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松楼准备的这段时间里,柳宁与刘金福被鹤松楼伙计请到了雅室稍事休息。雅室里刘金福来回踱步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虽说现在合约的事情出现了转机,但是,毕竟还没有拍板定下来。若是鹤松楼出的测题太难,或者是翻脸不认账,刘金福也拿他们丝毫没有办法。而柳宁表现得却比刘金福镇静的多。只是坐在椅子上,以手托腮,望着汾江,愣愣出神。没人知道太在想着什么。

半晌后,柳宁将目光从汾江上收了回来,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刘金福,淡笑道:“刘叔,您这来回走着也不嫌累吗?要不暂且坐下来歇歇?”

听到柳宁这么一说,刘金福顿时觉得腿脚有些吃力,感到一丝疲累,随即坐了下来,说道:“唉,都半天了,怎么鹤松楼一直没点反应呢。”

“刘叔,您莫心急了,我想他们准备好了,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你说的我也知道,只是这么久了,迟迟不见半点动静,我这心里有些不踏实。虽然说咱们凭借东坡肉与醉虾有了一丝与鹤松楼讨价还价的资本,但要是他们不认账,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刘叔,您不是在来之前已经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了嘛,既然如此,又何须太过紧张呢。即便咱们丢了蒸馏酒,这不还是有东坡肉与醉虾嘛,就像您说的,大不了咱们自己开间酒楼,到时候我在帮您想几道菜品,让您的酒楼也能办的红红火火就是了。”

“话虽这样说,但若是开酒楼的话,我两眼一抹黑,毕竟不如制酒来的这般顺畅。唉,罢了,再等等看吧。”

两人说话间,鹤松楼的伙计走了过来,对着雅室里的刘金福说道:“刘东家,我们少爷请您过去。”

终于来了消息,刘金福便坐不住了,应了一声便随着鹤松楼的伙计离开了雅室。柳宁摇了摇头,也跟在刘金福的身后一道离开了。

当伙计领着两人来到南昭信与支凡的身边时,在场的出了他们两人与两名伙计之外,还有四个装束朴实的男子,其中两人上了年纪,大约五十来岁,另外两人一个高胖壮硕,另外一人相比之下就显得瘦弱了许多。四人皆是神情紧张像四根木头一般的垂手站在一旁,没有南昭信的吩咐不敢稍动分毫。

南昭信见刘金福与柳宁来了,便笑着指着高胖男子与瘦弱男子说道:“他俩之间的问题,便是我要出的难题。来,你们两个自己说说是什么一回事。”

高胖男子与瘦弱男子相视一眼,颤抖着向前走了两步。高胖男子先说道:“小,小人叫做薛大郎,是本地一个屠夫。”瘦弱男子接着说道:“小人唤做张全,是,是一名渔夫……”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将午时发生在他两身上的事情说给了众人听。原来薛大郎今日生意很好,上午半日光景便将铺子上的肉食全都卖出去了,委实赚了不少的铜板。欣喜之下,便想着中午回家之前给自家媳妇买件铜簪子。可当他走到首饰铺子前菜发现原本系在腰间的钱袋子不见了。发现钱袋子不见的薛大郎顿时大惊失色,要知道,他丢的可不是一笔小钱啊,钱袋子里整整有着五百多文铜板,还有好些碎银子。这些钱对南昭信而言,光喝点酒都不够,但是对薛大郎而言,却能让自家舒坦的过上五六天。于是,薛大郎便开始寻找起自己丢失的钱袋子。他沿着自己走过的路,一路寻找着。当他转过三条街道时,发现了瘦弱男子张全手上正拿着一只钱袋子,而且,这个钱袋子的样式与自己的是一模一样。心急之下,薛大郎也顾不上许多,上前一把夺过张全手上的钱袋子,打开了,将钱袋子里的铜钱细细的数了一遍,发现与自己丢失的钱财一样。于是,薛大郎便一口咬定是张全偷走了自己的钱袋子。而张全呢,平白无故的被人夺走钱袋子,有被人说成是小偷,顿时不乐意了,于是两人便争论起来,薛大郎非说自己的钱袋子是张全偷走的,而张全呢,却说这个钱袋子是自己的,里面的钱财也是自己上午卖鱼所得,并不是他偷取的。两人各执一词,言辞激烈之下,差点动了手。

两人闹出的动静委实不小,很快便在他们周围聚集起一群人。有好事者见两人争执越发激烈,于是便找来巡街的不良人与他们闹事地点的坊长。希望能让不良人与坊长来调停两人之间的矛盾。可就算不良人与坊长来了又能如何?一个坚持咬定自己的钱袋子是被偷的,另一个呢,坚持说自己的钱财全是辛苦卖鱼所得。而这钱袋子呢,委实太过寻常,在大街上随随便便找来一人,他们手中所持有的钱袋子大多都是薛大郎丢失的那个样式的。再说,有人能证明张全上午确实卖了不少的鱼,所以,一时之间,不良人与坊长也不能分辨出什么究竟谁对谁错。

薛大郎与张全将事情原委全都说明后,南昭信笑道:“想必刘东家也能明白我的题目了吧。只要你能分辨出,这钱袋子里的钱财究竟是谁的。那就按照你所说的条约来办。”

柳宁将整件事仔仔细细听完了一遍后,被惊的目瞪口呆。眼前的这一幕怎么那般熟悉的,好像自己上辈子在电视剧里就曾见过。柳宁不由得哑然失笑,还以为南昭信会出个多难得题目,没想到却只是一道送分题。柳宁稍稍考虑一下,心里便有了腹案。于是,他笑着低声对刘金福说道:“刘叔,我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您让我来吧。”

刘金福正在犯愁呢,听到柳宁这番话,顿时大喜,忙问道:“阿宁,你当真知道?”

“嗯,八九不离十,基本能解出来。”

柳宁的聪慧,刘金福还是知道的。于是,他点点头,笑道:“那好,你就去吧。”

柳宁应了一声,走上前,拱手一礼后,自信笑着说道:“这题不难,不过,我需要些一盆清水。不知贵楼能否提供一下。”

南昭信颇为新奇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自信满满的稚子,点头笑道:“可以。支凡,让人去打盆清水过来。”

不一会儿,鹤松楼的伙计便端来一盆子清水。柳宁从坊长手上接过让薛大郎与张全产生争执的钱袋子。将里面的钱财悉数倒入清水中。倒完后,笑着解释道:“薛大郎是屠夫,整日与肉食为伍,经与他手的铜钱必然会沾染上油脂。现在,我们把这些铜钱放入水中,过一会儿看看上面会不会浮出一些油脂,如果有,那这钱袋子也就是属于薛大郎的了。如果没有,那就是张全的了。”顿了顿,柳宁对着南昭信笑道:“公子,不知我这答案,你还满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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