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何要事和老夫商议?”当众人都离开之后,整个亭子中就剩下他们两人,望着李从年面上若无其事品茗着香茶的摸样,心痒难耐的钱谦益首先开口道。

对于李从年的手段,钱谦益可不会相信李从年要和自己商议的都是那些小事,这里面一定有着钱谦益想不到东西在里面,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慎重,让自己把下人都赶得远远的。

“不着急嘛!”李从年脸上一副轻松的摸样,只见他给钱谦益倒上一杯温茶,嘴里有些好奇的问道:“钱老从南方来,不知道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李从年错开话题,却把转到了百姓的收成上面,这让钱谦益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李从年到底想干什么?虽然他心里有些纳闷,可是钱谦益脸上还是沉吟了下,今年的收成恐怕又要黄了。

江南地区虽然久经富庶,在天下的眼中那可是一等一的繁华世界,可是不断的旱灾和水灾让百姓们苦不堪言,再加上各种严重派饷,让那些天下百姓民怨四起。

如果不是李从年让崇祯皇帝免除所有的派饷赋税,恐怕那些被流民乱军鼓动的百姓都要起来造反了。

“百姓们很苦啊!”虽然钱谦益好权利,野心勃勃,可是看到那么多百姓吃不饱饭,冻死路边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毕竟那些死去的百姓多少也算他的家乡人。

钱谦益的这一句话,道出了江南百姓生活上的辛酸。一方面是土地日益的兼并,百姓手里的土地都集中在了地方藩王,官僚的手里,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自己的土地。

可是大明承平百年,人口的暴涨那却是怎么也抹灭不了的,但是土地只有这么多,而且大多数都集中在大地主的手里,那么吃饭问题就成了百姓们的头等大事。

如果吃不饱饭,百姓们却是什么也不认的,没有经历过饥荒的人,永远不知道,当一个人饿得什么都想吃的那种难受,那种肚子空空如也的折磨,能把人逼疯弄狂。

“如果说本侯爷有一个,既可以解决百姓们吃饭问题,又能为朝廷增加赋税的办法,不知道钱阁老认为如何?”李从年抛出自己的底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钱谦益,他想看看这个北侯成为汉奸的钱谦益能否上钩。

“什么办法?”听见李从年的话,钱谦益眼前一亮,现在他刚当上礼部尚书,进入内阁做次辅。

虽然周围的那些同僚和下属们的嘴里没有表明,可是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不信服,却是钱谦益格外的难受。

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有威信,虽然钱谦益是东林党的魁首,也当过礼部侍郎,可是这些东西都还不够,所以现在钱谦益最迫切的是,树立功勋为建立自己的威望,所以李从年嘴里的这个提议,让钱谦益心里满是心动。“请侯爷赐教。”

钱谦益站起身来,朝李从年鞠躬施礼请教着,脸上的那抹激动的神情,让李从年感叹钱谦益的功利心实在是太重了,不过他的功利心越重,越能为自己掌控。

“本侯爷想开海禁,经营海外贸易。”李从年玩转着茶杯,脸上看到钱谦益道,办法他已经得钱谦益说了出来,就看他胆子够不够大了。

李从年的话,让钱谦益摸着花白胡须的脸上顿时变了一下,没想到李从年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想开放海禁,要知道大明百年的海禁国策,到现在虽然已经形同虚设。

沿海的世家大族,哪个没有大船加入海外贸易,从中获取了巨额的财富,可是百年的惯性却让人不得不考虑。

这个风险很大的办法,却是钱谦益有些思量起来,海禁一开,朝廷上那些清流们,会不会弹劾自己钱谦益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个时代虽然你可以男盗女娼,可是这一切都得在背地里进行,要是抖露了出来,道德上有什么污点,那他这个次辅可就玩完了。

要知道大明已经被沿海的倭寇吓怕了,如果贸然开了海禁,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担待不起。可是当钱谦益望着李从年那胸有成竹的摸样,钱谦益脑海里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这么大的主意,镇北侯不和首辅钱龙锡商议,他却找到自己,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缘故不成。

“既然如此,那侯爷为何不去找首辅钱大人,却来找老夫呢!”想通了此节的钱谦益顿时平静下来。

“哈哈哈!钱老果然是个聪明人。”钱谦益的在短时间内就想通了整件事情,果然是一个聪明的老狐狸,怪不得他以后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虽然是一个骂名。

“钱老不觉得的,首辅大人有些太过迂腐了吗?”李从年嘴里大笑着。

虽然钱龙锡是首辅,是个正人君子,可是对于钱财之物,他却没有什么办法,也不屑于和商人打教导,不知变通,而钱谦益不同,只要对自己有利的,钱谦益都会想办法去完成,这就是君子与小人的区别。

“不错!”钱谦益含笑点头附和道:“可是侯爷你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开海禁?有什么计划没有?”既然已经决定要干,钱谦益就得知道李从年的所有计划,毕竟大家都坐在同一条船上的。

“还不是为了钱,纵观满朝上下贤达,人人都为银子发愁,可是谁也没有好的办法,皇上的都为此几天都吃不下去饭,作为臣子的我们,难道不应该替君分忧吗?”

李从年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脸上满是感慨:“只要了开了海禁,大明的丝绸和瓷器源源不断倾销出去,赚钱大把的银子回来,当有了银子朝廷就能练更多的兵,那流民内乱和辽东鞑子还在话下吗?”

对于李从年嘴里的豪言壮志,钱谦益脸上一愣,他没有想到现在权重荣威的镇北侯,竟然会有有如此忧国忧民的雄心壮志。不过钱谦益想了下,却也明白过来,毕竟镇北侯是大明军方出身,对于国家处于如此危难关头,他能想到这些,那可以说是大明的福气啊!

“好!老夫可以帮你,可是没有皇上御旨的话,咱们根本不可能成功。”钱谦益想了想,还是决定赌一把,眼前这个镇北侯可是崇祯现在最宠幸的人,跟着他打好关系,那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呵呵!钱老放心。这件事情本侯已经和皇上商议了,等我从边镇回来,咱们就开始进行开海禁的事情。”李从年为了让那个钱谦益安心,透着口风道。

“真的吗?”听见李从年的话,钱谦益面上满是兴奋,只要有了崇祯的支持,这件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当晌午过后,李从年推辞了钱谦益的百般挽留,离开钱府回家了。

在李从年离开之后,钱府不远处卖着水果的小贩,眼里冒着精光,望着李从年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仇恨,转眼间却又不见了。

在钱府内的书房里,送走了李从年的钱谦益,脸上满是高兴的在书房里挥笔磨墨,抒发着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怎么?老爷今天很高兴啊!”旁边的柳如是望着钱谦益右手一气呵成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天字。

笔法浑厚有力,字迹间散发出来的那种大气磅礴的气势,让柳如是眼前一亮,她自己钱谦益激动的心情和今天上门的那个镇北侯有关系。

“呵呵呵!知我者非如是也。”钱谦益放下手里的笔,接过柳如是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拉着柳如是的玉手笑道:“只要这件事干成了,青史留名不敢说,可是五年后的首辅之位非我莫属。”

“啊!”柳如是有些吃惊的捂着小口,脸上惊异道:“老爷,那个李从年真的这么厉害,竟然连首辅之位也能让老爷您当上?”

当听见钱谦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被柳如是说了之后,柳如是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镇北侯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大明有了镇北侯在,以后的日子一定越发好过了。

“你不知道镇北侯在皇上的心里,那可是咱们大明的戚继光啊!现在大明正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不然为什么皇上会打破祖制封侯拜将。不就就是给天下军人立下一个榜样,奋勇杀敌,也能有成功的一天。”

钱谦益把柳如是拥入怀里,嘴里继续分析道:“而且这个镇北侯不是一般的武将,他不禁有谋略还有胆识,纵观他来到京师一年的时间里,平党争废内廷,哪一项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当首辅?”柳如是不解问道,既然大权在握,那还不如直接当个首辅来得实在。

听见柳如是的话,钱谦益心里一阵苦笑,权利之道那能如此简单,这就是李从年的高明之处了。

当初在平定党争之后,李从年可以掌握更大的权利,但是他却以退为进,不仅在崇祯眼里留下了好印象,而且也因为新一届的内阁成员都是他推荐的,最起码他不会因为让出权利而被人盯上,陷入危机当中。

在加上崇祯皇帝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只要保证这份恩宠不衰,那李从年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会稳固一生了。

“算了,说了这些你也不懂,可是现在你家相公有些意动,咱们去温存温存下。”钱谦益话没说完,就抱着柳如是朝书房里休息的塌上走去。

“相公真讨厌。”柳如是小脸微红点点头。一时间书房里春四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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