时候,坐在上面十分颠簸,张五哥本来就不精于骑术,所以有时候宁愿步行,也不愿意骑在白熊的背上。

玫眼睛一亮,她看见羽真侯部落的人骑在驼鹿上射箭,来去像一阵风似的,心里面十分羡慕,就也想试试。

奇普带着张五哥和玫来到了营地附近的一处平坡上,只见二百多头驼鹿分成五六群,有的在溪流处饮水,有的在啃食积雪下的野草,偶尔一头驼鹿呦呦鸣叫,便引得一大群的驼鹿都跟着叫了起来。

张五哥以前在生产队的时候,做过一阵子牲口饲养员,对于怎么挑牲口倒是有几分心得,比如挑选骡子大马,就要选长腿骨架大、皮毛油亮的,要是挑耕牛,就要挑额宽颈厚、蹄角粗大的那种。

张五哥挑了一头身形格外壮硕的驼鹿,用手轻轻一按,这头驼鹿便弯着四个蹄子跪了下去。“软脚虾,当不得大用!”

张五哥一连试了几头驼鹿,都是经不起他一按之力。

玫说道:“五哥,难道这些驼鹿都不能骑乘?”

张五哥皱着眉头说道,要是骑着游山玩水,倒是无所谓,不过我的九齿钉耙有五百多斤,加上我的体重,就有差不多七百斤了,这些驼鹿要是脚力不行,奔跑起来一旦摔倒,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玫说道:“你要是不中意这些驼鹿,就先帮我选一头,我的身子可没有你那么沉重。”

张五哥挑了一头浑身雪白的雌驼鹿,玫一个飞身便跳了上去,先是慢慢的转了几圈,然后越跑越快,像一阵旋风似的,又取下背着的铁胎弓,拈弓搭箭,刷刷刷一连射了三箭,箭矢呈品字形钉在了几十米开外的一颗大树上。

“好!”张五哥忍不住大声喝采起来。

玫以前从来没有骑过驼鹿,不过却是天生的好骑手,两条长腿夹着驼鹿的两肋,身子就好像粘在驼鹿的背上,随着驼鹿的奔跑一起一伏,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五哥,你也骑上来试试!”玫栗色长发飘舞,向着张五哥大声喊道。

张五哥觉得有趣,便也骑上了一头驼鹿,虽然没有鞍韂马镫,可这些驼鹿都是被羽真侯野蛮人骑乘惯了的,跑起来十分平稳,张五哥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后来越跑越顺,渐渐习惯了这风驰电掣般的狂奔,他第一次感觉到,速度原来也有如此快人心脾的作用。

玫驱使着驼鹿来到了张五哥的身边,两个人并辔而行,说不出的郎情妻意,不知不觉之间便行出了很远的距离。

正骑着,前面是一片林子,到处是荒沟杂草,几道弯弯曲曲的小溪穿林而过,张五哥骑术不精,在一个转折之处从驼鹿背上摔了下来,恰好跌在一个土埂上,硌得屁股钻心地疼,玫见张五哥摔倒,心中着急,一下子从驼鹿身上跳了下来,扑在张五哥的身上,两个人抱在一起,直滚了七八圈才停住,不禁相视哈哈大笑。

忽然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盘着一条水桶粗的白色大蛇,身子足有十几米长,伸着分叉的信子,两只血红的眼睛正盯着张五哥和玫。

“雪蟒!”玫吓得花容失色,弯弓便射出了一箭,可这雪蟒的鳞片又厚又硬,坚如百炼精钢,三棱箭当的一声,被鳞片弹飞了出去。玫又连续射出几箭,都没有奏效,却是引得雪蟒发了凶性,从树上滑落下来,蜿蜒着冲向了二人。

雪蟒虽然没有脚,可是行动如风,只一瞬间便到了近前。张五哥小的时候,经常捉蛇烤了吃,不过那都是菜花蛇之类的小蛇,从来没见过如此巨蟒,他现在身怀大力,还有黄色火焰这个秘密武器,因而并不惧怕雪蟒。

雪蟒盘着身子,头颈高高竖起,张着嘴里的毒牙,猛地咬向张五哥。

张五哥并不躲闪,大手一伸,便在电光火石间捏住了雪蟒的脖颈,微微一用力,雪蟒脖颈处的鳞片便咔咔作响。

雪蟒顺势一盘,长长的身子便将张五哥缠了起来,并且越收越紧,直要把张五哥活活给勒爆了。可是张五哥如今乃是铜筋铁骨,不管雪蟒如何用力,张五哥只是微微感到有些气闷,并不觉得很难受。

“五哥!”玫拔出腰间的陨铁匕首,呐喊着冲了上来,对着雪蟒便是一顿乱砍乱刺,在鳞片上擦出了一串串火花,并不能伤害雪蟒分毫。

“不和你玩了!”张五哥见玫十分焦急,猛地一用力,便挣脱了雪蟒的缠绕,又双手抓住了雪蟒尾巴,一下子转圈抡了起来,雪蟒重有几百斤,可在张五哥手里,不比一颗韭菜沉多少,只抡了七八圈,这雪蟒的身子便软了下来。原来但凡是蛇蟒之类的爬行动物,其骨节都比较松,只要被抓住使劲抡个几圈,全身的骨节便会松脱,也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张五哥一脚将雪蟒的脑袋踩进雪地里,对玫说道:“我听说蛇胆是一味良药,拿来泡酒最好了,你会不会取蛇胆?”

玫茫然的摇了摇头,张五哥将巨蟒的身子捋直了,接过玫的陨铁匕首,就好像刮鱼鳞一样,将雪蟒的鳞片刮得四散飞舞,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雪蟒就被刮得干干净净,张五哥顺着脖子口一直划下去,从七寸处掏出血淋淋的心肝,一手便撕下拳头大小的蛇胆。“好东西,有不少胆汁子呢!”

张五哥也不嫌脏,抓着腥臭的蛇胆便吸了一大口,只觉得又凉又苦,味道直冲脑门,对着玫说道:“你也尝尝,吃蛇胆能明目!”

玫看着张五哥吞吃蛇胆,觉得他比野蛮人还要野蛮人,真是男人中的男人,便小心翼翼的也尝了一口,可是却受不了蛇胆的味道,呸呸的又吐了出来,张五哥见状哈哈大笑。

张五哥突然感受到脑海中的黄色火焰一阵跳动,他的双目中闪烁着黄色的光芒,看到空中有一条透明的雪蟒正张牙舞爪的望着自己。

“哎哟,把这茬给忘了!”张五哥心念一动,二尺多高的黄色火焰漂浮在他的头顶,微微一个盘旋便将雪蟒的灵魂给吞了下去。

玫看到张五哥头顶现出了黄色火焰,她和张五哥做久了夫妻,倒也不觉得如何惊奇,不过看着张五哥一脸的死样,身子筛糠似的不住颤栗,像极了在床上时的表情。

“死鬼!不要脸!”玫狠狠地掐了一把张五哥的胳膊,却感觉自己丈夫的皮肤好像是花岗岩一样,根本掐不动。

张五哥捡起地面的一片雪蟒鳞片,说道:“这玩意儿这么坚硬,要是串起来做成盔甲,倒是不错。”

玫说道:“只有软弱的弗撒人才穿盔甲,我们野蛮人从来都不穿盔甲!”

原来在野蛮人的看法中,只有弱小者才需要盔甲的保护,就好像乌龟、穿山甲之类的小动物,猛兽有爪牙之利,自然无需硬壳的保护。另外野蛮人善于长途奔袭,穿上盔甲,显得沉重累赘,所以几千年以来,野蛮人从来都是凭着坚硬强壮的肌肉硬抗敌人的刀枪弓矢,另外野蛮人性子粗疏,不善于打造铁器,制作盔甲在他们看来,应该是属于高不可攀的黑科技。

张五哥摸着冰凉的雪蟒鳞片说道:“敌人在变,我们就也得变。就好像你小的时候光着屁股在地上爬,现在不是也穿上了衣服么?”

玫被张五哥说得笑了出来,轻轻捶了他一拳,说道:“你小时候才光着屁股满地爬呢!”

张五哥看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想起小的时候,父母在田里耕作,自己就光着屁股在田埂里爬来爬去,有时候挖出来一条蚯蚓,就捏在手里,能玩上好半天。

“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玫见张五哥情绪不高,慌忙的道歉。

张五哥见玫一脸的小心,大手一挥,说道:“把这条雪蟒搭在驼鹿背上,带回去烤着吃,吃饱了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玫点了一下张五哥的额头,骂道:“死样!一天到晚就想着床上的那点事,也不知道图腾为什么会选择你!”

张五哥嘿嘿一笑,两夫妻说说闹闹地返回了冰霜巨人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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