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平阴关乃天险之地,易守难攻,当年南镇大将军李善曾以八千士卒守关而拦住南蛮五万大军进攻,现今关上守军有四万之众,守将唐佑定师从杨家将,素来精通兵法,南蛮兵虽说有十五万之众,然其兵不善攻城,此消彼长之下,臣确信坚守一个月应该不成问题。”护国公金厚德及时地禀奏,消去了左东海的尴尬,这倒不是他和左东海有什么猫腻,只是他不想因为看这种人出糗而浪费商议国家大事的时间。

金厚德敢保证平阴关能坚守一个月并不是空口说大话,在战事上,整个大宋朝里也就数这位国公爷最有说话的权威了。宁宗登基不到五年,西边暴乱纷起,叛军在某些有心人的支持下,攻城掠城声势渐大,大宋派出镇压的几路军皆被打的大败而归。时为护国公的金厚德自请领兵十万出征平乱,短短半年时间,不但将叛军尽数扑灭,还巧布兵力压制得本欲乘机而战的秦国不敢妄动,其用兵之精妙在大宋朝无出其右者。

“若能坚守一个月,只要朝廷派以重兵增援,则大事可成。”枢密副使欧阳飞乃是护国公金厚德的女婿,自然要站在自己老丈人的立场上来说话。

“嗯,众卿意下如何?”宋宁宗赵平点了点头,稍见宽慰地向殿下诸人问道。

“父皇,孩儿认为此举还有诸多不妥。”四殿下瑞王赵浩正起身奏道。

“哦,正儿认为有何不妥?”宋宁宗对自己的四个儿子都比较满yì

,文采武略各有所长,治国能力也都相差不下,由于皇后只产一女,即七公主赵洁,按大宋律法,皇后无子当从其他侧妃诸皇子里选一立为太子,四人同样优秀的表现也是赵平多年来决定不下立谁为太子的最主要原因。

“父皇,现今国家国库空虚,钱粮所缺甚大,且今天春夏之交东南多有水灾,赈灾之用所需耗费极大,若再派兵出征,粮草恐难以维持;再则,岭南之地皆为崇山峻岭、崎岖难行,统兵所需的大将之选一时恐难……”瑞王赵浩正说到最后淡淡地扫了镇护将军袁飞龙和轻车将军狄久义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朝中现今武将里职位最高的两名将军都不够格当此次领兵之将。

狄久义和袁飞龙虽然心里忿忿不平,但是实力确实不行也就认了,自己两人能坐在这正三品的武官位上,也都是因为朝中没有了像样的大将,长年没有征战军功也无从积累,两人都是靠着为将多年的资历坐这位的,若真拉出去带兵打仗,还不如手下的那些校尉。

“父皇,孩儿愿意领兵出战。”大殿下福王赵浩风天生神力,身材高大威猛,生就一副虎将模样,生性残暴,性喜嗜杀,也算得上是一名猛将,但心胸狭隘、眼高于顶,冲锋陷阵尚可,却适合当一名统兵的主帅。

这些,大殿上的所有人几乎都心知肚明,但做为臣子的谁愿意得罪眼前这些皇子,谁敢保证他们得罪的皇子以后就不会登上九五之位。

“父皇,福王虽然晓勇异常,然孩儿认为他性情鲁莽,根本不适合当一方统帅,更何况岭南之处地形复杂,非是当凭武力所能成事。”一向与赵浩风不和的三殿下明王赵浩华不失时机的站出来打击赵浩风。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行?那你带兵去打啊,哦,我忘了,你连马都不敢骑,让你去打仗确实为难你了。”福王并不是个善主,连嘲带笑的回敬着明王。

这是赵浩华心上的一根刺,小的时候有一次趁年看护的宫女不注意,偷跑去抚摸为皇帝围猎准bèi

的宝马,谁知那马性情猛烈,一脚踢飞了他,差点丢掉小命,从此之后赵浩华的心里就留下了一个阴影,一坐到马上就会全身冷颤、呼吸困难。

“哼,我是没用,总好比你嗜血无常、视人命为草芥要好,若让你带兵出征,恐我大宋又凭空多出几万孤儿寡妇。”明王短处被揭气的暴跳如雷,伸手指着福王的鼻子骂道。

“你……,你敢如此骂我,有种就放马过来。”福王没想到这个一向和自己唱对头戏的弟弟居然敢当头众大臣的面骂他,令他面子大失,急火攻心下边挽着袖管边冲明王叫战,准bèi

狠狠地教xùn

这个胆小如鼠连马都不敢骑的弟弟。

“啪!”赵平看到两个儿子越闹越不像话,顿时火冒三丈,右手重重地拍在龙案之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居然在大殿之上众臣面前学街闹流氓之行,这还像是一名皇子吗?都给我滚出去。”

“陛下息怒。”殿上众臣在皇帝动了真火,忙跪下劝慰。

福王和明王被训之下,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荒唐,忙跪下请罪后匆匆离去,两人心里都在盘算着如何弥补今天惹父亲生气的过错,以免影响到太子之位的争夺。

“皇太后驾到!”随着门前值事太监的一声传,一名白发苍郁慈祥满面的老太太在一名清丽少女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随后跟着一名中年武士护驾,这三人正是皇太后、现为七公主赵洁身份的陶美姬和偏将军叶延。

“孩儿恭迎母后圣驾!”

“臣等恭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宁宗对自己的位母亲心里的尊敬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在他还是十四岁那年,先皇贤宗病重在床立他为太子,皇叔赵延光带兵围攻皇宫,母亲为了保护他安全逃离,瘦弱的身子冒着刀林剑雨,硬是将他送到了徐国公府上,之后召集重臣平息叛乱,而他保住性命的代价就是母亲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多处的刀伤,如果没有母亲,就根本没有他赵平今天。

“洁儿见过父皇!”

“臣叶延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后被赵平请到了龙椅右侧一张临时加设的锦坐上,陶美姬和随伺身侧,由于此乃大殿,叶延不用再随在身侧保护,自行站到了武将的最下列。

“母后有事只要吩咐宫女们传个话,让孩儿过去天恩宫就是,何累母后辛苦来此。”赵平对母亲的关心与孝顺完全出于真心,皇家素来无亲情,像他们母子这般也算是史上罕见。

“皇上与众大臣们商议国事,哀家本不应打扰,然而叶卿家他想说之事与皇上所议刚好相同,所以哀家就亲自过来打扰一番了。”皇太后慈祥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不管从少年到现在年已半百,这个儿子对自己总是这般孝顺,内心无比欢欣。

陶美姬疑惑地看了站在下面的叶延一眼,心里大感奇怪,叶延有事为什么不和自己说,而去求皇太后亲自来龙安殿找皇帝呢?

“哦,叶将军有何要事,可直管说来。”赵平大感纳闷,母亲平日从不过问政事,今日不但在他与众臣议事之时来龙安殿,听她的语气似乎与这次解决南蛮之事有关。“难道是这洁儿又在母后面前说了什么?”宁宗想到这里偷的看了一眼赵洁,见她也正一脸的疑惑,就知dào

赵洁也并不知dào

这件事。

叶延大步走上前来跪下,“陛下,微臣愿意领兵征讨岭南,以陛下心头之忧。”

此言一出,不光是陶美姬,满朝文武皆为之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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