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没事,我可以的!咱们快一点!”然而吴珊珊虽然体力较弱,可体内那股子倔劲儿却丝毫不输于任何人,她的毅力远远超出楚沐衻的了解。

可是,当她们满心欢喜兴奋的赶到目的时,眼前的一切,却把她们惊呆了。本该在宅子里死睡的吴四豁然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有那群与他如影随形的狗腿子喽啰。而孟子楚和小菊均已身受重伤,被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是奄奄一息。

“吴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重伤朝廷新科状元,你难道就不怕皇上要了你的脑袋吗?!”看着地上满是血污的两人,楚沐衻不禁顿时火冒三丈,言辞厉喝道。可恶的老狐狸!居然早就识破了我们的计划,还设下圈套以此来将我们一网打尽!死瞪着吴四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楚沐衻直恨得咬牙切齿,若是眼神能化成利剑杀死人的话,那吴四早就是她眼下亡魂了!

“哈哈哈……我好怕啊!我吴四真的好怕啊!哈哈哈……”然而,听罢楚沐衻的一番厉词,吴四却突然仰天大笑,仿佛她是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让人狂笑难抑。良久,他才抑制住嚣张的狂笑,邪恶狰狞的瞪视着楚沐衻和吴珊珊道,“我说过,他孟子楚就算考上了状元也同样飞不出我吴四的掌心,老子让他圆他就圆,要他扁他就得扁!天高皇帝远的,死个状元又如何?这每日发生的意wài

谁都无法预料,正如孟状元突然猝死返京途中,不慎失足山崖,你说呢?”

“你!”愤然的指着吴四,楚沐衻却已然被他的嚣张气焰气得是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自牙缝中挤出话来,“人在做天在看!你作恶多端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还有你害死的孟家冤魂,他们同样会找上你索命的!别以为你害死了孟子楚便可以高枕无忧!”

“你胡说什么?”听到楚沐衻这番话,嚣张的吴四顿时变了脸色,一脸紧张的瞪着她。

“哼,我胡说的什么你还不清楚?”看着他一脸紧张的神情,楚沐衻不屑冷哼的撇唇反问道,眼中未见丝毫惧意,自始至终,她就从未怕过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当初你吴四不过是孟家的一个管家一条任人差遣的狗,你以为你凭什么拥有现在的身份地位?你为了谋夺孟家财产,不惜痛下黑手,害得孟家家破人亡,你为什么那么反对孟子楚和你女儿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心虚,你怕有朝一日子楚知dào

一切真相后找你报仇!真以为除掉孟子楚就可以瞒天过海,让过去你所做的那些勾当从此石沉大海了吗?”

“满嘴胡言乱语,看来你今晚只能做那山中野狼的加餐美食了。”听到这儿,吴四的脸已然黑的是一脸萧杀之气。那瞪视着楚沐衻的眼神,似乎正在一点点的将其凌迟处死。阴狠的说罢,随即冲身边的那群狗腿扬了扬手。

“站住!谁也不许过来!”吴四的一道令下,当即便有两个喽啰上前,却被吴珊珊断然喝止,“你们谁敢再动他们一根汗毛,我立即死在你们面前!”说着随即拔下头上的珠钗,毅然抵于喉间。

“珊珊,你可还记得自己究竟是谁的女儿吗?是谁生你养你!为了个男人,你如此忤逆不孝,难道就不怕你娘在天之灵感到痛心吗?!”见罢,吴四连忙示意身边的喽啰停下停下,随即装出一脸深恶痛绝,不惜搬出自己的已故亡妻,和满嘴孝道来压制吴珊珊,将一个痛心的慈父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几乎不可挑剔。然而,在楚沐衻看来,却是恶心的想吐。

“我娘?我娘她是会很痛心,可那是因为知dào

她的丈夫是如何残忍冷酷的对待自己的女儿!什么忤逆不孝?是你害了孟老爷一家,是你!你是坏人!我恨你!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决不!”声嘶力竭的冲吴四咆哮着,吴珊珊声泪俱下,情绪已然到了失控的边缘。是的,她恨,真的好恨!恨他杀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恨他害得孟家家破人亡!恨他操纵的她的命运一塌糊涂,更恨他时时想着要取下她心爱人的命!

“珊珊!你疯了!你可知dào

你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吗?!”听到吴珊珊的话,吴四彻底的暴怒了,就连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都是锋利而阴冷的。

“我认命了……爹要是不想自己处心积虑奋斗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老来无人送终的话,就放他们走,女儿答yīng

爹进宫便是,什么都听爹的安排。”忽然,频临失控的吴珊珊忽然冷静了下来,和吴四谈起了条件。已然如死灰般惨败的脸上,一抹恍惚的苦笑凄凉而苍白,竟如一阵细风般缥缈无力。

对于自己的女儿,身为父亲的吴四再了解不过了。她虽然外表柔弱,可脾性却倔得如牛,刚柔并济,就像她已故的娘一样,向来是说得出就做得到,若逼得太急,势必会后果严重。

“好,爹答yīng

你。”皱眉一番沉思考量,良久,吴四沉脸点了点头。说罢,随即冲手下扬了扬手,“把小姐带回去。”

“慢着!”然而,吴四话音刚落,吴珊珊却当即出声一喝,“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安全离开!”

“好。”重重呼出一口气,吴四心里压抑不已,却还是再次咬牙应了下来,“在我还没反悔之前,带着这两个人立kè

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随即冷瞪了楚沐衻一眼道。

“珊珊……”吴珊珊的决定震撼了楚沐衻,望着她那一脸毅然决然,顿时百感交集。

“快走!”吴珊珊带泪的眸光空洞的凝视着前方,没有焦距,恍如世间的一切都再也无法入得她的眼,她的灵魂已经死了。

“……保重。”这样的吴珊珊让楚沐衻揪心不已,这一刻心里的千言万语皆如冰雪般苍白,匆匆留下一声保重,她随即跑到吴四身后,将小菊和孟子楚一一扶上马背,然后担任起马夫,一首一匹马徒步牵着他们渐渐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

直到楚沐衻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吴珊珊这才垂下了握钗的手,呆呆的站在,俨然已是一句没有灵魂的躯壳。

“把小姐带回去。”看着正如行尸一般的女儿,吴四深感痛心,无奈一声叹息,随即对手下命令道。

“是。”听令,当即自他身后走出两人站到了吴珊珊身前,“小姐,请吧。”

冷然的瞥了一眼两人,吴珊珊什么也没说,便幽然转过身去摇晃着走在了前面。

直到冷冷的看着吴珊珊随同手下走远,吴四阴沉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残忍的邪笑,随即自袖中掏出一封信扭头看向身后道,“孟子楚身受重伤,这次足够让他在床上躺过十天半月的了,臭蛋,这封是状告新科状元罔顾圣命,强抢民女的状纸,你务必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张大人之手。”

“是,小的立即去办!”听罢,吴四身后随即走出一个矮个子瘦黄小子,毫不犹豫的接过信封应了下来。

“嗯。”满yì

的点点头,吴四这才敛起满身戾气,带着身后的一众喽啰朝着吴宅归去。

吴四下手真的有够毒辣,楚沐衻万万没想到,惨遭一顿毒打的孟子楚和小菊回到家后这一躺就是一个月,不过幸而是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此时的他们却并不知dào

,吴四的一纸状书已然成功递交皇上之手,龙颜勃怒,孟子楚的‘恶行’,一夕之间轰动了整个朝堂。可让楚沐衻更加想不到的是,皇上的一道旨意,将彻底改变了她与夏侯樊之间的命运,如一道钢铁锁链,将两人的命运再一次紧紧系在了一起。

巍峨金碧的大殿上,皇上怒然起身,一道圣旨如破竹山洪仅仅盘旋在整个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夏侯大人出列!即日朕便钦赐你钦差大臣一职,速速前往月镇,将罪犯孟子楚捉拿回京查办,不得有误!”

“微臣领旨!”听罢,夏侯樊当即出列领旨应道,声音虽响,却是如枯木一般毫无生气。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活死人。

一旨下罢,怒气正盛的皇上连退朝都没顾上宣告便毅然退下了朝堂。顿时,朝堂哗然,群臣纷纷阿谀奉承的将夏侯樊围的几乎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他非常厌恶这样的场合,他喜欢的是属于一个人的安宁,自从沐衻走后,他就深深的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突然,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豁然站在了夏侯樊的面前,那正是轩辕和硕。

“樊,不知今儿个表哥可否有这荣幸,邀请咱们的钦差大人到府上一聚,为你设宴践行呢?”凝视着夏侯樊淡漠的脸,轩辕和硕诚挚友好的笑着邀请道,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在他们两人之间,早已没了以前的融洽。轩辕和硕不是笨蛋,一年前楚沐衻的突然失踪虽然是和她怪自己的过分冷落有关,然而夏侯樊的种种不寻常迹象却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他之所以没有深入调查,那是因为他觉得樊就像是他的一只手,若断掉一只手,他便不再完整,便会是一个残废!更何况,现在的轩辕和硕是更需yào

这只手了,所以必须得放下心中介yì

主动与他套热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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