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笛去凌园看胧月的时候,陆笙正在哄胧月喝药。

陆笙指着一碗刚熬好的药对胧月说道,“别闹了,快把药喝了!”

“不要!”胧月一脸嫌弃,“那么苦,我才不要喝!”

“这不有蜜饯吗?快喝了!”陆笙蹙了蹙眉,正绞尽脑汁想办法让胧月喝药。而面对胧月的拒绝又是毫无办法,自己一向宠着她,从不会用强硬的手段。这真是太难办了!

“就这点小伤,我自己也能治。才不要喝这黑乎乎的药!”胧月坚决不肯喝药。

“我知道你厉害,父亲是医中圣手,你自然也不在话下。但是现在容不得你胡来,快把药喝了!”有个胡闹任性的妹妹,陆笙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我不!”胧月把头一转。

“你不喝是吧?”陆笙突然眼神一转,“好,等下师兄就会来了,你自己想好怎么解释!”

“你你你你……你太卑鄙了!这又关大哥哥什么事啊?”胧月一听等下南笛要过来,立刻急得站了起来。大哥哥可没笙哥哥那么仁慈,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任性不喝药,下场可是会很惨的。

“哼,那你喝不喝啊?”陆笙挑着眉问道,他知道盈盈一向胡闹,自己若拿她没办法,也就南笛能够治她了。他一直想不通,为何盈盈在师兄面前就算再怎么任性却也算乖巧,可偏偏在自己面前她就变得无法无天。是自己太好说话了吗?所以我很好说话?

若是此刻莫良知道陆笙的内心想法,一定会回答“陆兄你想多了,大概也就你这妹妹觉得你好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似是在争吵?”一声熟悉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胧月整个人一颤,赶忙端起那碗自己嫌弃已久的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咕咕”喝下去的时候竟也没感觉什么味道。但一放下碗,那苦涩的后劲直袭大脑,胧月扭曲的表情证明她真是苦到心里去了,大脑中除了苦就是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办才好!

陆笙望着胧月扭曲的表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但即便心里嫌弃,他还是迅速拿了一颗蜜饯往胧月嘴里塞了进去。

但显然一颗并不是很够。胧月尚未回神,但由于第一颗蜜饯的综合已让她恢复行为,本能地伸手抓了一把蜜饯就往嘴里塞去。

“在喝药?”南笛走到胧月所在的桌案边坐了下来。

“嗯!”胧月用力地点了点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陆笙那边挪了挪位置。

“忽然发现你们兄妹三人的相处方式很特别啊!”莫良单手托着腮一脸淡淡地望着眼前的三人。

“有吗?”胧月双手交叠把头搁在上面趴在桌案上,抬眸望着眼前的莫良鼓了鼓嘴。

莫良看着胧月可爱的模样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什么。

“你怎么样?伤势恢复是不是有点慢?”南笛见胧月懒懒地趴在桌案上,总觉得这恢复得有些慢。没曾想这可就才过了一天,哪会有这么快!

“还行吧。我有金莲护体,再加上木莹青摇流的调理,并没有什么问题了。那所以我可以不喝药了吗?”说到这里,胧月忽然坐起身来。

“当然不可以!”胧月还没来得及幻想一下,就被陆笙给磨灭了。

胧月瞬间拉着脸,撇撇嘴,又趴在了桌案上。

“听你说话,中气还不错,那恢复的还算可以。那既然如此……”南笛抬手撑着脑袋靠在桌案上,“说说吧。”

“说什么?”胧月眨巴着眼睛表示不理解。

“我记得我上次说过,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听你解释的。你是如何跟北荒城扯上关系的?你为何没有跟师父在一起?”南笛开始了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你不提师父还好,一提我就来气!当年你们刚出燕霖涧半年,老爷子就嫌我麻烦把我给丢了!”胧月又一下坐起身鼓着腮帮子说道。

“这怎么可能!”南笛和陆笙表示不敢相信。

“怎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胧月闷哼一声。

“是出什么事了吗?所以才跟北荒城扯上关系的吗?你可以来找我跟笙弟啊?”南笛依旧不愿相信自家师父会把从小疼爱的小徒弟给丢了。

“不行的!就如你们出燕霖涧前师父跟你们说的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人知道师父还有第三个弟子是一样的。师父告诉我,除非哥哥们找上我,否则我是绝对不能主动去找你们的,哪怕你们就在我眼前。”胧月忽然转成一脸的正经,“其实一年前,我就在端华城见过大哥哥你。那时候你带着六个随从正骑着马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六个?”南笛一听自己那时还带着六个随从,突然又想起那个被玄星杀死的一辉,“我再问你,你是主动跟北荒城扯山关系的?还是师父把你送去的?”

南笛说这话的时候,透着几分淡淡的冷意,若非对方是盈盈,否则怕是直接上莫鬼了。

胧月一愣,总觉得南笛有些异常,但是该反驳的还是得反驳,“什么北荒城啊?为何每个见我的人都觉得我是北荒城的人?我压根跟他们没有关系好不好!况且我还跟他们有大仇呢!”

“怎么说?”南笛问道。

“这事也怪我,若非当时我多管闲事,也不会连累连城哥被北荒城的人打落悬崖,至今下落不明。害得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家见父亲跟母亲。”想到连城,胧月不禁又低了低头。

“连城哥是谁?”陆笙问道,除了自己跟师兄,盈盈还有别的哥哥?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不爽。

“他是我父亲的徒弟。”胧月答道。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陆笙也有点不正常。

“你父亲到底是什么人?”南笛再次问道。

“父亲是老爷子的忘年交,是千秋镇卫苒医馆的大夫。”

“忘年交?”南笛嘴角一抽。

“别问我为什么是忘年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当时怎么说的我就是怎么传达的。六年前,他就是这么把我塞给父亲的。”

“所以你的医术就是他教的,那咒术也是他教的?”问这话的是陆笙。

“那不是,我的咒术是母亲教的,包括我心口处的金莲也都是她用来保护我的。但我不知道母亲到底是不是北荒城的人。”说到此处,胧月抿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真是一对特别的夫妻,一个教救人,而另一个教杀人,他们到底是夫妻还是对头?”莫良忽觉得胧月说的这对父母很是特别。

“自然是夫妻!父亲母亲感情很好的!况且木莹青摇流本系万物复苏有三分治疗功效,这明明是相辅相成才对!”一听莫良质疑自己的父母,胧月立刻反驳。

“那你知道师父去哪了吗?”南笛自离开燕霖涧,就再无武经的消息。

“不知道。他把我送到卫苒医馆就离开后,我便再未见过他。他没回燕霖涧吗?”胧月摇摇头,她一直以为武经把自己送到卫苒医馆后就回燕霖涧了。

“我曾回过一次燕霖涧,但那里已经废弃多年,应是没有回去。”陆笙抚了抚下巴答道。

“可师父会去哪呢?”虽然口上嫌弃着自家师父,但胧月还是对武经很上心的。

“暂时不清楚,原以为你会知道,谁料想,你跟我们是一样的。”南笛放下撑着脑袋的左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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