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耳畔呼啸而过,两旁的崖石树木掠影般向后退去,已经好久没有享shòu

到这般电闪风驰般的感觉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上午我无意中的一句气话,解开了鸾儿心里的死结,制定了一个大胆而又奇特的全盘作战方案,这个被命名为“猎首盘沙”的作战计划,成为后来各国将帅争相研习的一个战例。

夜袭誓节渡是这个计划的第一次,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能否按预定的计划完成夜袭,关系着后续整个各步骤的实施,当鸾儿提出整个计划预想后,我决定亲自执行这最关键的誓节渡夜袭。

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竟吓得鸾儿及众将全都跪拜在地,声称“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涉险袭营,倘有差错,令国中将士有何面目立于世”,虽然众人力谏,但当我问及诸将何人武勇能胜于我时,众人哑口无言,我借着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再半劝半压的说了一通,众人只得同意让我去执行这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一步,条件是不能单独前去,必须带上郑婉晴与银星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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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两名箭塔上的瞭望哨兵告别这个世界时仅留下的一声微弱唔声,也掩埋在我捂口的左手中。

尚还灯火明亮的中军帐,证明着这位胡人的大将阿严朗木是位称职的将军,正全神贯注地查看着行军图的他,根本没有想到死神会突然降临在他的面前。

全身突然如同陷入冻窟般的寒冷令阿严朗木一阵心惊,身为武将的他当然明白这是被高手的气机锁定所致,他更知dào

此时千万不能出声呼救,来人就在等这个机会,等他出声而分神的那一刻。

“不错,不错,确实能堪大将之称。”我轻轻的赞了一声,身影从帐角的幽暗处慢慢走了出来。

“汝乃何人?胆敢夜闯营帐,可知外间万名兵士乱箭之下,保全尸亦难?”阿严朗木紧紧地盯着从帐角出现的人,仍保持着戒备的形态一动不动,沉声喝问。

“你在问朕吗?说出来莫要吓着你,朕乃华夏国泽天皇帝,不过今晚是客串的索命阎王。”我的脸上浮出一种淡然的笑容,踩着轻松的脚步慢慢逼近阿严朗木。

阿严朗木心里可能已设想了几万种答案,但我的回答乃是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甚至令他根本无法接受,数秒的失神,对于来讲足能动手杀他几十回,不过,杀一个人只需yào

那么简单的一下便已足够。

血从阿严朗木的喉间喷涌而出,尽管他双手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咽喉,同时亦被割断了气管,使得他欲言无声,只能慢慢地、清醒地享shòu

着死亡的滋味,四肢逐渐冰冷并慢慢失去感觉,继之而来的是如重物压身般地气闷,直到躺在地上的身体一阵阵地痉挛、抽搐时,意识才慢慢地流失。

“陛下。”郑婉晴不是没杀过人,但从没这般仔细地“欣赏”过一个人被杀后是如何死亡的,从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上,便可想像她内心的那份恐惧。

“给银星卫发信号,开始冲营。”我接过郑婉晴递来的紫梭,顺势一划,阿严朗木的脑袋便离开了他的躯体,我一把抓起淌在滴血的首级,迅速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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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儿紧攥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远眺着模糊不清的誓节渡胡人营寨,心弦越绷越紧,就在那里,那个占据了她身心的“坏男人”,正在万军之中取大将首级,“苍天诸灵,若欲加罪,鸾儿自愿一人承担,千万保佑他不要出事。”痴情少女,真挚的祈祷在她内心深处不断回晌。

陈东遥一马当选,率着两千名整装待发的骑兵,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胡军营寨。“为将士者,若上不能保君王安危,下不能使万民安居,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所有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的都是这个念头。

“兵部可有陛下的最新军情传来?”华夏帝国京都晴城长公主府,康平长公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一直怦怦的跳着,向来休贴妻子的长公主驸马申孝谦看到妻子这副样子,知dào

她这是牵挂着远征弟弟的安危,为了宽慰妻子的焦燥之心,他陪着妻子来到外厅,紧急召来侍卫去上官清音处询问最新军情。

“兵部最新军报是在晚饭之前送到的,陛下已攻下界牌关,兵围广德城,胡人元帅西图呼北率兵二十万,陈兵郎溪、杨滩及十字铺三处,拦住吾大军进程。”上官清音知dào

定是燕嫣然挂心弟弟安危,匆匆起床行至前厅,亲口告sù

她最新的军情。

“父亲在时,嫣然曾闻杨滩为五城通达之咽喉,乃历代兵家必争之所,如今西图呼北陈兵扼守,岂非对我大军万分不利?”燕嫣然听了军情之后心里更见担忧。

“长公主且放宽心,以陛下之武威,淑贵妃之谋略,定可不日克敌凯旋。”上官清音一旁安慰道。

“嫣然虽不识兵法之道,然少时于先父膝前听闻甚多,西图阿木索乃胡人军神,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西图呼北既能辅佐其主一统胡族建立燕国,当非庸碌无能之辈,看来陛下今番定是一场恶战,嫣然只恨少不习武,无法伴弟身侧,唉!”燕嫣然出身将门,作为长女与父亲燕征相处的时间亦是最长,虽然自己不习兵法战术,但听闻见识甚广,上官清音几句宽慰的话怎么可能令她安心,“深夜打扰姑娘歇息,实乃嫣然之罪。”

燕嫣然知dào

再担心亦无济于事,向上官清音致歉一声后,示意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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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啦,汉人偷营,大将军被杀了……”

胡人军营一乱混乱,一万人皆是弓兵,近身搏战之下根本无法出箭,纵使有那么几人慌乱胡射,倒霉的也都是他们自己人。

好久没有这般痛快的搏杀过了,若不是紫梭乃血肉不沾的千古奇兵,恐早染成血红并挂满内脏与碎肉了。我是全神贯注的拼命杀敌,郑婉晴则是全神贯注地看护着我的安全,一把寒钢制就的宝剑亦砍得锋口倒卷,身上大大小小地受了十多处伤,有几处是她自己凑上去挨的,为的就是不让这些暗处来的兵器伤到我,尽管每动一下伤口都会被扯得钻心般疼痛,不过从小培养的护主意识使得她硬是咬牙忍声,怕影响到我的心神。

为了这次袭营,银星卫每人携带了满满一大袋的弩箭,手中的折叠式小钢弩每射三箭,事先依我命令埋伏营寨两侧的她们成了地狱的索命无常,弩箭所及范围,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身为银星卫统领的岑婷见这边场面控zhì

住后,立即带了一小组人朝我靠近,围攻我的敌人顿时成片成片地向后倒去。

感觉围攻的压力一轻的我立即长啸一声,挥舞紫梭向前疾冲,未曾料想一名倒在地上的胡人突然伸手死抱住我的左脚,周围十数把兵器齐刷刷地向我身上招呼,饶是我尽lì

挥格,还是有一把长枪从我的梭隙直穿而入。

“陛……小心!”一直关注着我安危的郑婉晴清楚地看到了接近我的那把枪,一声尖呼本来是“陛下两字”,但前一个字刚出口就马上改口,此时若叫出一声陛下,等于就是告sù

胡人华夏国的皇帝在此,那胡人肯定会以死来拼,不等于变相加害于我。

郑婉晴的长剑正架挡走我左侧袭来的两把单刀,来不及换招的她在一声警示后,身体强扭右移,将右侧的我一把撞歪,枪尖深深地扎入了她的右肩胸位,这般重伤之下,她还是坚持咬牙回剑砍断了这名胡兵的持枪前手。

“婉晴!”

眼看着又是一个女人为我受伤,心里面聚然涌起滔天恨意,右脚一记重踏,生生将抱我左脚的胡兵头颅踩裂,紫梭突然散发出层层淡紫雾气,划舞的线条变得清晰可见,围攻我的十多名胡兵瞬间倒下七人,剩下的几个也被岑婷等人射杀。

左手拼中、食双指快速封住了郑婉晴伤口就近的几处大穴,防止她大量失血,而后单臂抱住她有些疲软的身体,身影渐渐淡化为重叠的虚影,穿入胡兵之中。

一蓬蓬的血肉碎雨在胡兵群中喷洒而出,紫雾所致之处,哀号之声络不绝耳,被紫梭所伤的胡兵,没有一具尸身是完整的,胡兵们根本不相信自己是在面对一个人,纵使地狱来的恶魔也没这般凶残。

不知dào

是谁开始了第一个逃跑,早已被杀的心寒不定的胡兵开始向后溃逃,争先恐后间,更有一些倒霉的被同伴挤倒在地,继而在千万只脚下变成一滩肉泥。

如果不是漆黑的深夜,如果就近有人在观看,就会发xiàn

一个天下奇观,数千名士兵被一人追杀地仓促逃窜,哭爹喊娘。

三支响箭,带着刺耳的啸声从岑婷手中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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