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噩梦中醒过来的王瑾,脑袋还是出奇的痛,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醒了,就爬过来吃东西。”摄政王冷漠沙哑的声响,带着男子低哑的嗓音,让人很难拒绝,但是王瑾还不是没神志到真的爬过来。

撇撇嘴,王瑾慢不迭的走过去。“咦,今天怎么都是我喜欢的菜?我跟你好像没呆几天吧,你怎么知dào

我喜欢吃什么?”

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王瑾的脑袋就被狠狠的砸了。王瑾忙不迭的抱住脑袋,感觉自己薄弱的脑袋壳就要被这个男人给敲碎了。什么嘛,有病还是神经啊!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你喜欢吃什么,我不需yào

问。”

当摄政王说这句话的时候,王瑾反而愣住了。她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刚刚入淮南王侯府的时候,殷渲也做了类似的事。

那一天,是南王朝最盛大的市集节。所有的男男女女都会出来,放平安灯。寄托自己的思念和愿望。可是那个时候的王瑾,初来乍到,没什么钱。只是默默的坐在淮南王侯府附近的小河边,看着来来往往那么多的良辰美景。红尘佳人,仿佛这样就能够融入他们的生活,享shòu

他们的快乐。可是这一切都是枉然的。

他们的日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她。又怎么会分享什么快乐。

那些鸳鸳细雨,也与自己毫不相关。

然而就在她以为这夜色就会在这静默中悄然度过的时候,殷渲拿着孔明灯过来了。王瑾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的心情,是震惊和激动的。因为,这个孩子,在她进府的时候,就从来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很难想像,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看的孩子,会拿一只孔明灯过来。

在这漫漫长夜里。

“你怎么知dào

,我喜欢放这孔明灯呢?”

王瑾记得当初的她,就说了这么句话。

“你喜欢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我不需yào

问。”

是的,当时的殷渲,就说了这句话。我不需yào

问。就是这句话。

王瑾一直感觉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仿佛无形之间是另一个殷渲,她从前从来都是笑笑,满不在意。但是如今,却有些动摇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殷渲的话

青鸢突然走了进来。伏在摄政王的耳边,不知dào

说了些什么,摄政王的脸色微变,然后放下筷子。“王妃。剩下的饭菜你先吃,本王有些事。”说完这话,摄政王便赶紧起身离开了。速度之快,王瑾都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疑惑。

看到王瑾现在这样,青鸢似乎也知dào

这王妃好像有什么话要问摄政王。但是王爷的事才是最重yào

的,所以,青鸢也没准bèi

要禀告摄政王。

摄政王走进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便看到老头子正在一堆药剁子里面不知dào

在摆弄什么。但这个并不是最重yào

的,青鸢刚才告sù

他,这个老头子,也就是自己的师傅,突然间要归隐山林。要知dào

,自己身边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对他和他的王妃下毒,这个老头子说什么也不能够走。更何况,他的脸

“老头子,我听人说,你真的要归隐?”

“那不是?”听到自己这个最不省心的徒弟终于冒了泡,顿时开骂起来。“我说你,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那药不能够乱吃,吃坏了身体可怎么办?你那个不中用的哥哥到现在都不愿意成亲,到你了,要是你再生不出孩子,可别怨老头子我医术不精。”

“那你更应该呆在王府,哪里也不要去。”

不不不,一听到自己这个徒弟说这话,老头子顿时赶紧摇头。他一大把年纪了,实在耗不起。再说了,这徒弟脸上的这张脸,也稳固了。也用不到他这个老头子。再说,徒弟的计划已经进行了大半,更何况,他这个老头子还要好好的多活几年呢。

“徒弟啊,虽然我没教你什么厉害的。是因为我怕你回不了头,所以我这次出去,给你介shào

我的另个徒弟,他天资聪慧,几乎可以出师。有他助你,我老头子也放心了。”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我一大把年纪了,哪还有精力跟你们这些年轻人耗啊!好徒弟,你就放过为师我吧。”

既然老头子这么说,摄政王也不好反驳什么。反正这张脸是毫无破绽了,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必然能够继xù

进行下去。只有这计划能够好好的执行,那么他才有可能报仇,为他的手臂,为他这么多年以来,忍受的侮辱。

“父王那边如何?”

去,大家都以为殷商那个老狐狸的小儿子死了,那么他就是真的绝后了。去去去,谁知dào

呢,哭得撕心裂肺装的更真的似的。谁不知dào

,这些个狐狸,一个比一个精。这半壁江山,都已经有好些捅进这些人的腰包里了。

“你就放心吧,那个狗皇上,以为淮南王真的绝后,渐渐就开始信任你父王。便把某些兵权给了他,说实在的,海南王一开始还是装作不接受,不过就像我的乖徒儿想的那样,狗皇帝已经开始信任淮南王了。”

废话,毕竟这个情敌是没有后的。当初皇上最想杀死的两个孩子,现在都死了,至于淮南王,也不过是手下败将。说什么信任,不过是居高临下的犒赏而已。要不是他假死,那么狗皇帝也不可能真的把兵权交给淮南王。幸好,他们还有更厉害的筹码,那就是淮南王的正牌王妃。狗皇帝的情人。

以及,狗皇帝流落在外的孩子。

“师傅,那本王希望能够尽快的见到我师弟。”

既然留住老头子无望,那么也只好赶紧抓住老头子的另个徒弟好了。这个老头子并没有教他什么本事,竟然是因为他太聪明。怕师兄师弟之间互相残杀,原来也不清楚这个师弟是谁,也不知dào

师弟学了什么。数十年之后,已经超过了他。不过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只要能够为他所用,谁会都不重yào。

“那是,那是,师傅我,还是很在乎我的大徒弟的!”

哼,尖脸猴腮的狡猾狐狸罢了。

摄政王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并没有表露什么。老头子终于舒了口气,好歹他没有起杀心,不然他的这两个宝贝徒弟岂不是要互相撕咬起来?

摄政王回到庭院,午后的暖阳正好。非常适合和他的小王妃一起晒晒太阳,听听曲儿。走过数条长廊,发xiàn

自己的王妃竟然睡在吊床上?这是什么?看王瑾的样子似乎是很舒服?王瑾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自己头上的阳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顿时气恼,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啊!你挡住我的光了!”好不容易的寒冬,终于有了些暖阳,这人是谁,竟然胆子肥了挡道是吧!

“本王的庭院,本王的吊椅。被你改成了吊床,还不能挡你的太阳是吗?”

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王瑾顿时被吓得跳起来。不是别的,摄政王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她的小心脏可经不起吓!“这摄政王王府着实太无聊。没人挑衅没人妒,没人陷害没人坑。时光太过精美,让我都有些飘飘然了。”

“怎么,你难道还希望自己身边,依旧阴谋阳谋不断吗?”

那倒不是,只是最近身边太过安静。跟她来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样,她觉得摄政王身边应该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所以她做好了进来之后,要和很多很多女人斗的心里准bèi。可是没想到,这些女人,还没靠近她,就被清扫出去了。就好像她被软禁在这里般,没人聊天没人陷害,也无事可做。这在王家,完全就是不能够相比的。

“只是,很无聊而已。不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

呵呵,人家都喜欢世间太平。可自己这个女人,竟然希望风波不断。“本王在这里,自然是要让你能够远离那些事的。本王希望,你在我这里的每一刻,都安然太平。”

如果说,把你的引入风波里,才是身为摄政王的我,最失败的。

然而,王瑾在心中却是默念着这句话。本王希望,你在我这里的每一刻,都安然太平。多美的话,这么美的话,会让她飘飘然,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这么个酷似殷渲的人,王瑾当然希望,这个男人只是摄政王。她不希望把他当作任何人,那是对殷渲的亵渎。也是对这个男人的不尊重。

就像,她也不希望任何人把她当作任何人的替身。

“王爷,瑾儿到现在都还不知dào

你的名字。”

是的,还不知dào

名字的人,你凭什么对我做这么多?

“本王殷渊,一切追根溯源,不过前尘红渊。瑾儿,你不需yào

太执着你原来的感情,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你不可以为了一个死人,把自己困着,不前进,不接受,不给我机会。我现在不需yào

你的回答。你想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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