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得到关于李怀唐在画舫上鬼混的消息是在清晨,士兵们无意之间的吹嘘落入了他的耳朵.

笨蛋!苏真人肯定在船上!这个世界上绝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苏紫紫失踪了,李怀唐刚好路过?

李承志恼羞成怒,将负责搜查画舫的士兵狠揍一顿。

怪不得这些士兵,他们倒是想向李都尉报gào

情况,可是,找不到人啊!

李承志满心以为目标在神mì

的飞行物里,急追到洛水出城处,眼睁睁地望着目标飞出城外。

洛水出城处有一闸水门,守卫坚决不让他出去,说破嘴皮也不管用,除非出示夜间出城令。无奈之下,他不得不率部下折向南,企图到建春门碰碰运气,结果碰到的还是一鼻子灰。

苏紫紫匪夷所思地失踪,他无法交差,唯有硬着头皮去找义父李林甫求情,希望能找个替死鬼躲过一劫。这一去就耗费了大半夜时间,直到天色放亮才回来。无它,大半夜在洛阳城里造访人家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各个坊门只有到五更天闻鼓声而开。

发泄完毕,还得工作。他的义父告sù

他,替死鬼可以找,但是,人一定要找回来。

李承志想了一会,率数百骑出城,沿着洛水而下,找画舫,昨夜有嫌疑的画舫。

此时,李怀唐苏紫紫已经随着画舫出城了。

一夜的抵死缠绵,苏紫紫满脸春风,全身慵散,像一条八爪鱼般,紧紧地拥bào

着爱郎于被窝之中。被窝是向渺渺借来的,可怜的渺渺在隔壁的小舱房里被迫听了一夜的刺激风雨声。

“李郎非要将妾身送去什么旅顺港吗?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相见……”

苏紫紫流露出难舍难分之情。她也知dào

除此别无良策,可是她仍然抱有侥幸,希望无所不能的爱郎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她能够留下免除相思之苦。

回答或有或无,只有苏紫紫能感觉到,那是愧疚,还有无奈,以紧抱的形式表达。

一切尽在不言中吧。这对有情人在与时间赛跑,享shòu

着分别前短暂的温馨。

敲门声响了。提示到达目的地。

“李郎,”苏紫紫低声呼唤颤抖近乎哭泣。

李怀唐痛惜地捧着她的脸蛋,道:“夫郎答yīng

你,不会让紫紫等太久的。最多明年,我们又重聚,到时,我们永不分离。好么?”

“嗯。李郎与紫紫勾手指。”

眼泪从美人的眼眶里流出,哽咽声起。

离别无可阻挡,而且必须尽快,追兵随时循迹而至。

苏紫紫也懂这个道理,带着古丽古雅两名护卫依依不舍登上秦舞阳准bèi

好的船只,与爱郎挥泪告别。

随着旅顺港的扩张,人口飞速膨胀,那里极度需yào

一个稳定军心民心的重量级人物,苏紫紫的身份正合适,她在宁远铁骑的老兵当中有很高的威望。

彼伊人的身影渐远,此伊人又出现。渺渺默默站到了李怀唐身边。

“对不起。”李怀唐握着她的柔荑诚恳道歉。因为近数日突发事情太多,以致于无法抽身来接她过府,将她耽搁在了洛水的画舫之上。

伊人委屈地倒入他的怀抱里。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听说兼且眼见情郎要与郡主结婚,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淡出情郎的记忆。

在此之前,或许有怨,可经过这一夜后,渺渺的心结迎刃而解。试问为了爱妻,无视君威,冒险救之的壮举世上能有几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渺渺愿意委身与李郎。”

伊人低眉垂眼,脸蛋通红,一副诱人犯罪的模样。

李怀唐想起了昨夜的暧昧,伊人全身坦诚相见,细腻嫩白的肌肤令人眩目,傲人的shuangfeng简直就是天然的心脏起搏器,诱惑无比。

“李郎?”半晌等不到回应,渺渺忍不住抬眼,见到的是火辣辣的目光。

“李郎在想什么呢?”

伊人心知肚明,却明知故问,贝齿咬唇娇俏无限。

“哦,没,没,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哎呀,糟糕!”想到又抱伊人归,他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幽怨之妇在翘首期待。如果昨晚的误会传出,恐怕美人们要造反,抗日是一定的。

“怎么了?”

渺渺莫名其妙。

“渺渺,听我说。昨晚之事,无论对谁都不能提及,必须守口如瓶。不然家法侍候!”

“家,家法?!”

“哦,没什么,日后你会喜欢的。”

李怀唐荡笑着。

根据李怀唐的意思,他们弃船登陆,租马车入城。画舫则送给了船夫,唯一的要求是,顺流而下,卖到下游去,不准再回洛阳,包括河南道。

回到洛阳城,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出城需yào

经过数道严格盘查程序,洛水上的桥面,重yào

十字路口都有哨卡,马车与妇人受到了重点照顾。李怀唐府邸所在的清化坊,街道上布满了金吾卫士兵,严阵以待。来自朝廷的反应完全在李怀唐的意料之中,皇帝被打脸了,当然要尽快抓到“凶手和逃犯”找回场子。

然而,李怀唐还是低估了小道消息传播的威力,同样低估了府里的地震能量。

新婚之夜到风月场所寻花问柳本身就是一个人人感兴趣的新闻,何况主角们的身份特殊,赋予了新闻更多的内涵与魅力。

一位是连续数年占据大唐风云人物榜榜首的李怀唐,一位是大唐郡主,还有一位是名震关洛的人人趋之若鹜求之不得的舞娘。三位大牌,足够演一出大片了。

美人们本不相信疯传的流言。可是,早上起来,郡主不肯开门,后来骗她打开房门,却惊愕发xiàn

她们的夫郎不在家。尽管郡主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可她们仍然不愿意相信。

再到后来,爱郎回来了,带回一美人,小汾娘义愤填膺证实她的身份:顶级舞娘。

解释是必须的,重中之重是要让月影理解其中的变化。作为次严厉的控告方,裴若兮也列席听取被告的辩白。

真相出李怀唐之口,入俩冷美人之耳,不过,他没透露苏紫紫的去向。

随着李怀唐的述说,裴若兮与月影脸上的冰冷与阴云消失。虽然那个飞天热气球匪夷所思,还好有裴若兮为证。

“这么说,紫紫姐安全了?”

裴美人脸上的幽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骄傲。月影郡主同样的表情。

回答肯定不容置疑。

事关重大,李怀唐再三交代她们莫要泄露风声以免酿祸。

俩美人郑重点头。

“好了,摆平你们,又得应付皇宫里的那位了。”李怀唐笑道。

果然没错,话音刚落,高力士带着圣意来传他入宫奏对。

出房门前,李怀唐忽然回首,邪魅一笑:影儿,等夫郎回来洞房。

月影大窘,躲到了裴美人身后。

带着哈哈大笑,李怀唐从容去面对李隆基的暴怒了。有一件事,他忽略了,随他回府的渺渺无人照应。

“渺渺?”

小魔女向安洛儿使了个眼色,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这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姐姐们好。妾身渺渺。”

……

皇宫里,李隆基冷冷地逼视着狠狠掴他脸面的最大嫌疑犯“李怀唐”。

“大胆!知罪否?”

音调突然提高,刺破殿内压抑的沉寂。

李怀唐跪伏着,惘然道:“陛下之意,臣不懂。”

“哼,朕会教你认罪的。苏紫紫她跑不了,潼关,凤翔,凉州,玉门关,甚至幽州的榆关,最迟不出三天,通通会接到朕的旨意。”

在李隆基看来,苏紫紫除了躲匿洛阳城内,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往西返回宁远,还有就是向北到幽州,过榆关去辽西城。他不信邪,苏紫紫能逃出他的天罗地网。

程咬金的三板斧奈何不了李怀唐,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当然,他的反应符合常理,表情是忧心忡忡和后怕的混合体。

将李怀唐唤来的意义无非是恐xià

,也有打草惊蛇的用意。毕竟尚未公开扯破脸皮,不好强行入府搜查。如果李怀唐自乱阵脚,必然会露出破绽。

想法很好,可惜李怀唐不吃这一套。

一顿威胁后,李隆基认为目的达到,拂袖而去。李怀唐终于自由,舒了一口气,缓步退出乾元殿。还别说,老皇帝很会选地方,空荡荡的乾元殿确实具有吓唬人的效果,或者说具有成倍放大恐xià

效果的作用。

李怀唐没走出多远,高力士匆匆追来。

“上将军,”高力士眉头上的皱纹拧成一个川字,“听老夫一句,莫要争强好胜,天威难测,小心玩火自焚啊!”

李怀唐感激地点点头,不说什么,只是望天兴叹。

“看在上将军忠勇的份上,不妨透露点消息给你。最近陛下的心情很糟糕。太子之事,废黜与否还很难说,太子妃入半月观无可避免,还有,史敬忠已被乱棍打死。望上将军好自为之。”

杨洄联合边令城告太子之事,满朝尽知。对质与搜查的结果是,在太子妃的鞋子里找到了一个道符,听说道符上有千秋二字。千秋,可以说是千秋节,李隆基的生日。将陛下的生日写在神mì

兮兮的道符上,可谓居心叵测。杨洄一口咬定,太子在诅咒皇帝早日驾崩。

屈大夫有言:老而不死是为贼。

李隆基都六十了,还霸占着帝位,太子情何以堪?

杨洄强调的是动机理论,正中老皇帝的软肋。也就是说,太子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说了那么多,高力士只为提醒李怀唐,别在龙怒时摸龙须,后果很严重。

李怀唐对太子事件不感兴趣,只对皇帝的态度有意,于是向高力士套了些口风,甚至请他转达全家回宁远的意愿。

回宁远?

高力士摇头苦笑,心里感叹李怀唐的天真与侥幸心理。老皇帝的倔强他是了解的,不达目的不罢手。不过,既然李怀唐提出了,他只好勉为其难代办。

“谢过高大将军!”

李怀唐表达了谢意。告辞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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