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雁影梅花瘦,四无尘、雪飞云起,夜窗如昼。

少年堂前舞剑,剑啸九天,势如飞鸿,步伐悠然且铿锵,面容静默且孤傲,像是摘星郎,又似云鹰将。

一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殿上,悠然自得的欣赏着少年舞剑,眸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还真放的下身段,将军舞剑,倒是难得一见。

舞乐散去,少年提着剑朝着上位一礼,随后悠然离开,步伐散漫且有力。

少年鼻梁高挺,双唇轻抿,一幅坚毅果敢之姿,脸庞线条分明,显得硬朗而英挺,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挺拔而勃发。

他刚来到后院,一人步伐匆匆的朝他走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随后将手中信函递给他。

他面容一怔,随后连忙拆开信函看了起来,眼中盈满激动与喜悦,双唇微微颤抖,良久后哑着嗓子开口,“备马,回京!”

“是!”

刚走了几步,身后便悠然传来一阵肃然沉稳的女声,带着久居高位的霸气威仪。

“叶将军纡尊降贵来我王府当起了小厮,本王还未好好招待一番,如今这便要走了?”

叶问荆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看着站在不远处背手而立的女子。

着一身黑色长袍,三千青丝被一支暗色发簪高高挽起,英姿飒爽,一幅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之态。

他眉头一挑,嘴角噙着一抹笑,带着一股军痞的意味,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摄政王好眼力,本将军易容成这样还能被你看出,看来是对上次战败至今还耿耿于怀。”

黎宿也不恼,掸了一下肩上的落雪,一双凤眸直直落在他的脸上,轻呵一声,“惨胜也算是胜?本王征战多年,还未将惨胜挂在嘴边。”

叶问荆脸色一沉,目光碌碌的看着她,那一战确实是惨胜,若不是贺叔带兵前来支援,他也脱不了身,又何来胜利一说。

他不欲与之纠缠,抬眸看着被奉为南坻战神的女子,朗声开口,“本将军有事在身,便不与摄政王寒暄了,它日战场再见,本将军再好好向你讨教。”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飞身向着墙外掠去,刚刚收到曹永的信函,阿榆已经找到了,此时正在往盛京赶去,他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本王何时说过你能走了?”

身后蓦然传来一阵威压,叶问荆冷笑一声,他想走,还有人拦的了他?

他瞬间回头,与人抬掌对接,双方都重拳出击,在空中战了数十个回合,遂落在庭院之中。

两人眼里盈满战意,随后朝着对方冲去,毫无保留的使出招数,周围空气仿佛都被搅了起来,带着一股汹涌之感。

“嘭”的一声,假山炸裂,叶问荆擒着人抵在红木圆柱上,剑眉凌利,野性十足,“南坻有你,不错。”

一介女流,能与他打这么久,倒是难得一见。

“是吗?”

黎宿凤眼一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叶问荆暗道一声不好,下一秒,腕骨一疼,一阵天旋地转,他与对方换了一个位置。

黎宿将人抵在圆柱之间,朗笑一声,英气十足,面容高贵且威严。

看着身下桀骜难驯的人,轻启红唇,“本王看上你了,留下来,做本王的贵君。”

南坻女尊当道,朝堂与后院全是女子说了算,男子为夫为妾,只需在后院娇养,侍奉妻君公婆。

黎宿,南坻的四皇女,亦是坐镇朝野的摄政王。

叶问荆舌尖舔了一下后牙槽,看着眼前的人,哼笑一声,“本将军可做不来那娇滴滴的夫郎,摄政王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完,擒着对方的肩,一个侧掀,掌风如刀,狠厉的朝着对方剐去。

黎宿凤眼微挑,竟然还留有余地,随后迎着罡风而上,两a对垒,周遭顿时响起一阵尖锐的狂啸。

像是锋刃相接,碰撞出的无限杀意与气流,带着撕碎万物之势。

掌风过后,叶问荆锁着对方的双臂,黎宿眉头微蹙,猛的一蹬柱子,一阵冲力而来,将人抵在了红墙上。

她轻笑一声,就这被锁住的姿势压了上去,强势的吻|咬着透着狷狂的薄唇。

叶问荆星目一下瞪大,嘴唇一疼,他顿时轻嘶一声,瞬间被人趁机而入,进而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城略地。

他眯了眯眼睛,感受着唇舌被人缠着戏耍,随后十指紧紧扣着对方的双臂,蓄力而起,猛然将人掀飞数尺。

他抬手擦了一下嘴角,上面还有微微的刺痛,舔了舔泛红的唇,看着对面抱臂看着他的人,哼笑一声,“摄政王这般急不可耐?送上门来让本将军恩宠。”

黎宿丝毫没将他的无礼放在心上,抚了一下被他攥皱了的衣袖,看着他,微微一笑,“将军滋味甚好,本王爱不释手,若是你愿留下来,定当荣宠不断。”

叶问荆冷笑一声,随后运起轻功,飞身离开,“可惜了,本将军只爱娇滴滴的美人,摄政王虽貌美,却比冷剑还硬,不是本将军的菜。”

“王,追不追?”近侍俯身询问。

黎宿背手而立,面容沉静,看着几息之间便消失在夜色中的人,淡声开口,“不必,由他去吧。”

“敌军将领来袭,可否需要禀告女帝?”

黎宿瞥她一眼,随后转身向着寝宫走去,音色微冷,“就算禀告了,又能耐他何?是想再次挑起战火,让百姓惶惶不安?”

近侍一下沉默,女帝忌惮王许久了,此次进犯中原,王不赞同,两人为此在朝堂之上大吵一架。

而后女帝强行下旨,让王领兵前去作战,属实膈应人。

“那王就这么让人给跑了,多亏啊。”

黎宿舔了一下唇瓣,凤眼眯了眯,音色低沉,“半年之后便是中原宴请各邦,修葺四海关系之时,到时候再去抓人。”

“要是他在这期间有了别的狐狸精怎么办?”

黎宿看她一眼,眼里势在必得,哼笑一声,嗓音略哑,“他只能是本王的贵君。”

夜色朦胧,星光黯淡,一队人循着夜色策马出了南坻城门,顺着官道,日夜不息的一路北上。

一晃眼,一个多月便过去了,盛京中充斥着年味,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古色古香的房间中,女子端坐在铜镜前,四周立着许多侍女,手中端着无数华丽的头面,老嬷嬷正细细为其描眉。

三千青丝如瀑般散落在身后,眸眼似水杏,玉肌伴轻风,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几刻钟后,嬷嬷停了动作,看着铜镜中的绝代佳人,满意的点点头。

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郡主,走吧,陛下与侯府众人早已等在城门口迎您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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