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世道如此,我们平头老百姓又能怎样?”那人无奈的摇头叹息。

今日一早,他和村里人去城里送东西时就听到大伙在议论普渡寺的事,上前询问才知道出来这等骇人听闻的大事。

若不是同行人拉住自己,他定要伤感与那些人理论一番的。

等冷静下来他就打算亲自来看看,没曾想竟遇上了小师傅,看他这样就知道城里传的事是真的了,可妖僧的事他却万万不相信的。

“可~”善元悲愤交加,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特别的刺耳。

“小师傅,现在城里都在传普渡寺出了妖僧,而昨晚的涂寺案则是他一人所为!”

“什么!”善元惊愕的看着他。

随即又想起昨晚刀疤男的话来,莫不是那个告示?

“今日城里各处公示栏上都贴着一张告示,上面清清楚楚写了昨夜之事,我原还不相信,现在见了你!”

“哎!你还是各自保重吧!千万别被他们抓住了。”那人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然后就自己身上的钱袋子塞进他的怀里就走了。

等善元回过神来人早就没影。

不能去城里,寺里的冤屈又没地方可诉,他气得直吐血,过后便病了好几日。

本打算就这样病死了算了,可熬过了几日身体突然又好了,看来是上天怜悯。

等他再回寺庙的时候,师兄弟们的尸体已经被人安葬好了,住持师父和了缘师叔的还立了碑文。

他跪在坟头前磕了好几个响头,随后才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胡话,这一说就说上了好几日。

“你的意思是,你走后有人来清理过寺庙?”

“嗯。”善元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是什么人?”郑县令接过话头问道。

“不知,但我猜测是附近的村民吧!毕竟住持师父在世时帮助过不少的人。”

“那几个恶人的样貌你可还记得?”

若能记得最好不过了,这群人太可恶了!

“记得,他们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善元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就好!”

“落白,去马车里把趣÷阁墨纸砚拿过来!”阴九娘转头看着张落白吩咐道。

“好的,师父!”

张落白知道师父这是准备给贼人画像了,看来那群人马上就要遭殃了。

“待会你说我画!有了画像,咱们郑大人就可以将那伙人给揪出来。”阴九娘笑着看了看郑大人。

善元听了她的话惊呆了!

这女娘竟然没有怀疑我说的事,还要帮忙翻案!

这、可真是太好了!

“住持师父,你听到了吗?总算有人要帮咱们翻案了!呜呜呜……”他仰头大喊了一声随后便激动得哭了起来!

“大男人哭什么?”刘海生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和尚虽说软弱了些,但能守着寺庙这么多年也算是个汉子!

“嗯!”善元胡乱的摸了一把脸,将心里的酸涩忍了下去。

对,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接下来阴九娘摊开了画纸,让落白研墨。

“你说他左脸有刀疤,是这样吗?”阴九娘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

“嗯,还要下来一点点,大概这个位置。”善元摸着自己的脸纠正道。

郑县令见他们画得认真,于是起身招呼刘海生和自己往后山去。

他想去祭拜一些拿着怨死的人。

“大人,这案子咱们要管吗?”刘海生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事明显不是随意作案,那伙贼人目标明确就是要灭了全寺的人,而后没多久周边的村子和小镇的人都陆陆续续迁走了…

刘海生能想到的,郑县令当然也想到了。

“嗯,这也算是一趣÷阁罪证了!”他用力的拍了下一旁的大树。

那群恶人,定是为了让周边的村民集体搬迁才这般大肆杀戮!倘若有一日抓住那幕后之人,这些罪证便是将他送上断头台的利器!

两人很快就来到后山坟地。

看着一堆堆鼓起的土包想着善元刚刚讲的故事,郑县令的心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一个念头突然闯进了脑海里!

“一定要为这些被害的人讨一个公道!”

一旁的刘海生虽然见惯了生死,可这一刻还是无比的动容!

内心苦苦挣扎着!

“自己是不是在助纣为虐?可……”他无奈的叹息一声。

有些恩他要还,有些事他不愿做但又不得不做!

五味杂陈的两人很快就与这无边的黑夜融为了一体!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郑县令才带着刘海生回了寺庙外。

“如何了?”郑县令看阴九娘画得认真便看着一旁的李言低声问道。

“刀疤男画好了。”李言小声的回着并将一旁已经画好的图纸递给了他。

郑县令接过图纸认真看了起来。

跟来的刘海生随即也侧头看了过来,当他看清画纸上的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这、”这不是闫石身边的…

“这什么?你认识?”郑县令转头看着他问道。

“不、不认识,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都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呵呵!”他尴尬的笑了笑。

妈呀!差一点就说漏嘴了!

可涂寺的人当真是闫石的手下吗?若是,背后下命令的人不就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

郑县令见他一脸苦恼纠结的模样还出声安慰道。

“想不起来就算了,办案子又不急这一会。只要有了画像就不怕找不到人!”

“嗯嗯。”刘海生赶紧回神愣愣的连连点头。

阴九娘画完所有的画像已经临近中午了,她抬头才发现郑县令正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研究画好的画像,而刘海生和李言则在一旁为这做饭的事吵吵闹闹的。

她无声的笑了笑,然后才发现一旁的善元身上的衣服全是污垢,头发和胡子都粘连在了一块,难怪刚刚一直闻着一股子臭味呢!

“落白,你赶紧拿一套你的换洗衣物和胰子出来带他找地方清洗清洗。”阴九娘鼻子酸酸的说道。

“嗯。”张落白点了点头便快速的回马车上拿东西,随后便带着善元到寺庙后院的一处水塘子清洗去了。

“小娘子,画完了?”

看他们走了,阴九娘这才缓步来到郑县令身旁,她本想吓他一吓的,奈何郑县令早就发现她走过来了。

“还想吓吓你的。”阴九娘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便伸了伸懒腰继续说道。

“大人,画像上的人你可有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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