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天正打来电话,让江志浩回去的时候,孟宗光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江志浩说的做,拿两千万走人,等老爷子故去再回来继承家业。
孟家现在没有祖宅,孟天正居住的房子,是一处相对高档的豪华别墅。
门口已经停满了各种车辆,江志浩进去的时候,正见到孟树峰被费红丹推到门口。
因为他是坐着轮椅的,别墅又没有无障碍的坡道,几个孟家小辈站在那笑嘻嘻的看着费红丹费劲的把孟树峰往上抬,却没有要帮忙的打算。
“二伯母,加油啊,马上就上来了!”一个小辈笑哈哈的道。
江志浩走过去,对着那人直接就是一巴掌。
那人被打的一愣,转头看见是江志浩,立刻炸毛了。
“你他妈!”
三个脏字刚出口,江志浩又是一巴掌抽了过来,不等对方想还手,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对长辈学不会尊敬,揍你是替你爹妈教育你!”江志浩冷冷的道。
“没事的志浩,你来帮帮忙就好,别动手,都是自家人。”孟树峰连忙劝说道。
他知道自己在孟家的地位低,现在又处于半残的状态,那些人看不起他很正常。
江志浩走过去,帮着费红丹一起把轮椅抬上去,道:“二舅,你是他们的长辈,以后谁再敢对您不敬,直接大嘴巴抽他!”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是个外姓人而以,还有,我给面子喊他一声二伯,不给面子……”
“不给面子你打算怎么着?”孟兰春走过来,面色阴沉的问。
既然打算完全站在江志浩这边,她就不会有任何顾忌。
几个小辈看到她,顿时打了个颤,被揍的那个连忙道:“三姑,是江志浩这小子先动手的,我们只不过开开玩笑而以他就……”
“我又不瞎,看不到你们做了什么?他抽你两耳光都算轻的,换成我,满嘴牙给你打掉!”孟兰春冷着脸道。
几个小辈被她吓的不敢吭声,只能低着头认栽。
他们实在无法理解,孟兰春为什么要这样帮江志浩,明明不久前她还铁了心要把这家伙赶出去呢。
见孟兰春帮忙说话,孟树峰也颇为意外,但他没有问,只对江志浩低声道:“你别做事这么冲动,家里的事我心里有数,不用为我叫屈,免得他们找你麻烦。”
费红丹也跟着道:“是啊,你二舅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
“以前习惯,是因为我不在,但以后不行。”江志浩道:“而且你马上要升官发财了,怎么能让他们这样羞辱。”
“升官发财?”孟树峰苦笑几声,道:“我这个样子,能不给家里拖后腿就算好的了,哪还有发财的机会。倒是你还年轻,以后要好好做事,我听你姐说了,你投了几千万给她的幼儿园?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少钱,但投资有风险,别因为个人感情乱花钱。钱花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
这是真真切切的关心,江志浩感受的到,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这些钱我都心里有数。”
这时候,孟宗光走过来,对孟树峰笑呵呵的道:“二哥,志浩说的没错,你马上要升官发财了。以后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孟树峰看向孟宗光,满脸疑惑,从很久以前,他就不喊自己哥了,偶尔见面,也是冷着个脸。
今天这是怎么了,笑的如此热情,让孟树峰心里发毛。
“孟宗光,你又想搞什么鬼?我现在除了季度分红,和家里基本上就没利益牵扯了,没必要老是针对我吧,真要把我往死里逼?”孟树峰沉声道。
孟宗光一脸尴尬,道:“二哥,以前的事,那都是大哥指使的。我就是个跑腿的而以,怎么可能针对你呢。”
孟树峰冷笑一声,没有理他。
以前这家伙什么样,他记得清清楚楚,绝对的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见孟树峰转过头不理他,孟宗光表情更加尴尬,却不敢说任何难听话。
毕竟江志浩只给了他两千万的好处费,还有几千万的公款窟窿,等着填呢。
说话间,几人进了大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孟家的亲戚。
孟天正坐在最中间,见他们进来,便冲江志浩招招手,喊他过来坐旁边。
这是明显的偏袒,小辈通常都是坐在长辈后面,哪有和老爷子并肩而坐的机会。
孟振中看的心里不快活,又不好多说,只能冲孟树峰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全家都等你一个,不觉得过分吗!”
孟树峰还没说完,孟兰春已经率先开口:“这话说的,我和宗光不也刚到,怎么就只等他一个了?”
孟振中气的直瞪眼,没你的事,干嘛非得往上凑!
孟天正摆摆手,道:“行了,都是自己家人,那么计较干什么。今天喊你们来……”
“爸,有件事我想先说一下。”孟宗光开口道。
孟天正被打断了话语,也没有生气,道:“你说。”
孟宗光看了眼江志浩,又看了眼孟振中,他的眼神,让孟振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说不清是什么。
而后,孟宗光道:“我吧,最近老感觉身体不舒服,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可能有严重的抑郁症,劝我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我想辞职,去国外旅游几年,散散心。至于财务总监的职务,我觉得二哥做事稳重,老道,很适合接替。”
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寂静了。
五秒钟后,哗然声四起。
所有人都惊呆的看着孟宗光,有人窃窃私语,更多的人则像见鬼了一样。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孟宗光是不是喝假酒了?
主动辞去财务总监的职务,还推荐孟树峰接任?
孟振中更是一拍桌子站起来,沉着脸道:“孟宗光,你是不是喝多了?回去醒醒酒!”
孟天正心里的惊诧,不比任何人少。
虽然江志浩之前就说过,孟宗光会主动请辞,但他实在不明白,小儿子为什么愿意这样做,难道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