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非要做一件事情,并且那件事情跟文官集团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话,文官集团才不会多管闲事。

就这样,魏王带三子进京的事情就这样草率地通过了。

关于吕琤为何对魏王有着如此不加掩饰的恶意这件事,官员们表示十分好奇。

就像吕琤说的那样,她与魏王已经有十余年未见了。也就是说吕琤跟魏王见面时,吕琤她还是个半懂不懂年龄的孩子。而后十余年的时间吕琤她再也没有跟魏王产生任何交集。

吕琤跟魏王的梁子结得是莫名其妙。

也有官员猜测,吕琤她掌握了有关魏王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比如铁矿加身着桂闽特色战甲的叛贼的进一步消息。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一场早朝下来,吕琤是身心俱疲,早起实在是太痛苦了。

魏忠贤跟在吕琤后面不是当木头的,他在听也在记。比如被推出来的三位豫章县令候选人需要他去查,比如需要派人送桂闽魏王府的圣旨等等。

时间不咸不淡地过去,吕琤她总算是见到了被押送到京都的豫章官吏以及“疑似”魏王的手下们。

但是在吕琤见他们之前,她却收到了另一个消息:豫章官吏曾为了攻破驿站,采用了添油战术,而被当做油添的就是可怜的豫章百姓。

飞霜殿的又一套茶杯碎了。

芙蓉则是淡定地为吕琤补上了一套茶杯。

茶杯,危险易碎,皇帝寝宫中最凄惨的物件之一,位列更新换代排行榜前十。这里前十的物件排名偶有波动,但总体稳定。

“真是好胆色,他们眼里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朕?罔顾国法天理,简直无法无天!”

“圣上您莫生气,叛贼的眼中当然早就没了,但是大部分的子民眼中还是有的。”芙蓉默默地给吕琤到了一杯温茶,说了这么久,吕琤也是会渴的。

“叛贼?他们也配叫叛贼?叛贼好歹还有远大的人生理想,他们想要的是朕坐的位置。但是他们为了什么?为了不值一提的铜臭?为了隐瞒下的临时起意?他们就是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骂得正痛快的吕琤将金银贬得是一文不值,浑然忘了自己也曾被铜臭深深地吸引。

吕琤骂得是很痛快了,就是话说的有点多,感觉有点渴。就好像自己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的那种渴。她拿起芙蓉倒好温茶水喝了一大口却仍觉得不解渴,于是她又喝了一大口。

“圣上您莫为了一群蠢货却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往好处想,正是因为他们是蠢货,林侍郎等人才能坚守住驿站,等到援兵,反败而胜。”芙蓉看到吕琤手里的茶水又要见底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拿豫章无辜百姓做炮灰,亏他们想得出来。上一个拿我大周百姓做炮灰的还是北狄野人。他们是想跟北狄野人肩并肩,飞上天吗?”吕琤越想越来气,她将手中的茶杯当做一次性解压器,狠狠地向地面摔去。

砰——

茶杯落地,芙蓉迈着无声的小步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并且又给吕琤倒了杯温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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