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沉默。

不要将眼界局限在这三界。

这个道理他已经知晓,从哪苦海古路归来后,他一直有这种认知。

且,他有直觉,上古三千界终将有一日会重现,到时候会很恐怖,也许古今恐怖皆显,所谓的诡异与不详,以及神战的种种怕都是会被揭开,到时候也许是古今最乱时。

当然,此时林凡并没有去思索那些事,为了未来极有可能发生之事,而从即日起开始忧虑,那未免也太不堪与白痴了。

“父亲;天神究竟有多强?”林凡询问。

这才是现当下他最是关心的问题。

他可主宰境界内称雄,可以横杀一切;但若是临神出呢?

林凡从不妄自菲薄;但对于另一个境界,一直心怀敬畏;带了一个‘神’字,那是另外一番天地。

“你别担忧,除非他真的成神,否则都过不了我这关。”林震微笑着。

林凡果真就放下心来,深深一拜。

之后,两父子又谈论诸多;当然,大抵上都是林凡在询问临神这个境界的种种,该如何去继续走等。

林凡走的是一条断路,从圣级起一直到临神这个境界,都不可能有前人的足迹可循。

想要知晓自己父亲所走的路,也多是想要看看,是否能有借鉴处,能否触类旁通;所谓大道殊途但同归。

其实上,林凡一直在思索自己所走的路,很多时候都极为迷茫……

至少在璀璨三千界中,天帝不止出现过一两尊;但自古而今,就未曾听闻有人能走得比他更远,多是在天帝这个境界后就止步,直至老死。

阴差阳错走到这一步,不得不说他很幸运。

但最近这段时间来,林凡能够感知到自己的道行在与日俱增,但无论怎样,都不能去思索出前路——临神那个境界该如何走,该向何处去奋进,毫无头绪。

这在他短暂的修道史中,从未出现过。

往日;每当他突破一个大境界后,下一个境界该如何走,如何寻;就会出现在脑海之中。

父子详谈;多是魔尊林震讲解,且不时双手演化出一个又一个独属于临神这个境界内的繁奥符文。

“这是……”

陡然,林凡瞳孔一缩,他看着自家父亲十指上燃烧着的那一缕火焰。

说是火焰,但却是没有给他半分温度,且,这火焰太奇异,最外层,火焰燎燎,但其内,却是如汪洋大海浪涛席卷。

“这是道。”魔尊林震的回答简洁而有力,他看着林凡。

“水火同源?”林凡惊讶,他亦伸出自己的食指来,努力的想要重演自己父亲手指之上的这一幕,但不可能,要么其内涌出的水被火而灭,要么就是火被水而熄,不能共生。

……

魔尊宫中,一个极其辽阔的院落内。

有一红衣女子,她很美,岁月为她褪尽了铅华;温婉而动人,那双眼眸太漂亮。

她在一株花树下,在葬花。

“母亲。”

林天来了,走路很小声,似不忍打扰到这种静谧的画面。

这女子,当然就是红媚,她回眸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眼中尽是笑意:“又去哪里调皮?”

林天接过自己母亲手中的花锄,笑道:“儿子都已经几十岁,若是在俗世中,早就已经做祖;怎地在母亲眼中,我总是长不大?”

“哪怕你到了三万岁,在我眼中依旧是哪个小捣蛋。”红媚笑眯眯,她轻柔的擦净林天额间依旧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道:“又去寻那座府邸的晦气?”

林天点头:“今天战得痛快,从大将军手中习到的斩天刀得到很好的实践。”

“你总是要小心些,虽然有陛下的庇护,但狗急跳墙,若是那人不管不顾,怕你会出现危险。”红媚低声训诫。

“母亲放心就是,他们不敢闹。”林天眼中出现峥嵘,且道:“若敢闹,我就率军平了他们。”

红媚摇摇头,没有多说;且再次拿过林天手中的花锄,再次葬花,她将一瓣瓣以落但未败的花全都葬下。

沉默片刻后,林天道:“父亲,他来了。”

“谁来了啊?”红媚笑问。

“林……林凡……”林天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又道:“去那座府上杀人,其实上是我与他的长子的比拼。”

花锄掉,红媚眼中出现一丝凄苦,随后又凌厉下来:“你当叫他父亲。”

“他从未履行当父亲的责任,且,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林天极为倔强。

“这不怨他。”红媚摇头,道:“他是你父亲,这是不争事实;当对他恭敬。”

“呵呵……”林天冷笑:“你们不止一遍的说过,他胸怀天下,肩挑所有情仇等,是个了不起的人,但孩儿认为,就算他真的对得起这全天下,却是唯独对不起母亲。”

“你这孩子……”红媚厉声呵斥,且讲出种种;都是在讲述,她与林凡之间,非是林凡之过。

“孩子说得对,不管林凡有什么苦衷,但终究是愧对了你们母女。”魔后来了。

红媚行大礼参拜,魔后看着已经为自家诞下孙儿,但确是特立独行的女子,叹了一声:“到现在,你还要坚决的不与他相认吗?”

红媚摇头,并不肯多言。

“你想好。”魔后没有强求,只是淡淡道:“只不过,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你真的希望他与他的父亲一直这般生份吗?”

红媚脸色大变,魔后却是走来,直接将林天带走,直言让红媚好好想想。

魔后与林天走远,红媚独自走向花树下,她在思索,在考虑,最后却是苦笑,喃喃自己是否太自私。

林凡当然不知,那日他处于浑噩中,哪怕当时有什么觉得不同的感知,想来这般多岁月也早就遗忘。

此时,他正在与魔尊商谈种种。

小诺则是在珏儿的陪伴下,将整个魔尊宫都游遍了,可惜的是,林凡与魔尊商谈后,一致决定,这种关系暂时还是不要揭破最好;对今后的某些大计定然有大用。

家宴不丰厚,但太温馨,堂堂魔后与公主亲自下厨,一家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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