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鹭从康泰面粉厂走出来,看着大家问道,“都站在这里干嘛,仪式就快要开始了,里面都准备好了,你们不进去吗?”

秦鹭刚才在远处就发现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他是特意走过来给大家缓解气氛的。

祝月瑕笑道,“这就进去了,哥,我们一起走吧。”

骆名爵点点头,把手伸给了她。两个人手挽着手,走进了面粉厂。

祝月瑕又回头对秦璐叮嘱道,“给余小姐找个好位置坐,她可是哥从南翼来的贵客。做的位置要是不显眼,都白瞎了她今天的一番精心打扮。”

余小蕾想要在她的地方表现,那她就满足余小蕾。

不过,一会儿可有的她后悔的。北海城可不是一个可以让余小蕾放肆的地方。

秦鹭颔首,扭头看了余小蕾一眼,“我明白。”

他们都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明白多方是什么意思。他一定会给余小蕾安排一个最恰当的位置。

剪彩仪式过程并不长,但是对于一个厂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仪式,因为剪彩结束以后,面粉厂就可以正式动工生产了。

机房面前已经安排好了每个人的座位,前排的椅子是带靠背的,给祝月瑕他们这些管理层的人坐。椅子前摆了几张头尾相接,拼起来的长桌,上面放着写着几个人的名字的牌子。

后排的椅子则是塑料凳,那是给员工们安排的位置。

祝月瑕走过去一看,陈绍典、宋玮林还有孙庆州这些大人物都已经到了。

她的脸上立即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朝他们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祝月瑕半弯着腰,歉疚的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是我拖沓了,竟然还让你们等我。”

陈绍典笑着帮祝月瑕圆话,“你是今天的主角,来晚一点,不是正好压轴出场吗?”

因着祝月瑕的关系,陈绍典上一次在石厅长来巡查的时候表现的不错,所以他也对祝月瑕比较照顾一些。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帮祝月瑕圆两句话对他来说不过是个举手之劳。

大家一阵哄笑,一起在前排坐了下来。

一排的位置数量是固定的,他们都坐下以后,余小蕾就没有位置了,只能退一步,坐在二排。

可是秦鹭想起祝月瑕刚才叮嘱的话,又特地让人搬了一条带靠背的椅子过来,给让余小蕾和他们坐在了同一排。

秦鹭给余小蕾加上的位置,和骆名爵中间只隔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恰好是副市长孙庆州和药监局长宋玮林,余小蕾想要和骆名爵搭讪都没了机会。

谁会在剪彩仪式上隔着两个人对另一个男人喊话,那也太丢人,太没有体面了。

为了看起来整齐一点,每排都只安排了五个座位。秦鹭在他们身边给余小蕾多加了一个位置,余小蕾坐在那里,就显得格外突兀。

余小蕾发现了这个位置是多么的尴尬,微笑着拒绝道:“要不,我还是坐后排吧。”

秦鹭压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笑眯眯的说:“那怎么行,余小姐特地来看祝小姐的剪彩仪式,这是看的起祝小姐,怎么能让你坐后排呢?那也太不懂礼貌了!”

余小蕾今天的一身打扮这么精致,不让她在人前露露脸,都对不起她今天在这上面花的心思。这时候想跑,没门。

余小蕾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被秦鹭压着坐在这里,她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无比不自在。秦鹭哪里是在担心他们不懂礼貌,他分明是在拐着弯骂自己不请自来,给他们添麻烦。

这个位置实在是考验人的脸皮薄厚,坐在后排的那些员工很快都纷纷议论起余小蕾的身份。

他们都是厂子里的员工,当然也认识自己的老板。

祝月瑕和骆名爵他们都见过好几次了,就算没有说过话,也觉得脸熟。

可是余小蕾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人,他们就觉得有些奇怪。

余小蕾从坐下来疑惑,就被十几个人在背后议论,她都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有火在烧,心底对祝月瑕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可真有祝月瑕的,竟然让手下的人用这个方法来磨自己。

余小蕾暗暗想道,祝月瑕以后最好别去南翼,否则总有她跟祝月瑕算账的时候。

宋玮林挨着余小蕾坐,比孙庆州先注意到了她。

看她一身打扮无比精致,宋玮林问道:“这位小姐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从前没有见过?”

他们在北海城待了几年,对北海城有名的人家的姑娘多少都有些印象,突然出现一个生面孔,宋玮林有些意外。

看着宋玮林面前那个药监局长的牌子,余小蕾愣了愣,有些拘谨的答道:“我叫余小蕾。”

竟然连药监局长都请得到,这个剪彩还真有点厉害。但是余小蕾转念一想,又觉得请到这些大人物没祝月瑕什么事,一定都是骆名爵在后面帮忙。

祝月瑕只是一个女人,她才不相信祝月瑕能有这样的本事。

余小蕾不会想到,这些人多多少少和祝月瑕有些交情,全都是祝月瑕凭着她自己的个人关系请过来的。

骆名爵作为一个大投资者,在这件事情上,很无耻的没有出一份力气,他只是过来坐个过场,更多的还是为了和祝月瑕腻在一起。

她总是看不起祝月瑕,觉得祝月瑕在扒着骆名爵吸血,她绝对不会想到,以祝月瑕的本事,就算不靠骆名爵,也能在北海城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只是她需要的时间,会比从前更久一点而已。

骆名爵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加速过程,更多的努力,还是得靠她自己。

宋玮林沉思了片刻,皱眉说道:“很少听说什么余家啊!”

在北海城,就没听说过姓余的大户。

孙庆州被他的话吸引,也跟着点了点头。

祝月瑕闻言,笑道:“宋局长,没听说不奇怪,她是南翼过来的,是骆名爵的朋友。”

陈绍典一听,眼眸亮了起来。

他猜测道:“和爵爷有关系,那想必也和爵爷一样,在祝小姐的这个厂子里投了不少钱吧。不知道余小姐占了多少股?”

前排坐着的五个人,不是像宋玮林这样身居要职,就是像骆名爵一样握着厂子里的大股份。余小蕾被安排坐在前排,她还打扮的这么精致,陈绍典有这样的猜测一点也不奇怪。

能往厂子里投钱的人,不管是在南翼还是在北海,一定都不简单。这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却也是一次对余小蕾深浅的试探。

祝月瑕的眼底浮现出几分浅浅的笑意。

余小蕾不是想要在人前露脸么,现在她的机会来了。

余小蕾听到这样的猜测脸红了红,她面露窘态,不熬意思的说:“我……在厂子里没有股份。”

“没有股份?”

宋玮林面露惊奇,似乎是不信她的话。

他们身后坐着的那一排员工,早把耳朵竖的尖尖的,好偷听他们讲话,现在听到余小蕾说她没有股份,大家脸上的神情都不约而同的变了变。

没有股份,也不是北海城的人,也好意思坐在他们前面?

穿的这么花枝招展,这是想要在剪彩仪式上勾搭谁啊!

陈绍典收回投在余小蕾身上的目光,对祝月瑕问道:“祝小姐,这是真的吗?”

祝月瑕笑着答道:“余小姐是专门从南翼过来看骆名爵的,她听说我们康泰面粉厂今天剪彩,一早就打扮好过来凑热闹了。刚才我在门口碰见她,就带她一起过来了。正好她喜欢看热闹,我就特地安排了前排的位置给她坐。”

几句话里藏的信息太多,前排坐着的几个都是精明人,一听就明白了祝月瑕话里话外的两重意思。

余小蕾是专门从南翼过来“看”(勾搭)骆名爵的。

一早就打扮好过来“凑热闹”(臭显摆)了。

刚才我“在门口碰见”她(她是不请自来),就带她一起过来了。

她喜欢看热闹,我就“特地安排”了前排的位置给她坐(也就下下她的脸面)。

孙庆州看了余小蕾一眼,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什么,但是也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就算祝月瑕给她安排了前排的位置,余小蕾但凡长点心都不会坐下来,这么一坐,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自知之明。他向来看不起这种不知深浅轻重的人。

大家现在再看余小蕾那一身精致耀眼的打扮,顿时也变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明明就不是今天的主角,还穿的这么抢眼。这不就是想要来抢祝小姐风头的吗?

不过就是一个从南翼过来的人,又没往厂子里投钱,还敢坐在前排,真不知道她在祝小姐的厂子里显摆什么。也就是祝小姐人好,才会这么纵容她。

丢脸的事情是她做,好名声却是祝月瑕的。

余小蕾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祝月瑕还没出手,只不过是简单的安排一个座位,就先让她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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