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为救父,殷甲赴金乌山

话说东伯侯殷甲被囚禁郢都墒黎城十载,所幸天恩浩荡,终于放其归封。然心忧老父病势,匆忙间也顾不得别事,受过群臣拜见,便即直趋侯府,往双亲寝居而去!

殷甲自幼孝悌,这府中妻妾,与庶出的儿女也都不敢稍有恣肆。老太公病笃,其等每日间自也要守护在侧。殷甲匆忙奔入寝室,只与夫人姜氏颔首,便不理别人行礼问候。见老太君侧坐床榻,老父面容晦暗,昏昏沉沉躺卧床上,不禁悲从中来,双膝跪地上前,大恸而哭:“儿不孝,儿万死,离家十载不曾随侍病榻之前,真混帐悖逆之徒也!”言讫竟然张开双手,自掴其面。夫人姜氏与众妾侍慌忙拦阻,然殷甲已是双颊红肿,嘴角渗出了丝丝血渍。

老太君垂泪,挽起殷甲,道:“孩儿切勿如此,能及时赶回见老父一面总是好的,终是不留遗憾了!”

十载未归,想见自不免悲戚感怀许多,然闻听母亲如此言语,殷甲慌忙膝行来至床榻前,捧住老父干枯双手,不禁泪如雨下,问道:“母亲,父亲这是几时得的病?向日吾留下的仙丸丹药可曾给父亲服用?”

昔日殷甲临远赴郢都前,曾将申公豹所赐之延年益寿丹药留给双亲,若双亲依言服用,自当不会病笃,是故殷甲才如此问。

老太君闻言,叹息一声,道:“汝父身体倒是康健,从未有何不适,此番病重却是无他,皆乃是心忧汝之安危,生生的闷出病来。延请的名医不少,然药石却也作用不大!如此昏昏沉沉也不知吉凶。”

殷甲见老父面容枯槁,仿若无魂般昏迷,心中如刀绞般难受。再不敢耽搁,忙起身对老太君行礼,道:“母亲且宽心,待孩儿这就往金乌山一行,去求无咎老师发慈悲,定能救回父亲。”

老太君不无忧虑的道:“向日上大夫闻龚与大将军辛勉等,也曾派人去求无咎仙长。叵耐入了那李家镇,居然寻不到金乌山踪迹,几番不得其门而入,唯无奈而归。孩儿此去却也不知能否入得了仙山……。”

殷甲就吃了一惊,暗暗担忧。前次他在郢都与众同僚饮酒,不慎将无咎仙长所授仙法泄露,因此遭受血光囚禁之灾。莫非老师发怒,是故闭了山门,再不见他了?

然不欲老母担忧,殷甲勉强一笑,安慰道:“母亲且宽心,这金乌山乃是仙家洞府,又岂是区区凡人所能够寻得的?孩儿乃是拜了无咎仙长为师的,若是去,自然不会被拒之门外,待吾这就起行,早日求得仙药救治父亲,也免了心中忧虑!”

老太君又叮嘱了几句,也不拦他,殷甲方转身出了寝室。匆匆只与姜氏道了几声十载离别之思,便跨上骏马,往东方金乌山驰去!

此去金乌山数千里,未曾入群山前,倒是有官道可行,然行不几日,却是蜿蜒山路,骏马奔驰不开,自然行之不速。殷甲心焦老父,无奈弃了骏马,命侍从护卫随后赶来,自己就地抓起一撮黄土,扬空道一声疾,乃驾土遁直趋金乌山而行。

土遁可日行千里,殷甲囚居墒黎城十载,倒也修liàn

的熟稔,日夜不寐赶了三天,终于来到了李家镇!也不入镇,直奔百里外金乌山而去!

数个时辰后,殷甲循着旧日路途来至一处所在,却果然见不到丝毫山的踪迹,当空一片苍翠,不辨东西,那金乌山凭空的消失了。殷甲不免着慌,转了几圈,高呼道:“老师,弟子苍龙子求见!”…,

山中惊起雀鸟无数,却更无一人应声。殷甲大悲,跪倒在地,涕泣恸哭,呼道:“老师,弟子违背师训,误泄道法。弟子知错,求老师责罚!然甲之老父病笃将危,还求老师发无量慈悲搭救,殷甲甘受责罚……。”

殷甲恸哭不已,良久之后,这群翠苍林中方响起幽幽一声叹息。那当空景致悠忽一变,金乌山突兀的便显出了行迹,山门外两颗千年松柏兀自挺拔,左右各数位黄巾力士站立,甚是威武!那悠然之声辄即缓道:“且前来火莲洞说话!”

殷甲大喜,连连叩首,这才起身跨入山门,身形一转,已是来至火莲洞外。洞外本初,信蕊二童子接住,低声对殷甲道:“老师对师兄甚怒,师兄小心侍奉,毋得惹老爷不悦。”

殷甲连连谢过,不免忐忑的步入火莲洞,来至静室,见申公豹团座蒲团上,闭目不言。忙拜伏于地,道:“弟子见过老师。”

前次镇压蛇魅的那黄巾力士,因被凡人孕妇之秽物所破,已然崩坏,申公豹这主人自然先个知晓,其时曾因玉石琵琶精将要出世的缘故,也曾经留过郢都城。一则请了酆都鬼相来助玉石琵琶精行事,二则便是去探查黄巾力士崩坏之缘由!因早就算定殷甲有囚禁之厄,是故也并不以为意,乃自顾回了金乌山!

前些时商都城来人为老太公求仙药,申公豹晓得殷甲此番磨难已过,恰好借此时机让殷甲回转,是故这才不曾理会闻龚辛勉等人,只等殷甲来寻,便就赐下仙药救治老太公!至于说殷甲误泄道法之事,申公豹却并未在意!

殷甲拜伏于地不敢抬头,申公豹缓了片刻,方道:“汝可知错?”

殷甲惶恐回道:“弟子知错,愧对老师也,甘愿受老师责罚!”申公豹叹息道:“事已至此却也不去说他,然汝此番来所为何事?”

殷甲忙哀求道:“弟子老父病笃,还求老师发无上慈悲,施以妙手搭救,弟子感激涕零!”

申公豹便笑道:“汝也不必担忧,汝父乃是高寿之人,自然无恙。待吾赠汝仙丹一粒,自然可令其恢复神智。”便就袖中取出一枚暗金色灵丹,殷甲大喜接过,连连谢恩。急切着便要告辞赶回商都城。

申公豹却也不急,忽而问道:“这十载以来,汝之修行可曾有所精进?”

困居墒黎城十载,殷甲倒是对修行小有所成,是故闻申公豹之言,忙回道:“弟子这数年并不曾懈怠,九守握固转周天之法,倒是有所精益。”申公豹便吩咐:“且演一番周转诸天,暗运乾坤之法。”

此道法便是炼气士之根本,最是仙家修行不可忽漏的。殷甲忙应声,便提运胸中真气,上启泥丸,下接紫府,周转一番,便是小周天,诵一段上清真经,将那真气直冲出神台,就见当空无形之气陡然化作苍色之龙形,张牙舞爪甚是威武!

殷甲体内有帝龙之气,是故所现自然与众不同,以往因畏惧被人猜忌,是故都不曾气冲神台。今日无咎老师要验看道行,殷甲自然不敢隐瞒。

申公豹见那苍龙之气化体,微微颔首,暗忖时机已到,可命纣王就此降世了!随即对殷甲道:“且散了吧,汝倒也不曾懈怠,吾心甚慰。”

殷甲依命方要散去帝龙之气,忽而申公豹眉头一皱,陡然喝道:“且慢!”居然直视着那龙形帝气,双目爆出一丝震惊怒色!

殷甲不知就里,惶惑不已。申公豹看过,对殷甲大喝一声,怒道:“苍龙子,汝尚有何事瞒我?缘何这苍龙帝气弱减了三分?”

殷甲茫然,回道:“弟子不知!”

见殷甲不似作伪,申公豹疑声又问:“近日汝可曾遇到什么异事,以至于伤了本体?”

殷甲思忖良久,忽而浑身一颤,羞惭无地的俯首低语道:“弟子……弟子……弟子曾行过大逆不道之荒唐事,许是因此悖逆之事,伤了本体也未可知!”

申公豹心中疑云频起,缓缓道:“汝不可隐瞒,细细说与我听。”殷甲无法,只得将懿德妃之事尽数道出!便连之前那蛇魅诱他擅闯令狐氏寝室之事,也都不敢隐瞒。

申公豹听完,顿时懊恼无已!此时天道紊乱,甚事都已经推演不出了,不禁惊怒道:“这却是哪家来横生事端,强夺帝气?”

言讫忙遣派一金玉黄巾力士,命其往郢都一行,务要察看明白!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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