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

“禽兽!”

……

一旁的围观群众忍不住大骂道,连不良人都忍不住跟着骂了起来。

这人铁定是疯了,竟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而他儿子也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阿娘!

“阿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呕……”说着他便痛苦的呕吐起来。

“善儿啊!你不是还夸最近的肉好吃吗?”赵婆子见他这般,有些不悦了。

这会郑县令倒是看不懂这梁善是不是装不知道吃肉的事了。

若是装的这梁善未免也装得太像了吧!

“阿娘!呕……”他抬头刚想说什么又吐了起来,像是要把胆汁给吐出来似的。

“赶紧拉下去!”郑县令嫌弃的摆了摆手,刘海生随即将人拉出了人群。

“你个毒妇,何凄凄的尸骨在哪儿?”郑县令见人走了,又继续追问道。

“尸骨~哈哈哈~肉都吃了那还有尸骨!”说着她便疯癫般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哦!对了,那颗头啊!最是难煮了,我煮了两个时辰都还硬邦邦的而且没什么肉,我就丢到后山喂野狗了!哈哈哈~这种贱人小浪蹄子就该这般尸骨无存!”

“对!尸骨无存!”

“哈哈哈~”赵婆子像是彻底疯了一般,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而案子的始末也基本了解了。

“薛师爷,让她画押吧!”

“诺!”薛师爷应着收拾了趣÷阁墨,随后拿着朱砂和证词朝着赵婆子走去。

他本以为还要浪费些时间的,没想到赵婆子好奇的沾了朱砂便往证词上按了按,随后又要去沾朱砂就被薛师爷拦下来了。

“红色的!嘿嘿…红色的血!我还要~”她痴傻的笑着又要伸手去弄朱砂,一旁的不良人立马上前将她架住。

赵婆子自然不干,挣扎着要甩开束缚,嘴里还吼道。

“放开我,放开我!”

“阿耶救我救我!”

……

如此类类!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料到,这犯人怎么审着审着就疯了呢!郑县令也不解的盯了她好一会才吩咐不良人将他们先行押回县衙再说,毕竟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严一,赶紧让人都散了吧!”郑县令见围观的农人还没走的意思便转身吩咐道。

“诺!”严一恭敬的拱了拱手随后才能带着几人驱散了人群。

“严二,安排人到梁善家后山去寻何凄凄头骨,顺道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部位。”

“诺!”

吩咐完所有的事,他这才往阴九娘所在的地方去。

“大人,可是知道凄凄的下落了?”何凄凄的阿娘眼尖,老远就看到了缓缓走来的郑县令。

“嗯,大概位置已经知道了,老人家你们赶紧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过来接她吧!”郑县令平静的说道。

“好好好!我回去准备!凄凄最是爱干净了,我回去就给她做新衣裳去!”

“嗯,阿娘!你慢着点!”何凄凄的嫂子抽泣着提醒道。

看着两人的离去的背影,阴九娘心里没来由的一酸!

哎!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们也走吧!”郑县令见她发呆,拉了拉衣角说道。

“嗯。”阴九娘点了点头,随即便跟在他身后慢慢往回走。

“尸体真的找到了?”

“还没有,不过就算找到了估计也只是一堆骨头和碎肉了!”郑县令叹息的说道。

“料想到了。”

“那罐酱肉便是其中的一部分吗?”阴九娘侧头看他,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郑大人竟然高出自己那么多,说话时他也总是微微低头回自己。

“嗯。”他点了点头,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山林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他的呢?”

“吃了!”

“啥?”阴九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呼了一声。

“没听错,就是被那母子给吃了!”郑县令努力压制着胃部的不适柔声的说道。

“我C!这么劲爆?”

“……”郑县令满脸问号的低头看她。

啥东西?我C是什么?劲爆又是什么?

“哦!我呵呵!……”阴九娘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小娘子,有时候我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郑县令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着她道。

“什、什么不一样?”阴九娘有些心虚的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

“算了,没什么。”郑县令叹息了一声便重新抬步往前走。

阴九娘低垂着头跟了上去。

莫不是郑大人发现了什么?诶~怕什么就算他发现了什么也没关系啊!反正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这个时代的而且有真实背景,只不过灵魂换了一个人而已。

如此想着她忐忑的心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尸骨是天黑没多久找到的,郑县令便让人就地搭了帐篷让阴九娘和张落白复原。

尸体已经零碎的不成样子了,阴九娘只得让张落白找了一些细泥土和土沙揉成粘土然后根据骨相泥了一个泥脸,而身上则是找了一件她的就里衣和一些稻草根据一般年轻女娘的身材扎了一个草人。

“师父,这泥脸能行吗?”张落白看着那泥巴色的脸苦恼的问道。

若是让她阿娘看到这样的她不被吓人都得哭死!

“不急,你去找一些石灰粉来,我工具箱里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待会我给她画一画就好了。”阴九娘忙着手里的活说道。

“哦!那我这就去。”

张落白拍了拍手上的粉尘,转身就跑了。

这一晚阴九娘忙活到鸡鸣,她刚放下手里的东西,随即便无力瘫坐在了地上。

窝在一旁打着瞌睡的张落白被她的动静惊醒了,睁眼便见着她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他跑过去一把扶起她。

“没、没事!就是太累了。”阴九娘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眼下她只想好好的吃点热乎的然后才换身干爽的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床上去。

“怎么了?”郑县令突然走了进来担忧的看着她。

“师父累着了。”张落白沮丧着脸道。

郑县令听罢二话没说抱起她便往马车去。

“你躺会,我让李言先送你回去。”郑县令将她放到马车里温声细语的说道。

“可……”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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