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娘忍着身上的不适慢悠悠的下了床,伸手将盆里的毛巾拧了拧帮女娘擦拭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郑大人叫醒了假眠的唐大夫。

取完针,那女娘便悠悠的转醒。

睁眼见着几人都盯着她看,女娘下意识的要躲,可她刚要起身浑身的无力感阵阵袭来,头上的伤口也痛得不行。

“女娘莫要害怕!”郑县令笑着安慰道。

“是呀!妹子,别怕,他们都是好人!”坐在一旁凉席上的袁娘也开了口,女娘见到袁娘心里的恐惧稍稍退了些。

但依旧不说话,睁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

“我叫袁娘,是被他们从古墓里救出来的,你呢?”

刚刚刘海生抱她进来的时候,袁娘就已经猜到了女娘的遭遇了,心中不免同病相怜起来!故而想好解开解她。

“你、你也是被抓去古墓?”

女娘抬起头看她,眼睛里瞬间充斥着泪珠。

“嗯!”袁娘见她这般委屈模样自个儿受不了抽泣起来。

“我、我是元宵节逛花灯时和父母走散了,然后被人打晕带到了古墓,呜呜呜……”

她应该是想起在古墓里的日子了,哭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众人都耐心的等着没有打扰她,直到哭累了,她才沙哑着声音继续道。

“古墓的日子虽然难熬但还算能过,可被带去教坊才是真正苦难的开始。

我们每日要早起受训,教坊嬷嬷按着宫里教坊司的要求训练我们的坐姿姿态还不多吃饭,如果没达到要求就禁止吃饭或是休息,直到过关为止。

晚上还要被不同的男子带走……呜呜…有好多姊妹受不了想寻死,死了的还好若是没死透就会被卖到最低价的黑窑…”她越说越恐惧,脸上的泪痕自始至终都没有干过。

“师父,药熬好了。”

三七端着药走了过来,发现气氛有些凝重,不敢继续往前进。

“你先喝药,然后安心休息。”郑县令看着女娘缓缓的开口道,随后朝着三七招了招手。

三七麻利的走了过去,将药碗递给女娘。

她一点不含糊,一口喝干将空碗递给三七的同时道了声谢。

“你安心休息,这事郑大人会为我们做主的!”袁娘见她喝了药,上前扶她躺下,同时帮她掖了掖被子道。

“郑大人?”女娘有些震惊,挣扎着要起身。

“你躺好,别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案子的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郑县令见他要起来,也立马站起来伸了伸手,随后又觉得不合适便收了回来。

“嗯嗯,我听大人的。”说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不哭了,我们要养好身子,好好看看那些坏人的下场!”袁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道。

“嗯,我会的。”女娘狠狠的点点头,随即就眯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郑县令见时间也不早了,吩咐三七扶唐大夫回房休息,他则拉着刘海生来到院子里说话。

刘海生将今日在桃源县衙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尤其是那嚣张的张福,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背地里却坏事干尽。

“你继续去衙门守着,对了,弟兄们你想办法让他们先回去营地等候通知。”

郑县令这才想起昨晚已经进城的不良人来。

“诺!我这就去。大人注意安全。”刘海生拱了拱手随即快步出去了。

郑县令回了厢房,本以为阴九娘已经睡下了。

他刚进门,阴九娘就开口问道。

“如何了?”

“刘海生救了一个女娘回来,从她口中得知,这个桃源县的县令竟和了空主持是一伙的。”

郑县令见她的嘴唇有些干裂,不由的转身去倒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她。

“多谢!”阴九娘半坐着身子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躺下的时候又牵扯到伤口了。

“嘶……”她忍不住抬手捂住心口。

“怎么了?”郑县令将杯子重重放到床头柜上便伏身凑近询问道。

“没事,就拉扯到伤口了。”阴九娘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但额间的冷汗出卖了她。

郑县令心里此时的担忧又浮上心头,也不知道她师父现在到哪儿了?

——

荒野山林,骑着汗血宝马的唐禄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哎!乖徒儿一定要等为师啊!”

他暗骂一句,又继续快马加鞭,满心的担忧。

同济堂厢房

阴九娘又问了几句,也不知道郑大人是怎么回答的,反正她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郑县令见她睡着后,上前为她盖好被子,自己依旧拿过凳子吹了灯躺了上去。

他心里一直盘旋着唐大夫的话,若是小娘子再过二、三日等不到他师父来的话,这命怕是得交代在这儿了。

若是她师父来了也没办法救她可怎么办?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吓得他连连否定。

不可能不可能!小娘子都这么厉害,它师父肯定更厉害,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郑县令不敢睡熟,只是眯着眼睛小歇,他时刻都注意些小娘子的动静,生怕他再有个意外。

日子过的很快,唐大夫已经五天没有营业了,幸好这几日也没有人上门求诊,他也落得个清闲。

一屋子人就属三七最开心了,他每日就是帮大伙煮饭打杂,空余时间就可以自己安排,这是以往都没有的待遇。

袁娘和后面救的女娘都恢复的很快,这两日都能下地走走了,刘海生依旧没日没夜的在暗处观察着桃源县衙。

张落白和李言虽然担忧这边的情况,但没有郑县令的吩咐他们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栈里哪儿都没去。

阴九娘的情况却是越来越糟了,她从昨天早上开始咳血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点血丝,但了晚上便是一口一口的了。

扎得郑县令赶紧让唐大夫诊治。

“哎!小娘子的情况不能再施针了,你看胸口出的血淤已经显现倒皮肤表面了,里面不知道堵成什么样了,若是施针放血又怕她身子受不住!”唐大夫无奈的摇了药头。

这女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若天意如此,他也无力回天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郑县令耷拉着眼睛,脸色阴沉的吓人。

都怪自己,若当时自己断后受伤的就不会是小娘子了!

现在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蹄开了,满身风土气息的唐禄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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