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满月宴,景筠终于能躺下好好休息了,云慕由香薇拂冬觅松三人照顾,北暮染见景筠衣服都未换下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走上前小心给景筠脱了外衣,他收拾好后上了床将景筠抱在怀中。

待得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本已经睡着的景筠却是睁开了眼,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沉睡中的北暮染,比之平常少了一分王爷的威严,多了一分随和与亲近。手指,沿着北暮染的轮廓缓缓抚过,最终停留在他略有些扎手的下颌,手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北暮染略带嘶哑的声音在景筠耳畔响起,“怎么王妃是想趁着本王睡着了偷袭本王吗?”

她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微笑道:“早就听闻王爷威名在外,就如同猛虎一般,今日妾身倒是想看看老虎的胡须摸不摸得。”

北暮染嘴角亦是染上了一层笑意,如此静好的微笑出现在北暮染脸上的机会并不多,也只有在景筠面前才会如此,令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世间最温润的玉石一般。温润如玉,此时的北暮染比简少玄更衬这四个字。他挑起了景筠的下巴,“爱妃可是摸了?”

景筠霸道的看着北暮染:“自是摸得,不止摸得,就连你人也是我的。”

北暮染嘴角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笑意,他甚少见到这般顽劣的景筠,心下一动,吻了上去。一夜春风□□。

五月七日,秦依斐大婚,嫁给了翰林院侍读唐炅司,此人是秦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

景筠在他们成亲前见过一次,那唐炅司虽不似北黎羽那般品貌非凡,却也是个谦谦君子,尤其是看向秦依斐时,不敢大胆窥探,只敢小心翼翼地张望一眼。秦依斐随口一说想吃醉香楼的八宝鸡,那唐炅司便立马跑去买,还带了一串糖葫芦。他记住了秦依斐的所有爱好,包括她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看得出来唐炅司对秦依斐实在是用心。

就是唐炅司的父母对秦依斐也是格外满意,唐炅司的父母皆是知恩图报之人,知道是秦大人提拔的自家儿子,现在人家女儿要嫁到唐家,就是聘礼也是用了十足的心。要知道京都的店面铺子都是极贵的,可唐家一下便将名下所有的铺子都交给了秦依斐,虽只有三四家,却也是极好的了。

景筠问过她可否放下了北黎羽,一提到北黎羽秦依斐神色黯淡了些许,良久重新抬起头,似是释怀,“荣王世子本就只是依斐生命中的过客,如今我有了真心待我的人,我也该放下世子了。再者景筠,你真以为荣王妃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相处吗?我娘与我说过,荣王妃未出阁时就是个狠角,嫁给了荣王后不许荣王纳妾,而那些妾室却也是无法生育的。所以整个荣王府内除了世子外,便只有一位姨娘有女儿,还被荣王妃养在膝下。如此想来还不如嫁给炅司,至少他待我是真心的。”秦依斐比谁都要看得通透。

景筠闲暇时便在家逗逗云慕,给他做几件新衣裳,而临玥也时常会来王府陪她。

这日北暮染休息在家,景筠在一旁哄了云慕睡觉,便朝北暮染走去。

北暮染放下手中的笔,一把拉过景筠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景筠看着他,轻声道:“在画什么?”

北暮染轻抚着她的脸颊道:“在画你与云慕。”“我瞧瞧。”

那是一副还未完成的画作,但人物的大致轮廓却都被画了出来,北暮染画艺很是高超,就是景筠眉目间的温慈之色也被画了出来。

景筠柔柔一笑道:“阿染,下次你都可以去开个画摊了,画的这般栩栩如生,都与我相差无几了。”

北暮染轻啜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只给我的妻子与孩子画。”

景筠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北暮染怀中站起来朝屋内走去,不多时手中还拿着一个风筝。她笑着扬了扬,“这还是当初你给我做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放。”

北暮染也站起身走过去,接过景筠手中的风筝,三年过去了那风筝却一如从前,没有一点破损。北暮染心中为之一软,道:“你一直将它收藏了起来?”

景筠像是害羞,却眸如春水地道:“这是你第一次亲手为我糊的风筝,我自是要好好保存起来。只是你糊好后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我便没出去放过。”

北暮染将她揽入怀中,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低声道:“景筠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都未曾好好陪过你。”

景筠倚着他的胸膛,轻声道:“说什么对不起。你我是夫妻何来对不起?你给了我许多,尤其是这京都所有人都羡慕的一生一世,如今我们还有了云慕,你应当高兴才是。”

北暮染抚过她精致的眉眼,微笑道:“是,夫人说的是。”

景筠朝门外看了看,道:“今日虽说是阴天,却不曾下雨,不若我们就今日去放可好?”

北暮染笑颜,“好,夫人说什么都好,那我们便去放风筝。”

因是五月底,京都的浮玉山正是花开遍野的好时节,当下北暮染便决定带景筠去浮玉山。

待所有都准备妥当,云慕也被一同带去时,在外玩耍的景霖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拉着十七也吵着嚷着要跟着去。北暮染本不欲带他二人,可转念一想,若景霖与十七也去,那云慕便有人照顾了。云慕也是奇怪的很,有时闹起脾气来只有景筠才能将他哄住,除此便只有景霖,就是北暮染也不行,为此景霖在北暮染面前好不得意。想到此北暮染倒是应了下来。

五月杜鹃花开的正艳,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倒是让人心情愉悦不少。

因着北暮染与景筠是临时兴起,风筝也就只有一个。好在有莫清川薛浩凌,二人拉着景霖与十七去钓鱼,景霖十分不乐意,可又打不过莫清川,只好耷拉着耳朵跟他一起去,莫清川走之前还朝北暮染眨了眨眼睛,言外之意不外乎是想寻求夸奖。

山丘上有亭翼然,旁边有流水瀑布,北暮染带景筠在附近放风筝,莫清川等人便在不远处垂钓,云慕便被寻双抱在怀中与莫清川等人一起,倒是好不快活。

北暮染从未放过风筝,拿在手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放,景筠走过去拿起风筝放了一回,交给北暮染,笑道:“可会了?”

北暮染看了看手中的风筝,看起来似乎并不难,自己一定可以的,而且不远处景霖透过树芽朝他投来幽怨的神色,他可不能在景霖面前丢人。随后便举起风筝学着景筠刚才那般,无奈暂时风不够大,风筝飞了一会便又掉了下来。他听见景霖传来嘲讽的笑声,莫清川还在一旁让他不要笑,都将鱼吓走了。

景筠取出丝帕,给北暮染拭汗,温言道:“我的夫君是个英雄,时常在外领兵打仗,不会这些是情有可原。而我要的也不是一个只会玩乐,靠些小把戏哄骗小女孩的男子。”看似无意却是说给景霖听的,景霖自来了京都那调皮的性子越发不可收拾,今天去与人赛马,明日便与人去喝花酒,但唯独赌博他是万万没有碰的。

果然经景筠这么一说,景霖敛起了笑意,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与莫清川钓鱼。

北暮染接过景筠手中的风筝,另外一只手携起她往空地上走去,慢慢学着景筠刚才那般,风筝也慢慢放了起来。寻双抬起头看着越飞越高的风筝,忍不住道:“飞得好高啊,王爷果然是王爷。”

景霖小刀般的眼神朝寻双飞射过去,寻双察觉到,吐了吐舌头便又哄着怀中的云慕。景霖转过头正巧看见北暮染拉着景筠的手不停地扯着风筝线,景筠笑靥如花,较平日少了几分清冷如仙之气,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让这浮玉山上所有的花也都黯然失色,就是北暮染也难得这般高兴。

十七像是宽慰地拍了拍景霖的肩,轻叹道:“姐夫待姐姐很好,姐姐也很幸福。大哥交给你的任务你算是完成了。”

景霖悄悄抹了抹泪,犟着脾气道:“你懂什么,姐姐可是蓬莱岛多少人想求娶的女子,莫说容貌倾城,就是脾性那也是顶好的。他他能娶到我姐姐,做我姐夫那是他的荣幸。”

十七轻笑了笑,“是是是,那是姐夫的荣幸。”他与景霖自幼一起长大,心下便知景霖也算是真正接受了北暮染。

所有人看过去,王爷长身而立,王妃娇小玲珑,这一对看上去倒真如神仙眷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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