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柳宁与穆天赐初到百濮县,时间又过去了几日。这几日里,穆天赐的脾气是越发的烦躁易怒。穆记布坊中的茶具,瓷器之类的物什都被穆天赐摔碎了好多套,看得唐大有很是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穆天赐,之能一次又一次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柳宁,寄希望于柳宁能够好好的劝阻一下穆天赐。

对此,柳宁只能无奈的笑笑,轻声的安抚穆天赐几句,虽然是能够暂时平息穆天赐烦躁的心情,但却是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根治穆天赐这易怒的脾气,最根本的也只有让这百濮县的风波彻底平息下去。

穆天赐烦躁易怒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过去的这些日子里,百濮县的局面对穆记布坊越发的不利。县上汹涌的谣传暂且不论,单是这一波又一波的退货风潮,就让唐大有疲于应对。

每每瞧见这一波又一波的前来退货的客商与百姓,穆天赐的脸色便阴沉得可怕。熟悉穆天赐的人都知道,这时穆天赐即将发火前的表现。不过每次穆天赐都是强忍着烦躁的脾气,没有对着这些百姓与客商们发火。即便穆天赐脾气再怎么暴躁,他也知道这些客商与百姓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对他们发火,根本不能解决什么,只能让穆记布坊的声誉进一步的恶化。

可憋在心中的怒气得不到消解,让穆天赐如何能平静下来?是以,穆记布坊中的那些无辜的茶具与瓷器,变成了穆天赐的发泄对象。所以,这些日子里,穆记布坊每日又多了一笔支出,那就是购置些茶具与瓷器,供穆天赐发泄。

在穆记布坊忙得焦头烂额,穆天赐烦躁易怒之际。百濮县上的源兴酒楼三楼雅室中又是另外的一番现象。这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气氛好不热闹。

这是莫无限几日以来第三次邀请百濮县上那些支持他的那些同盟们饮酒作乐。第一次邀请他们是为了联合课程,形成统一的对抗穆记布坊的战线。第二次,则是仅仅邀请了以沙来福,万东流为首的只有少数几个最为积极的客商,而这一次,莫无限邀请这些客商们,也不是单纯的只是为了庆祝,莫无限是为了能够更快,更好的扩大当下的局面,这才邀请这些“同盟”们。

莫无限有一个习惯,总是喜欢在酒至半酣之际,才提出自己的要求或者说出目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待得厅下的客商们微醺半醉时,莫无限这才故意得咳嗽了几声,将一众客商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

“各位,各位,请听莫某一言。”莫无限轻笑道:“多亏了在座诸位的不懈努力,方才让这穆记布坊疲于应对这一波又一波的退货风潮,在此,莫某提议,让我们端起酒杯,共饮此杯!”

客商们纷纷端起酒杯,遥敬莫无限。

一杯酒下肚,众客商放下酒杯,莫无限暗中给沙来福递了个眼色。沙来福心中了然,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笑着对厅中一众客商们说道:“各位,我这里有一件趣事,借此机会,说给大家听听,图个乐呵乐呵。”

“不知沙掌柜听到什么趣事啊?”有人问道。

“事情呢,是这样的,听说啊,最近穆府小少爷来到了这百濮县穆记布坊,瞧这样式,是准备着手应对当下的局势了。”

有人不解,随即问道:“这穆府小少爷来到百濮县处理当下局势有何乐趣?我到觉得,这样一来对我等反倒不利。毕竟那可是穆府小少爷亲自出马,足见穆府对这里的重视。”

“诸位莫急,请听我说完。”沙来福微微一笑:“诸位可能不知,这次前来的这个穆府小少爷,今年不过十一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稚子能有什么本事来应对当下局势?这岂不惹人发笑?”

众宾客听闻穆府来人不过只是一名稚子,心中不安稍定,纷纷笑了起来。这时,莫无限接过话题,说道:“莫某这里也有一件趣事,是关于这穆府小少爷的。不知各位是否感兴趣呢?”

沙来福笑道:“莫东家,你要是有什么趣事,不妨说来听听嘛,也好让我等乐呵一下。”

“呵呵,既然如此,莫某也就不藏私了。”莫无限笑着应道:“听说这些日子里,穆记布坊总是会差人去市集上购买茶具与瓷器。目的就是为了供给这穆府小少爷摔碎小气。诸位可能要问,这幕府小少爷气从何来?其实很简单,每每有人前去穆记布坊要求退货,穆府小少爷总要摔碎几件瓷器发泄一下。诸位说,这能不引人发笑吗?”

如果说,刚刚一众宾客只是轻笑两声的话,那么此刻莫无限话音刚落,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大笑起来。

“这穆府莫不是无人了?竟然派了个这么个稚子前来,所作所为,竟然还这般让人忍俊不禁啊”

“是啊,亏得我等之前还在担忧穆府的后招呢,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诸位,在我看来,这也事一件好事啊。只要有着穆府小少爷在,我等的谋划想要不成功都难啊!”

“是极,是极”

酒宴之中,一众客商们议论纷纷,气氛好不欢畅,言语之中更是对这穆府小少爷充满了不懈。

莫无限清了清嗓子,笑道:“诸位,穆府这番作为想来也是无奈之举,但既然这穆府无暇顾及百濮县穆记布坊,那么对我等而言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等展现实力给游龙组织瞧瞧的机会啊。”

“不错,我等皆是久经商场的‘老人家’,岂是那无知小儿能够相比的?”沙来福笑道:“既然穆府送给咱们这么一份‘大礼’,我等若是不好好把握,岂不浪费了穆府的一番‘心意’?”

“沙东家说的不错啊,这里,莫某倒是有一个想法,诸位听听,看是否可行。”莫无限自信满满的笑道:“接下来,我等不妨扩大声势,仅仅只是依靠百濮县衙为我等出头自然远远不够,若是能将这番风波彻底捅上商检司的台面上,岂不是更能有效的打击到穆府与穆记布坊?只要商检司彻底插手进这件事情之中,那么,穆府除非与我等死磕到底,不然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我等的要求。不过,以穆府小少爷的本事,能有什么资本来与我等死磕到底呢?诸位以为呢?”

捅上商检司的台面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这样做了,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意味着这帮客商们与穆记布坊彻底撕下脸面,甚至将局面演变成不死不休的程度。

这样的提案,让厅下诸多客商不由得有些犹豫不定。诚然,他们确实是想要看到穆记布坊吃亏认赔,但是说到底,他们并不愿意与穆记布坊死拼。一旦与穆记布坊死拼,对他们这些客商而言并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在莫无限提出自己的想法后,诸多客商都缄默不言,不对这个提议置喙半点。

酒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莫无限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饮着酒,仿佛局外之人一般,冷笑着看着厅下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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