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绯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明白江晴音的来意。

“你的意思是,你想邀请我参加舞会?”她觉得奇怪,“为什么是我?”

江晴音手指用劲抓着茶杯,好一会才小声说:“必须要请你的。”

必须?

宋绯眉毛一挑,表情显得很玩味。

江晴音微微垂下头,费劲道:“你和钟总……”

哦,明白了,感情醉翁之意全在这里。

宋绯笑笑:“就算我去了,我也不能保证他也在啊。”

江晴音抬起眼睛。

宋绯瞬间愣住,打趣就哽在喉咙口,说也不是咽也不是,在江晴音略显绝望的神情里慢慢变味。

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

却听哐当一声,门被一把推开。

江晴音一个激灵,水差点从杯子里泼出来,还好有宋绯眼疾手快帮忙稳住。

“谁——”宋绯有点生气,话刚起头,就见钟时暮几步走到自己面前,一时间错愕了,“怎么是你?”

钟时暮只是站着,盯着她,一言不发,宋绯被看得莫名其妙,来不及再问,倒是一边江晴音一下子站起来。

“钟总……”声音很小,小到钟时暮完全忽略了她。

宋绯:“喂,叫你呢。”

钟时暮转了下手腕,瞥向身边,邹利文顿时了然,走过来,冲江晴音微笑:“郑太太,这边请吧。”

江晴音一下瑟缩,宋绯看在眼里,只觉得她的样子相当可怜,可来不及开口,却又见江晴音自己点了点头。

然后,跟着邹利文离开了。

老实说,宋绯有点火大。

她确实不太了解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毕竟江晴音最开始来找的人是她,如今却被钟时暮叫人弄走,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被冒犯到。

“你这是什么表情?“钟时暮坐下来,问。

宋绯要笑不笑:“我在想,原来钟总这么强横,连话都不用说,直接就能把人弄走。”

钟时暮哦了一声,似乎没往心里去:“她的麻烦事,你还是少管。”

宋绯听了更炸。她最烦讨厌被人擅作主张了,直接回敬:“就算要少管,也得让我知道是什么吧?”

这话刚起头,钟时暮本来漫不经心的脸便跟着一顿。他垂下眼想了想,手指轻轻叩着膝盖,等听完再抬起来,眼中竟是兴味大过被呛的怒意。

“你以前可不喜欢管人闲事。”然后,他轻声道。

“怎么可能?”宋绯本能反驳。

可钟时暮眯起眼睛,所有的表情都在告诉她,这就是事实。

宋绯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

具体情况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家里宴请的一位女客人,仗着自家身价不菲,拿鼻孔对另一位一通冷嘲热讽。

本来吧,这种不对等的交流,在他们的社交圈里也算常见,可偏偏被出言不逊的那位阿姨是公认的老好人,而更重要的是,她向来对宋绯疼爱有加。

于是,宋绯生气了。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报复方法,也不会在意大人约定俗成的脸面问题,所以最后,宋绯一战成名——

她掀了那位女客人的裙子。

而这个睚眦必报的习惯,至少延续到她十八岁。

因此基于这一点,钟时暮说的“不喜欢管人闲事”,就显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宋绯没说话,目光却投向了江晴音那边。

江晴音正背对着她,冲邹利文连连点头。宋绯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在心里猜测,是不是邹利文说了什么无可辩驳的话。

这样一想,她把视线重新挪回来,试图从钟时暮脸上找到些端倪。

钟时暮:“想问我?”

要这么明白地说出来吗?

宋绯迟疑一下,点点头:“他在说什么?”

“放心,利文说的是实话。”钟时暮看她脸色仍未舒缓,总算舍得补充了一句,“他们家里,最近有与市光合作。”

“我猜,应该不怎么顺利。”

钟时暮笑:“嗯。”

宋绯却沉默了一会,又问:“我真的不能去?”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意思。

“不能”,不是“不”。

钟时暮可不信就这短短的功夫,宋绯能与江晴音建立起什么牢不可破的友情,再说了,关于江晴音的实际他也听说过一二,总而言之根本不是一个擅长劝服人的人。

“你为什么想去?”

可宋绯直接略过了他。

她在想江晴音刚进“汀兰”时候的脸,那样局促,那样绝望。她有理由相信,但凡还有其他方法,恐怕江晴音都不会选择上门来找自己。

那她鼓起勇气,对她而言,该是多么为难啊。

宋绯很有同理心地想了一会,越来越觉得自己怎么着都要去去。

就算,只看一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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