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哼!本宫看是未必吧?”说着,楚沐衻随即阴阳怪气的冷瞥了冯远身后的那宫女一眼,“没准儿这待会儿就又一个疯子跑出去了,要真是那样,到时候冯将军就无话可说了吧?”挑眉冷瞥着冯远,楚沐衻半是威胁半下套的道。

“这娘娘大可不必操心,在这宫里什么没有就是宫女多,这个疯了,臣再找下一个就是了。”这楚沐衻是有门坊,那冯远却也有对子,应对自如是丝毫不见费力。

“你!”楚沐衻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气得险些得内伤,“很好!那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魔高一尺还是本宫的道高一丈!”

“臣就不打扰娘娘你拜佛念经了,臣告退。”眼看气氛剑拔弩张,那冯远却再次不急不缓,一盆冷水泼下,“好好伺候娘娘!”对那宫女留下一句叮嘱,便转身头也不回而去。

恨恨的瞪着冯远离去的背影,楚沐衻恨得是牙痒痒,直恨不能将其撕个粉粹,让他死无全尸!

“娘娘,奴婢……”

“不想成疯子就离本宫远点!”那始终一声不吭的宫女见冯远离开,随即就要靠近楚沐衻,却被她恶言喝止,“喜欢干什么干什么去!本宫累了,要休息一会儿,等下再来收拾你!”说罢,她随即转身走进了内室。她故yì

装出这恶婆娘的嘴脸,为了就是做样子给这些眼睛看,让冯远不会怀疑到月儿身上去。

被楚沐衻这一喝,那宫女还真就怯弱的不敢再贸然上前了,杵在那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

既然这事情已经有月儿去办了,而且看那冯远也没有起疑心,楚沐衻的一颗忐忑的心也就踏实了下来。眼下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这样一来,才忽感疲倦了,这一夜无眠,现在她唯一想的,就是躺到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只有睡好了觉才会有清醒的头脑,才能想出好的对策来救皇上!

一回到内室,楚沐衻便和衣钻进了被窝,眼皮沉重的渐渐睡的深沉。

她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才醒来,这期间那宫女一直未离开佛堂半步,就好比是那木杵似的钉在原地一动未动。

“你还在这里?”看到那宫女仍旧还杵在哪里,楚沐衻倒是忍不住很是惊讶她的毅力,简直是超乎常人啊!

“娘娘?”看到楚沐衻终于出来,那宫女是又高兴又害pà

,低低唤了一声便迅速低下了头。

“本宫饿了,去传膳吧。”楚沐衻也知dào

这宫女夹在中间不容易,也不忍心再继xù

发难于她,随即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娘娘稍等。”一听这话,那宫女如获大赦,连忙哈腰说罢便匆忙跑了出去。

看着她匆匆逃也的身影,楚沐衻不禁皱眉。哎……真是苦了这丫头,她本身并没有错,为了保命也是身不由己啊!可恨的是那该死的冯老贼!一想到这个人,楚沐衻大好的心情就全没了。

用完晚膳,睡了半天的楚沐衻就再也没了睡意,眼看夜幕深沉,她却依然精神百倍。百无聊奈,除了站在窗前对着这清冷的月光发呆,她还真不知dào

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可做。

哎……樊啊樊,希望这一切,真的与你无关才好。一想到夏侯樊和此时或许有关联,楚沐衻的心情就不免低落了起来。

“沐衻?”

楚沐衻正黯然伤神,一道神mì

怪声却突然自窗外响起。声音很奇怪,就像是鬼片里的幽灵,但她倒是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捏着鼻子发出的声音,所以才会听起来怪怪的吧?

“谁啊?”由于外边漆黑,那人又是隐藏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楚沐衻也听不真切她究竟是谁。干嘛还这么神mì

的捏住鼻子呢?有这个必要么?

“是我。”应着,那人这才露出了脑袋,正是皇后娘娘是也。她就躲在窗户下面,已经躲了好长时间了,这脚都有些发麻呢!

“皇……”

“嘘……”见到是皇后,楚沐衻欣喜的正要叫她,却被她打断,“快拉我进去。”说罢,随即伸出手。

点点头,楚沐衻连忙出手拉住皇后的手,将她给拉了进来。只是,看这皇后翻窗户的样子就知dào

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那样子,可真是有够狼狈的。

“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就用唇语交流吧。”拍了拍略微被弄的有些皱巴的衣裳,皇后瞟了眼门的方向,唇语提议道。

“好。”对于皇后的建议楚沐衻深表赞同,随即唇语回道,“皇后收到月儿所带来的消息了是吗?”

听楚沐衻这么问,皇后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月儿拿了皇上一只鞋子,说是掉在池子里给弄破了,让我好好补补,说是你交代的……皇上被挟持了对吗?而且不光是这样,情况还很危急对不对?我白天本来就要过来找你,可远远的却看见这佛堂的门口站了守卫,所以就猜到你也被困住了。”

“是,皇上他人现在就被冯远老贼挟持在别宫的乾和殿内,而且,皇上好像还中毒了,那毒正是当日放在兰亭阁里的香炉里散发出来的。”点点头,楚沐衻亦是一脸的凝重,蹙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当日冯远所说的那是乾和殿,“依沐衻看,眼下皇上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当务之急咱们应该从那下毒的香炉查起,只是,时隔几日,查起来恐怕会有些棘手。”她担心的是,那香炉或许早就被人毁灭证据了,若真是那样,那可就头大了。

“确实会很棘手,事隔这么几天了,那香炉怕是早就被人毁了。”听到这里,皇后不禁犯难的皱起了眉,“就算没被毁掉,或许也不知被谁拿去了哪里。”

“是啊!”这也是楚沐衻最担心的,“可是,不管再难,我们还是不能就这么轻言放qì

,必须要办法才行,还有,你告sù

太后了吗?”

“太后身体本来欠安,又是急性子,告sù

她又能怎样呢?与其让她也被软禁增添我们的难度,还不如别让她知dào。”皇后摇了摇头,叹息着是一脸的愁容,但转瞬之际,她的眼里已充满的坚定,脸上亦是豁出去的神情,“放心吧,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就算是拼了命不要,我也一定会救出皇上的。”

“皇后……”听她这么说,楚沐衻不禁担忧的揪起了心。

“若是我真因此事出了什么事,皇上就交给妹妹了。”打断楚沐衻的担忧,皇后说的就像是在诀别。

“不,皇上是你的,我是不会接这包袱的,你不能有事,为了皇上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对于皇后诀别似的托付,楚沐衻毫不犹豫的拒绝。

“沐衻……”

“保重。”皇后还想再说什么,楚沐衻却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打断了她。

“那,夜里好办事,我这就忙去了,你也要多加小心啊?”见楚沐衻态度坚决,知dào

她这都是为了鼓励自己,给自己打气,皇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放心吧,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楚沐衻笑着点点头,她现在顶多就是被限制了自由,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凝重的点点头,皇后这才抽回自己被楚沐衻握着的手,自窗户翻了出去。窗外的夜色漆黑,正好为皇后娇小的身影做了最好的掩护。

皇后一走,楚沐衻便动手轻轻的关上了窗户,眼下此事有皇后去办,她就放心多了,虽然皇后外表看起来柔弱温婉,但她内心却有着常人无所能及的坚强,和谋略。身为后宫之主,她自有她的本事,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一再的忍让低调是懦弱的表现,但却瞒不了楚沐衻的眼睛。

嘿嘿!事情解决,睡觉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楚沐衻伸着懒腰走到床前,仰头便笔挺挺的倒了上去。

熟睡中,楚沐衻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见到了苦苦思念的人,只是那个人却让她禁不住泪流满面。夏侯樊一身戎马装束,就站在不远的对面,手里的大刀染满了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尘土里,身上脸上都溅了好多的血。在他的身后,是堆积成山的尸体,放眼望去,竟望不到头,是那么的触目悚心。

“樊?”楚沐衻慌乱的唤着他想要走过去一问究竟,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怎么也动不了,“樊!”

然而,令楚沐衻感到恐惧的却不止这些,最让她可怕的是,夏侯樊的眼神。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道散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可却像是有一股特别的穿透力般,就那么穿透了自己的身体,又像是周遭的一切都没能入得了他的眼。最令楚沐衻失措的,是无论怎么大声喊他他都不会有所回应。

樊他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都不答yīng?他……楚沐衻好害pà

好害pà

,感觉就像是胸口压着一块巨石,让她窒息的喘不过气来。她不知dào

樊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好像过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动不了?!还有,樊怎么穿成这个样子?那,那些人都是他杀死的吗?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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