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豫章官吏膝盖下甚至是和地面相触的额头下,茶杯碎片是真的多,真的厚。

跪在碎片上,不敢轻举妄动的豫章官吏最有感受。

魏忠贤看到茶杯碎片也是眼皮直跳,这是碎了多少套茶具,这是在摔茶杯玩吗?

魏忠贤努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大家的第一波火气不可硬抗。

吕琤此时此刻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跪在地上的几个人,根本没心情去关注魏忠贤。

“几位,介绍下自己,朕想好好认识一下几位。”

几人听到吕琤的问话,心头不禁一喜,想要抬起头,站起身来答话。

“跪下,朕何时说过准许你们起来了?”吕琤看到他们几个想要起来,神情不悦,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犯了什么样的罪过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想起来?

他们左右瞟了一眼,指着一眼他们就看到了蠢蠢欲动的内侍、宫女们。

吕琤对这敌人的恶意不加丝毫掩饰,就这么赤裸裸的显露出来。所以这立功的活的儿,他们肯定是抢着干。

豫章官吏们看到蠢蠢欲动的内侍宫女们一下子悟了,跪的那叫一个快。

自己跪痛苦还是有限的,若是让人“帮助”他们跪下,那痛苦就是几倍的增长。有点眼力见儿,自己跪下,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扑通——”几人再次地跪下,原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受到了二次伤害,钻心地疼,疼得他们几人额头直冒冷汗。

太极殿的内侍宫女们脸上的蠢蠢欲动已经被虚假的微笑所取代。

呵呵!好气哦,就这样失去了一个立功的机会。次,陛下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我,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

“罪臣豫章县尉,严解。”

“罪臣豫章县丞,崔权。”

“罪臣……”

豫章官吏们一个接一个地自报家门。

吕琤简单的扫了一眼,然后将他们的姓名和脸对上号。

“说说,讲豫章无辜百姓卷进战争,是谁先提出来的?”

崔权积极地答道:“圣上是他,是县尉严解,他掌一县之兵,当时也是他在前线指挥战斗,也是他提出让豫章普通有无辜的百姓们当做挡箭牌,他严解想要借此机会,动摇心系百姓的林使君,进而趁机打进豫章驿站……”

崔权讲校尉严解只卖了个彻彻底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抹黑了校尉严解,美化了林延贤、羽林卫一方。

同样是对百姓出刀,在崔权的嘴里,严解就是扎人不扎眼,冷心冷血地斩杀,而林延贤一方就是迫不得已,眼含热泪痛苦的挥刀。

严解听完崔权加了料的话,那是双眼直冒火,不得将崔权大卸八块。

崔权感受到来自于严解的恶意了,但是同时他也清楚严解他并没有能力实施他心中的恶意了。

崔权卖队友卖的那么快,图的是什么?

当然是图待遇。崔权知道,他那最恐怕是没有生路了,但是死之前的待遇还是不同的,死法也是不同的。他想要好好表现,在死之前能有个好点的待遇,有个好点的死法。而且万一,万一圣上一高兴,哪怕是改死刑为流放边疆都是中大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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