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日是得了失心疯。

不断熬着药的褚栾单眼看着王瑾,心里更加的肯定。

这是王府的炼药房,单单名贵的中草药就有数十种之多。烧着的炉子就有四个,而王妃竟然在这么多的炉子边上,跳舞而且这舞跳的简直是惨不忍睹。一边跳一边抓着身旁的药材扔进炉子里。真是浪费,好在,王妃扔进去的药材很普通,灵芝啥的根本没动。

要是王妃真的丧尽天良,那么褚栾肯定是心痛得要死。对于眼里只有药材的褚栾,整个府上的人都表示很无语。毕竟都已经十九了,还没有成家立业。在京畿,几乎是绝不会允许的事情。

可是,等他们仆人进来的时候,震惊的应该是褚栾的镇定了。

王妃是在干什么?跳舞么?这是跳舞么?还是在群魔乱舞这地上的碎末是什么?是药材吧,王爷什么时候准许王妃来这里了?还浪费这么多东西褚栾大夫,你就真的只是在旁边研磨药粉,和研究药方吗?真的跟表面上看的这么淡定吗?

不过这些家伙,只是心里有所震惊以外,脸上都面无表情。来了之后就走,丝毫不停留。这下换做王瑾郁闷了。她苦恼的一屁股坐下,哀怨的看着褚栾和周围不断流动的人。

“王妃的身体才刚刚恢复,要注意休息才是。”

王瑾没差点骂出来。“休息,休息,休息,休息你妹夫!整天呆在床上,我都要长霉了。摄政王呢?他人到底在哪里,你叫他出来!!!!”

褚栾被王妃的嗓音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或者是摄政王的灌输中,这王妃不是贤良淑德,温文儒雅的吗?怎么现在说话这么粗

“王妃,休养身子期间,最忌的是火气攻心,你”

“褚栾,你直接闭嘴吧,我不想听你讲话。”

“”

褚栾闭嘴,老老实实继xù

捣鼓自己的药。

王妃这病应该是间接性的郁闷升级,让王妃发泄出来就好。也没啥其他大病。在心中这么诊断着,也不再说话。可是王瑾却灰常灰常不舒服。这个摄政王,为什么隔几天就失踪几天,她现在几乎是没见着这人。你说你娶了人家,不见也就算了。还变相软禁。变相软禁也就算了,整天还只能吃清粥。整天吃清粥也就算了,还没个人说话。没人说话也就算了,还逼迫她整天呆在床上!

我告sù

你,你要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不给你好脸色!

不远处的摄政王啊切几声,望了望天,是谁在咒他?

他几乎是从书房里出来后,救立马奔向炼药的房间。“褚栾,给王妃补身体的药好了没”

“呵呵,死不了。”王瑾冷笑。

摄政王顿时怒火中天,怎么王妃在这里?不是说了要人把她按在床上的吗?“褚栾,你身为一个大夫”

“人家比你尽忠尽职多了。”

摄政王的话被生生压制在喉咙管里。加在中间的褚栾几乎是前有虎,后有狼,浑身冷汗不值钱往下冒。亏得他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的反义词。

“王妃的意思是,为夫我不够尽职?也好,晚上就睡”

“不好意思,我那张床只够我一人睡。噢,对了。像王爷这样五大三粗,四肢发达的家伙,臣妾那张床也睡不下~。”

“”

这王妃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公然挑zhàn

摄政王的权威?跟在身后的青鸢和佳木看在眼里,最终几乎可以塞得进去几个鸡蛋大小。而佳木更是要托起自己快要脱臼的下巴。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摄政王的声音竟然软了下来。“那王妃,你想要为夫怎么办?”

“”褚栾。

“”青鸢。

“”佳木。

“不怎么办,臣妾哪敢。”王瑾说臣妾两个字的时候,语调加重,咬牙切齿。她重生这次,要不是殷渲,她根本就没想着要嫁人。这个鬼人,竟然还想着要占她的便宜,身份区别非要叫这两个字,等着吧。这个便宜迟早我要赚回来!

褚栾是本身在药房里的,而青鸢和佳木是实在拗不过王妃,被硬拉到这里。说实在的,王妃喝了药才睡了几个时辰,就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在床上睡下去了。不是跟褚栾说了,开给王妃的药中要有助于睡眠的吗?怎么对王妃就一点作用都不起呢?

这也是摄政王想的问题。

“王瑾!”这个名字,摄政王叫的也是咬牙切齿。原来这女人从来不挑zhàn

他的权威,因为她知dào

自己的雷点在哪里。可是现在,摄政王又生不了气。毕竟是自己骗这女人在先。所以,他暂且忍耐。“你为什么不愿意躺在床上好好养病?”

切,这有什么。她就是不想躺,你管得着吗你。

你是我的谁?

“还是,褚栾大夫给你开的药,你偷偷倒了没有喝?”

“”

这下是王瑾不好说话了。看到王瑾心虚的样子,摄政王几乎是立kè

暴走,“不是遣人跟你说了,这药两个时辰一服。错过了时辰会出大问题的吗”

“出你妹夫!出的问题恐怕是那安眠药只能管两个时辰吧!我整天睡了吃,吃了睡。跟个猪什么区别!还有,这个不是摄政王王府吗?我请问你三天两头的闹失踪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跟我说,你在这里是名义上养着我,实jì

上,你在外面引蜂招蝶,勾三搭四”

“你说的没错。”

什么?我说的没错?哼,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在外面金屋藏娇,否则为什么经常三更半夜的不回自己的房间!

“你就是猪。”

“”

王瑾的声音被生生砍断在自己的喉咙里,这骂人的话,竟然让她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这家伙,竟然也这么堵她!嗯?为什么她要说个‘也’字?

“哼,”王瑾的声音明显气弱。“反正就算你在外面有女人,对我来说也没啥问题。反正现在臣妾身边有褚栾大夫,你这个夫君还是去抱得美人归好了。”

摄政王的眼球顿时盯住了王瑾的手,王瑾似乎是知dào

这家伙在意,于是直接把褚栾拉扯过来抱着。准bèi

气死这家伙,谁叫这家伙总是变相的软禁她?既然软禁,就不要怪她无情!这人真是无耻到极点,在她的药里竟然放安眠药!想想就觉得来气!

“原来,本王的王妃这么体贴夫君。不然夫君还以为养在外面的女人只要接回府,必然逃脱不了被压榨的下场。”

什么?!竟然真的在外面有女人!

“那这样吧,为夫明天就把那如花美眷接回来。王妃可要跟她好好相处噢。”

你你你你王瑾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摄政王的背影从自己的眼前呼啸而过,偶尔转回来的微风还在嘲笑她无能为力。我日你全家!王瑾几乎是抄起东西就往摄政王背影去砸,但是力道不足,根本就没砸中,倒是褚栾抬起头看了眼,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

“王妃,我的药!”

夜幕深了,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王瑾还在碎碎念着摄政王。王妃今天穿的是件淡紫色的流砂长裙,长发披肩一直到臀部。今日梳妆的时候,王妃拒绝把头发盘起来,佳木拗不过,只好随着王妃。但是原本气质非凡的背影,在不断的低声嘀咕恼火的样子中,气质全毁。

现在的王妃,更像个幽灵。

佳木跟在身后,身为伺候主子的人。她身上的衣服本不应该有多少华丽。但是王妃宠溺,直接赏了她几段由摄政王赏下来的金丝绸布。佳木心花怒放,几乎是立马让人裁缝了衣裳便穿在身。走在路上,那精致的花纹,和柔滑的不料瞬间让好多人都羡慕嫉妒恨。

这点,让青鸢很是无语,虽然王府也赏过她几根簪子。但是她没有戴。身为一个杀手兼护卫,头上戴这个非常影响行动。所以到现在,青鸢也穿的非常简单。偏暗色的素衣紧紧包裹在这非常有料的身体,头上两根细如银针般的血色头簪束着青丝长发。然后就没有别的饰物了。

跟在佳木身边,就好像两个人的身份根本不对等般。

但是,现在她们的王妃非常生气。相当相当的生气。王瑾进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脚踢开门,再踢倒个凳子。怒气冲冲的坐在板凳上。青鸢和佳木都不敢动声,唯有翠儿什么也不知dào

,还在铺床的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死人,用药让我睡觉。这么郁闷,他竟然在外面风-流快活?凭什么他快活了我还要呆在这鬼破地方?什么道理啊!”

王瑾还在气鼓闹闹的说话,翠儿更加郁闷了。她非常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在青鸢和佳木这两个老人还是避如莫诲的样子,也只好闭住自己的嘴。说什么她也不敢做强出头鸟的。

“不行!他要是明天带女人回来,我就泡男人!他要是带一箩筐回来,我就带两箩筐。他要是不回来了,你们也不要管我,让我走吧。”

“”青鸢。

“”佳木。

原来王妃的真实意图是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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