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师兄,若是走在路上,有你相熟的朋友,先借给你一点钱。

然后突然抽出刀子,捅向你心窝,想要致你于死地,你觉得你该怎么做?”

姜尚对着刘瑜问道。

“当然是……原谅他!”

刘瑜冷汗直冒,然后心虚地说道。

他如何不知道姜尚的意思,但这问题要是回答弄死他,不是自己害自己么?

“哦,姜某倒是不知道刘师兄心地居然如此宽广!”

姜尚被刘瑜逗笑了,然后朝刘瑜扔出一枚钱。

刘瑜下意识地接到手里,突然看到一道白光闪过。

“既然刘师兄会原谅我,那就一路走好!”

姜尚居然在谈笑间以长剑贯穿了刘瑜心窝,其狠辣程度,让那些战战兢兢的家主不得不低头。

“主公,刘瑜乃是庆安府总兵,也是侯府世子……”

在姜尚杀了刘瑜之后,高子正小声提醒道。

“不错,刘师兄有为民除害之心,率大军剿灭山匪,可惜不幸中伏,身受重伤,只能率领残部找我这师弟帮忙。

可惜当他赶到隆兴府的时候,已经重伤不治,令人扼腕!

但刘师兄之仇不得不报,我这当师弟的也责无旁贷。

所幸我在隆兴府尚有些能量,终于查明了刘师兄剿匪失败的原因。

是我这府尹失职!

没想到麾下府丞居然吃里爬外,勾结山匪,出卖刘师兄行踪,以假消息误导刘师兄,以致于刘师兄不幸惨死。

姜某义愤填膺,已捉拿谢家全族,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夷其族,为我刘师兄殉葬!

望在场诸大家族引以为戒,不要做吃里爬外的勾当,否则我姜某容得你,国法容不得你!”

姜尚义正言辞地说道,将这一通颠倒黑白的话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刚才弄死刘瑜的并非是他一样。

“主公,真要这么回复?”

高子正苦笑着问道。

“私自调兵攻打相邻州府,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举。

你对侯府言明情况,明面上他还得对咱们感恩戴德,至于暗地里的事,他们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他们算算账!”

姜尚一挥手,让高子正退到了一旁。

“主公,这些败军之将该如何处理?”

看到姜尚面不改色地将刘瑜处理掉,黄飞虎又指着他们押解上来的其他将领,询问起姜尚来。

“我愿归顺,求主公饶我一命!”

“对对对,我愿归顺!”

“我我我,我也愿意归顺!”

……

“呸,大丈夫死则死矣,何以摇尾乞怜以求生,张某不屑与尔等小人为伍!”

一众被俘的将领纷纷求饶,唯有一位壮汉挺直脊梁,然后唾弃地看着那些乞生的将领。

“噢,没想到刘瑜这窝囊废的手下,居然还有如此有骨气的人。

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归顺于我,我可降一等录用你,可愿降?”

那些乞降的人,姜尚仿佛没有听到,倒是对这员姓张的将领有些刮目相看,因此开出条件。

“张某非大言以求降的人,你这恶贼,果然是野心勃勃之辈,只恨张某长刀不利,不是你麾下爪牙的对手,否则必取你项上人头,以除大患。”

那张姓将领不畏死亡,口出磊落之言,倒让黄飞虎他们颇为欣赏。

“张峥,你这狗贼,姜府尹何等英武,岂是你能诋毁的!”

“不错!张峥你这卑鄙小人,克扣士卒军饷,以次充好,现在装什么英雄!”

“主公,我愿为主公效力,格杀这狂妄无耻之徒!”

……

众生百相,在死亡面前,那些败军之将人人争先恐后,想要踩着张峥的头颅,作为晋升赎罪之阶,来讨好姜尚。

“聒噪!”

姜尚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

“黄将军,我刘师兄剿匪之时不幸罹难,这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将领,还是与他团聚最好。”

“主公放心,我这就送他们团聚!”

黄飞虎对这等贪生怕死之辈看不上眼,早就想砍了他们。

如今得到姜尚的命令,一挥手,立刻有悍卒出列,执刀行刑。

“请给张某一个痛快!”

那张峥一心求死,梗着脖子说道。

“张将军乃忠直之士,刘瑜并非明主,还望张将军三思。”

黄飞虎不忍这汉子就此身陨,因此亲自劝说道。

“请速死!”

张峥闭上眼,大声说道。

“准,厚葬张将军!”

姜尚对这张将军颇为欣赏,不过为了震慑住其他家主,决定成全他的忠义。

刀光一闪,张峥人头落地。

自刘瑜以下,这次所有被俘的庆安府将领通通被杀。

“将谢家全族都带上来!”

目光在在场所有家主的面上扫过,姜尚杀气腾腾地对着麾下士卒说道。

“喏!”

那亲兵统领亲自去提人上姜尚设下的检阅台。

谢家家主谢安打头,其后跟着的是被废掉修为的谢彦,然后是谢家家主的各房兄弟。

待谢家成年男丁押上来后,又是谢家女眷被哭哭啼啼地带上来,紧接着还有那些谢家幼小……

“本府自接掌隆兴府以来,就履有家族与某作对。

经过本府严查,其中主导者就是谢家家主。

本府心慈,本欲诛杀谢府家主一人,以作警告。

孰料本府心慈,他谢府却够狠心!

不止在前几日策划了一场针对本府这朝廷官员的袭杀,更是勾结匪徒,致我师兄刘瑜及庆安府士卒于死地。

此等行径,天怒人怨,不杀不足以平愤,不杀不足以警醒后人!

诸位且看看,那谢家柔柔弱弱的女眷,看看那些懵懂无知的幼年,看看那些惊慌失措的各房子弟!

他们无辜么?

无辜!

可有谢安这等糊涂家主,做下的是连累满门的错事,他们就不无辜!

望诸位家主以后行事以此为戒,切勿行差就错,否则我姜某容得你,国法容不得你!

行刑!”

血染检阅校场,人头滚滚,吓得那些家主面色苍白。

这不是被人头吓住,而是被姜尚如此杀性吓住了。

这位是真敢杀啊!

灭一府府丞满门,不通报朝廷,就这样私设刑场,等若叛逆。

然而现在朝廷四处烽火,又怎会理这种小事。

只要不是公然扯旗对抗朝廷,现在朝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到姜尚这狠辣的一幕,其他家主为存续之计,只得低下头颅。

“谢府敢不顾朝廷规矩,刺杀府尹,死有余辜!”

有人带头说道,表明自身立场。

一时之间,整个校场都是他们声讨谢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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