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玉心头剧跳,揪紧手中丝帕不安的抖动着。

“小姐,这不合适我们快走。”桃红试图劝她走。

深居后宅的千金大小姐,有几个能够抵得住男子那般直白的表白,她从收到那封被曲清歌加过料的信之后,就一直心浮气躁,心思跳动。

他们才见过一面,他竟然那样夸赞她,说她是天山上的雪莲,纯洁绝美,夸她是灵间的仙女,妩媚多姿……

她快溺死在那些甜言蜜语中了,所以情不自禁的想要来赴约。

“是你……”阮修述看到出现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二小姐而是三小姐,不由一怔,怕是冬虫办事不力,把信送错了对象。

他有些许的失望,只睁睛间见面前女子双颊泛红,眸似秋水凝碧,美艳不可方物,很快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这来的人长得是真美。

他上前将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曲清玉先前见他愣怔还有些不悦,可听他说话竟与信上的内容一般无二,立马喜上眉梢,两人一个有意奉承,一个娇羞妩媚,全程聊得十分和谐。

曲清歌从打探消息的青草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连声冷笑:“狗男女是前世修来的姻缘,自然再和谐不过。”

青草兀自不懂,低头细听却也不欲细问,总之小姐做的决定就一定是对的。

春光渐好,临近清明踏青时节,曲清歌禀了曲文伯出府去听文轩采买读书的物事。

听文轩既是卖书之地,亦是各大收藏集散之地。

可世人不知的是,这里更是玉国公府的私业,只认玉府的人和玉质印章。

她这次是专门抱着《秋游图》来卖的。进门太急,打帘子时蓦地撞到了刚要出来的那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正在做坏事有些心虚的抱住胳膊。

两人相撞的力道略有些大,以至装《秋游图》的紫檀木箱子已经散落在地,画摔出箱子。

“二小姐如此急切所为何事?”梁玦扶住她温声相问。

“没……没事。”她赶紧弯腰捡拾散落的画。

“二小姐也喜欢文渊先生的画作?”帮着捡拾的侍卫没由大惊。

曲清歌自是喜欢的,只她现在一心惦记着曲远桥要出府之事,无心与他们细说,便胡乱的点头,因而忽略梁玦俊郎的脸上那抹灵秀而神秘的笑容。

曲清歌把画作交给夏草,自己与梁玦东拉西扯的说事。

“季先生那边药材已经在准备了,殿下怎么还出来乱走,该好好休息等着医治才是。”

“我帮不上什么忙,先生让我只需三日后直接过去便可。”想到他的眼睛居然还有复原的可能,梁玦脸上显出几分不一样的光芒。

“二小姐如此大恩,梁玦不知该如何报答?”或许送她几幅她喜欢的画作?

“不用,不用。”曲清歌正打哈哈,却见曲远桥已经进来了,而在他身后先前买的那扬州瘦马也亦步亦趋的跟了进来。

她连忙往后一躲,拉着办好事的夏草离开。

看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梁玦手指轻点下巴表情若有所思。

回程的马车上,曲清歌双十合十,把清心咒从头到尾背了一遍,然后默默祈祷希望此事一举成功。

转眼三日过去,曲清歌最近烦不胜烦,阮修述就像上辈子一样充分发挥了他狗皮膏药的功力,时不时跑到曲府来窜门,偏生他每次还不是一个人来,每每都与阮国公夫人一道来。

老刘氏看重黄氏的国公夫人身份,很乐于与她结交,更是给了阮修述光明正大上曲家门的理由。

“曲家世妹,上次是我无状,冲撞了你们姐妹,这次专门前来赔礼道歉。”阮修述捧着彩风楼上最亮眼的流光锦诚意满满的道歉。

彩凤楼的东西百两银子一匹,极其珍贵,依曲家的财力曲家小姐一年也就只得一匹罢了。阮修述这一出手,每个曲家姑娘一人得了两匹,不得不说这是大手笔。因而阮修述很快便得了众人的好感。

尤其是曲清玉时不时抛个媚眼过去。只奈何曲清歌早就厌了他这一套,只勉强让人收了,回头就要赏给夏草。

夏草却道太贵重不敢收,曲清歌想想也是,这样的料子大家小姐都未必穿得起,她想了想干脆让夏草拿去铺子卖了,得了银子分给了替她办事的夏草大哥夏铁。

那边阮修述连冬虫的好处都没有忘记,直把她哄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当着阮修述的面把曲清歌不喜他的态度一说,他不仅没有生气,倒越发上心了,涎着脸问冬虫:

“你可知你家小姐喜欢什么?”

“以前喜欢好看的料子、精致的首饰,现在却是喜欢一个叫文渊大师的画作。”冬虫记起小姐在房里时每每喜欢静坐描画。

阮修述拊掌大悦决定投其所好,派人出去四处搜罗文渊先生的画作。

动静不小,引得了时常光顾听文轩的梁玦的注意。

“殿下,属下已经查出姓阮的是为了讨好曲二姑娘才出来搜罗文渊先生画作。”

梁玦弹着书上新蹭上的墨迹,闭目沉思。

“他既要,便将家里那幅上好的《冬雪图》拿出来吧,价码就按当初买进的十倍开。”没由眼神跳了跳,嘴角艰难的扯了扯应声而去。

他家主子要整人,那人还能逃脱吗?

“既然如此喜欢他的画作又为何要将《秋游图》拿去卖掉?清歌我竟有些看不懂你了!”面对空气,梁玦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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