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皇上就是锦华还有众人皆是好奇地看着景筠。景筠心中苦笑,咳了几声嗽,旋即笑容满面道:“锦华公主乃是西凉国王的爱女自是极好的。”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续道:“王妃与定安王成亲也有三年多了,一直未曾有小世子。朕瞧着王妃平日里也是一个人,甚少出门,如今有个人陪着也是好事,王妃以为呢?”

景筠笑容不减道:“皇上说的是。”就在北暮染准备拒绝时,景筠下一句话让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地笑意。

“只是,景筠身边并不缺人,寻双阿夏都可陪着景筠,有时太奶奶也会传召景筠入宫,就是临玥也时常来找景筠玩,景筠并未觉得枯燥乏味,皇上的好意景筠心领了。”

忽略了皇上越发难看的脸色,景筠波澜不惊地坐在原地。

皇上继续劝道:“说起来王妃与锦华都不是京都人,你二人相伴朕想也定会和谐万分。如此一来,王妃也算是多了一个妹妹。”

景筠心中不免冷笑一声,神色也淡了下来,曼然道:“景筠不是京都人,锦华公主也不是京都人,若皇上是要景筠带着锦华公主游玩京都的话景筠怕是有心而力不足了。至于妹妹,景筠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并不想有什么所谓的妹妹。”

皇上不耐烦地道:“如此说来王妃便是拒绝朕的好意了?”

景筠一脸无辜地道:“皇上不是问景筠的意见吗,景筠也只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而已。锦华公主是西凉国国王的爱女也自是极好的,只是景筠并不需要有人作伴,再者让一个公主像个婢女一样伺候景筠,这传出去怕是让人笑话了,更是让人觉得皇上您这是不尊重西凉国。”

皇上哑口无言,北暮染忍下笑意,面上不露,“王妃说的是,至于小世子,臣与王妃不急,王妃尚还年轻,时候到了自然会有了。”

太皇太后又怎会不知皇上的意思,见他还想劝说北暮染与景筠收下锦华,插话道:“好了皇上,暮染言之有理,他们小两口还年轻,孩子一事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虽说你比暮染年长几岁,但还是要尊重他们的意愿。”

太皇太后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让皇上不要管他二人,皇上见太皇太后也偏向北暮染与景筠,不免有丝着急,“太奶奶说的是,只是孙子也是为暮染夫妇二人着想。这锦华公主是西凉国王的掌上明珠,让她入了定安王府也不算是委屈。”

太皇太后眉间微微一蹙,之南伺候了太皇太后这么多年又岂会不了解她这是生气了。只见她眉眼已是冷了下来,淡漠道:“看来皇上连哀家的话也不听了。锦华公主若是个有教养之人想必也定不愿去做那种拆散别人的事。”

皇上还欲多说,元贵妃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皇上看过去只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皇上便不再多言,只能附和道:“是,太奶奶说的极是。”转头又让西凉使臣与锦华坐回去。

锦华眼眶泛红,她自小便是受着万千宠爱长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若不是她爹告诉她,她来启朝是会嫁给启朝最好的男子,她又怎会如此委曲求全,尤其是刚刚定安王与定安王妃都不想让自己入府,就是太皇太后言语间也是不同意。她微微抬头,周围的人好像对自己都充满了嘲讽之意。

锦华一事便就如此过去,宴会结束后,临玥将景筠送到宫门外才转身离去。

景筠掀开帘子只见里面坐了一人,她停顿了一下却也还是坐了上去。这么久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坐马车,而北暮染则坐另一辆马车,甚少会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北暮染看着她,眸光流转,温柔多情,“今日多谢你。”

景筠移开目光道:“无事,我知晓你不喜之事,也自是不会做你不喜之事。”

北暮染眸子渐渐暗淡了下去,却也还是道:“你放心,锦华公主断不会入府。”

他的话里充满了保证,对于他所说的任何话景筠从不会怀疑,她知道北暮染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要如何做?若皇上一定要锦华公主入府呢?”景筠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她若敢进,我也自是有法子让她出去。这件事交给我放心便是。”北暮染或许就是有那么一种魔力,让人不知不觉地信赖他。

忙碌了一整天,景筠有午睡的习惯,没一会儿她便在马车上睡着了,连北暮染走没走也没注意到。

北暮染看着景筠的睡颜,睡着时的她更像是个睡美人,宁静美好,他伸出手想抚上她的脸,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终究还是没那个勇气。

到了王府他不忍心叫醒景筠,大着胆子将她从马车下抱了下来,王府众人皆感到欣慰。本以为北暮染会留宿景祺苑,谁知他只是送景筠回去,随后还是回了霁影苑。

四月十日,皇宫传来消息,皇上封锦华公主为锦妃,赐居猗兰殿。

此时景筠正让人将书桌搬到苑中在描画,微风拂过,开满枝头的绯红花朵漱漱如雨,栽种在景祺苑中的几株海棠树,均是上品西府海棠,风一吹,便有馥郁的花香弥漫了整个景祺苑。其中一朵被风吹落时,正好落在阿夏的耳边,犹如涂抹在黑色发间的一支宝钗,景筠瞧着好看,让阿夏不要动,干脆一并画在纸上,随后又仔细勾勒了几笔,搁下手中的狼毫笔道:“以前没瞧出来,我们阿夏也是个漂亮的姑娘。”

景筠一说阿夏脸色红的犹如涂抹了过多的胭脂般,寻双也忍不住取笑阿夏,景祺苑内欢笑不断。

四月十五日,景筠受邀参加秦依斐的宴会。

秦依斐乃是太常寺卿之女,与景筠相识说起来也是极其有缘。

那日景筠刚到京都不久,北暮染带她去挑选布料做衣服,顺便去试试她的喜服,那是天下第一阁名下的绸缎庄瑞蚨祥,也是京都生意最好的绸缎庄。

刚进店里早已有人候着了,那男子见到景筠也不免吃惊,随后看向北暮染的眼中充满了艳羡,男子身后与他长相差不多的男子拍了一下他的头,“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王爷和王妃进来。”

男子吃痛,捂着被打的地方大叫,“你还是不是我亲哥了,下手这么重。”他身后的男子不理会他,朝北暮染做了请的姿势,北暮染带着景筠向厢房走去。

男子将缝制了差不多的喜服拿了出来,北暮染看着景筠,“你到后面的房间试试,看看合不合身,哪里可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他的声音有点低哑,却又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景筠点了点头,“好,那就烦请王爷与二位公子稍等了。”寻双接过喜服,景筠朝后面的房间走去。

景筠进去后,“王爷,你可想好了真要娶公孙姑娘?”说话的人是刚刚请北暮染与景筠进来的人,坐在他身旁的男子则对北暮染挤眉弄眼,“暮染啊,要我说你这次可是赚到了。”

“少卿,不可对王爷无礼。”男子小声呵斥道,被唤做少卿的男子一脸的无所谓。

北暮染手指轻扣着桌面,“她救了我的命,而我与她早有婚约。娶谁都是娶,倒不如娶一个我自己欣赏的女子。”

二人皆知北暮染的性子,他做好了决定旁人谁都改变不了。

男子想起了什么,疑声道:“那公孙景远也这么爽快答应他妹妹嫁给你?”

北暮染唇畔露出一抹笑意,“少玄,你也知道公孙景远是个狐狸。”

来不及多想,景筠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几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艳。房间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幽凉香味,让人一下子无法从惊艳中缓过神。

一袭用凤凰锦描金勾勒的凤凰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会给人一种凤凰飞舞的错觉,一般最佳的制作方式就是另外在凤凰锦上绣上诸如白莲牡丹一类图案,这样静止不动的时候这就是芙蓉花开牡丹争艳的嫁衣,而一旦出现在阳光或者烛光下,精致的凤穿牡丹足以让任何人惊叹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只那一眼,便让人深深沦陷,予取予索。冰雕玉勾玄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寻双忍不住说,“凤凰锦就是凤凰锦,与寻常布料比起来果真是不一样。”

北暮染最先反应过来,轻声询问,“衣服可还合身?”

景筠淡淡一笑,“衣服合身,景筠多谢王爷。”

北暮染点点头,“那便好。”

试过喜服,景筠便又去匆匆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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