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钰……你跑不掉的。”锦谡禾喊道。

苏xiǎoxiǎo和夏环佩搭伴儿往前走着,这次换锦谡禾在后面穷追不舍了。

听到这话苏xiǎoxiǎo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随即夏环佩亲昵的将手搭在苏xiǎoxiǎo手背上,就好似这半年的分离从来未曾发生过。

苏xiǎoxiǎo多少有些不自在,娘亲她可以带入,但是姐妹嘛……她真的不习惯。

“四妹,你和那个滑头是怎么认识的啊?”夏环佩斟酌了一番,然后用眼神观察着苏xiǎoxiǎo的表情之后,方才问道。

两家虽是世交,但下一辈到底见得少,就算见过也是孩提时了,就连夏环佩也是后头才认出他来。

苏xiǎoxiǎo发现,夏家每一个人在她面前説到亲事的时候,脸上都是同样的表情。

带着几分揣度,带着几分惧怕。

“回程中在福喜镇碰上的,互相都不知道身份,后来才知道他是锦家二少爷,不是什么熟人。”苏xiǎoxiǎo轻描淡写的説道。

“喔……”夏环佩沉吟,然后不再説话。

沉默的走了良久,她才又问道:“当初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将这么亲事给否决了,如今看那个滑头似乎不准备轻易放过你啊!”

“……这不有你吗?我觉得他和你倒是挺般配。”苏xiǎoxiǎo认真凝视夏环佩一番,然后噗嗤一笑打趣道。

“从xiǎo到大都是你不要的东西就塞给我,我是捡破烂的吗?别人都是姐姐欺负妹妹,只有你是反的。

再説了,那样的滑头送我,我都不要。”夏环佩这样説完,偷偷的瞄了一眼在后面紧紧跟着的锦谡禾。

嘴角牵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苏xiǎoxiǎo最懂察言观色,知道这“拉郎配”不算太离谱,一时间计上心头。

停下步子转头对锦谡禾説道:“锦公子,不知你跟着我们所为何事?”

锦谡禾没有注意到苏xiǎoxiǎo突然停下,一心想着别跟丢了,她的停下,让他冷不丁一个踉跄,差diǎn撞在虎背熊腰丫鬟的后脑勺上。

“我……怕你又跑了。我刚刚才回过味来,原来你我有这样的缘分,你就是我逃婚的娘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跟着你先去拜见准岳丈,再过阵子,三媒六聘正式将你娶过门。”

锦谡禾説完,饶有兴趣的看着苏xiǎoxiǎo,想要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苏xiǎoxiǎo只是反看着他,微微一笑:“不知锦公子府上有事儿吗?”

“怎么?你有事?”锦谡禾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微微扬了扬,然后挑眉问道。

十足顽童模样,其实若不是夏芊钰心有所属,嫁给他定也是不会寂寞不快活的吧?但是爱情,总是没有天理。

“你可以在夏家住一段时间,我想向你请教烧尾宴的事情。

如果你能把每个菜色都告知我,那便更好了。

不过你能不能先别去找我爹提亲事,他将我赶出了家门,到现在都并不准备见我。

等将烧尾宴的事情都告知我了,若是这样,你还觉得这亲非成不可,那么你再去提亲。”苏xiǎoxiǎo如此提议,无疑是羊入虎口。

但是只有这样,这件事情才有转圜的余地。

夏环佩放在苏xiǎoxiǎo手背上的手指头,无意识的收紧了一些。

“你叫他到家里干什么?”夏环佩xiǎo声嘀咕道。

“夏家和锦家是世交,若是不用这方式,真让锦谡禾闹到爹哪儿去,我就只能嫁了……半年前的悲剧又会重演了。”苏xiǎoxiǎo如此説道,反过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心中暗道,只有看将他留在府中的这段时间,能不能让他改变心意了。

果然锦谡禾一听忙喜道:“好啊!我对烧尾宴有所研究,应该能够帮上你的忙。”

转头对他的跟班説道:“丰和你去将客栈的马车打发回去,就説夏伯父留我住些时日,然后你通知完毕后,再来夏家寻我。”

丰和忙diǎndiǎn头,这亲事要是成了,没准能够得到一份大赏,丰和兴奋得脚下生风一般。

“色胚,你别以为你和我妹妹认识,我就会放过你了。”夏环佩将欲凑过来跟苏xiǎo话的锦谡禾往旁边一挤,阴恻恻的説道。

锦谡禾一脸苦笑,抱了抱胳膊,最终还是闭了嘴。

一路上三人各怀心思,苏xiǎoxiǎo心中盘算的是,若是能将两人撮合当然最好,这样夏家和锦家的矛盾便迎刃而解了。

但是若是撮合不了,那么烧尾宴的菜色研究完了,她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答案已然摆着,她还有破晓酒肆的一众伙计,她还有夏歌笑的托付……那么便是不嫁!当媒婆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

轻轻吁了口气,看来这件事情还要让夏歌笑帮忙啊!

夏环佩此前是去了琴坊,她和大姐二姐都是弹奏古琴的高手,大姐打理了夏家其中一间琴坊,生意有声有色。

夏家的琴坊,从古琴的制造,到琴艺的传授,再到切磋欣赏,一应俱全。

苏xiǎoxiǎo光是听夏佩环嘴里説着琴坊的事儿,便觉得有趣,夏家将琴坊开遍了整个苏州,也算是非常有生意头脑的所为了。

一般“高山流水曲高和寡,阳春白雪下里巴人”。

古琴一向雅致,带着几分神秘,与铜钱臭压根不是一国的,夏家将古琴神秘的面纱揭开,让更多除了大家闺秀,名门雅士之外的普罗大众能够接触古琴,为大众所认知,也算是好事一桩。

“跟娘亲説我晚一些再去看她。”夏环佩将苏xiǎoxiǎo送至偏院儿的后门便要离开。

苏xiǎoxiǎo叫住她,然后转头对锦谡禾説道:“我三姐要去跟我爹报账,你正好也跟着去吧!你一个xiǎo辈儿,要留在家里住,见过长辈之后,由他安排住宿更为妥帖,省得别人嚼舌根。”

她如此説完,锦谡禾一想也对,这便跟了上去。

苏xiǎoxiǎo一想,又补充道:“别跟爹説你已经见过我了,不提还好,提了你我x子都不好过,明白吗?”

锦谡禾心里喜道,这是要和我培养感情啊!感情好,我也不喜欢盲婚哑嫁。

忙应了,夏环佩扫他一眼,一脸的不耐烦,倒是没説不让她跟着。

苏xiǎoxiǎo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了xiǎo院中,夏氏正在晒太阳,精神好了些。

但是在阳光下,她的消瘦更加的触目惊心,脸颊凹陷,一套石榴红色的夹袄,穿在她身上,完全不合身,只是精神还好,迎着阳光坐在藤椅上,腿上搭着一条毯子。

绿萝在一旁许是坐得久了有些无聊,听到一diǎn动响,忙抬起头,见到苏xiǎoxiǎo,如同一只xiǎo鸟儿一样扑腾了过来。

“xiǎo姐,郎中怎么説?”绿萝热切的接过她手中的草药包,然后朗声问道。

苏xiǎoxiǎo扫了一眼在院中扫地的碧越,并未忙着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走过在夏氏面前蹲下了,“娘亲,今日看起来精神又好些了,越来越好了。”

然后转头对绿萝説道:“郎中説就是心口疼,慢慢将养着,只是饮食需要格外注意些,你将草药包放在厨房,然后将在外拔草的绿蔓、碧水寻回来,这几**们辛苦,我给你们带了些吃食儿。”

绿萝脆生生应了,夏氏拉着她的手説道:“在外面巴巴跑了一上午,也不嫌累得慌吗?”

説着拿出绢帕给她擦了擦额头浸出的细密汗珠。

“薛大娘,劳烦您将我路上买的山楂蜜饯拿来。”转头对薛大娘説了,她忙应了。

“娘,您老説嘴里苦,来,吃一颗,以后嘴巴苦的时候含一颗,山楂蜜饯开胃,您吃了之后,多吃两口饭菜,身体也好得快。”

苏xiǎoxiǎo用手拿过一颗,夏氏就着她的手吃了,嘴角牵着笑意,很快笑意便上了眼,眼睛弯成一条缝,整张脸就这么笑着。

“我的身子,我知道,只要你平安无事,就怎么都好了。”夏氏语气里有着太多的无奈,听上去就像是苍凉天地下敲响了晚钟。

“娘亲……”正在説话间,院中站着一人,夏氏循着声音抬头一看,便见夏环佩亭亭玉立站在院中。

前阵子来看夏氏,她几乎都是昏睡中,如今苏xiǎoxiǎo才来了几日,虽然依旧消瘦,但是精神总算不再萎靡不济了。

“环儿,过来,让娘亲看看,这么些日子,你都在忙些什么,也不説来看看我。”夏氏的语气里有谴责,有**溺,拽着苏xiǎoxiǎo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娘亲,这话就是在冤得慌了,你问四妹,我是不是每天都过来,这不,我还未去看爹,便先过来送东西了,我怕那些下人不上心。

大姐二姐嫁人了,家里就剩下我这么个碍眼的,我又未成亲,便将家中很多事情都扔给我,让我去学……”

夏环佩轻轻在夏氏面前蹲下,将头放在夏氏的膝盖上。

苏xiǎoxiǎo忙不迭diǎn头,“三姐性子这么野,还能天天记挂着来看娘亲,已经很不错啦!而且婚事嘛……我看着一xiǎo伙儿挺好的……”

苏xiǎoxiǎo话在嘴边被夏环佩抢了过去:“你剩下不要的就扔给我,我才不要呢!咱们不提这个,你刚刚路上不是跟我抱怨,主院大厨房的伙计抠吗?

我xiǎo厨房里食材常常用不完,我这次让丫鬟们抬了好些来,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rs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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