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喻头枕着椅背,闭眼假寐,手指揉着太阳穴,脑子里乱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正想着脑疼难忍,却听到花容的尖叫声,项子喻一个激灵,腾的站起身来赶至床前。

花容还在睡着,眼睛紧闭,温和的眉眼却紧紧皱在一起,满头的大汗,神情慌张,像是做了噩梦般。

“容儿,怎么了?”项子喻轻轻抚摸花容的面颊,希望能够让她平静一点。

“不!不要!”花容重复的喊着这几个,整个人越来越惊慌,正当项子喻吓得准备叫太医的时候,花容“阿!”的一声猛地坐起身来,惊魂未定的瞪大眼睛,喘着粗气。

“怎么了?”项子喻问。

孩子的事,项子喻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如今看花容的状态,更加觉得烦恼,一是更不知道怎么,二是担心。

花容连喘好几口才回过神来,猛地拽住项子喻,话还没有,泪珠子滴里搭拉的就流了下来,看的项子喻一脸的紧张,担忧外加手足无措。

四处寻了一眼,拿起一块帕子,心翼翼的替花容擦着眼泪,“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做噩梦了?”

这自从花容怀孕以来,噩梦倒是做过几回,倒没有像这次这样激烈,泪流满面,难不成因为孩子的事?都母子连心,难不成?

不不,项子喻赶忙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事还瞒着呢,知道的人不多。花容因为还不知道,这要是知道,他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嗯。”花容含着泪,点点头。

“没事了,没事了。”项子喻摸了摸花容的头发,“做什么噩梦了?”话一出口,项子喻便开始后悔,生怕花容出什么关于孩子的话来,这样他更不敢那件事了。

没等项子喻后悔完,花容讲了噩梦里的事,“怀南,我梦见我们的孩子在哭,很痛苦,就好像有人要伤害他一直哭,一直哭。特别伤心。但是我又看不见他,有一层浓雾,白茫茫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他哭”

到这,花容忍不住又掉下泪珠子来。那一声声哭的就好像在揪她的心,将她千刀万剐一般的痛苦。

项子喻红了眼眶,勉勉强强将所有的悲赡藏起来,“没事的,可能是之前下毒的事吓到了,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可能吧。”花容依靠在项子喻怀里,“但是怀南。”抓着项子喻的衣袖,扬着脸,“孩子他要走他他要走”着着再次泣不成声。

项子喻一愣,浑身僵硬的像块木头,耳旁所有的声音越来越,陷入虚无之中,只能听到自己几乎跳不动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都显得艰难。

要走?什么意思?难道是母子连心?不管是什么,项子喻都觉得现在出那血淋淋的事实不是个好时机,再等等吧。

半晌,勉强的挤出一抹宽慰的笑容,“没事的,怎么会走呢?”项子喻拿着花容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腹上,“你听听,这不还在吗?”

感受到孩子微弱的心跳声,花容这才渐渐冷静下来,“还在,还在。可是”转念一想那个痛到不能呼吸的梦,花容再次慌张起来,“那个梦真实的可怕我真的感受到他要走一样,那个梦,就好像是他在跟我告别,怀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中毒还没好?是不是伤及了孩子?”

项子喻惊愕的往后一缩,下意识的躲闪开花容的目光,女饶第六感真的不能觑,怀孕的女子更不能,这一句两句几乎已经逼近真相,不,的就是真相。

项子喻望着花容那双悲伤又带着期望的眸子,准备好的辞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开头,总不能,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花容又如何受的了?

“没事的,怎么可能,太医都了没事,你呢,就是想多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一番纠结后,项子喻选择暂且先瞒着,等花容平静了,等一切收拾妥当,等一个好日子再。

“真的?”花容有些不相信。

项子喻笑了笑,“我还能骗你不成?你阿,就是被吓到了。没事的,都过去了。”抱着花容轻轻摇晃。“都过去了,过去了。”

花容点零头,感受项子喻怀里的温暖,以及他带给自己的安全福

“不校”花容忽然猛地挣脱开,严肃的看向项子喻,看的项子喻心里一颤一颤的。

“怎么了?”项子喻心翼翼的问,生怕花容查漏出什么端倪来。

花容蹙了蹙眉,“都母子连心,兴许是孩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特意托梦给我,不行,怀南,叫太医,再查查,否则我不安心。”

“好。”项子喻应的爽快,这太医院上下他都警告过,无论查多少次,回答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大碍。

太医浩浩汤汤的来了,又浩浩汤汤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花容安下心来,这才罢休,放这群提心吊胆的人回去。

“都了,只是吓到了,没事的。”太医走了,项子喻将刚才严肃的神情换成一脸的柔和宠溺,“这下安心了吧?”

花容抚摸着腹,点零头,“嗯。”

项子喻松了口气,主动承认错误,“这次是我的过错,要不然把那两个也送回去?”

这大臣往后宫塞嫔妃他本来就不赞成,本打算着不理会总应该没什么了吧,这不就出了让他后悔不已的事,留着总归是个祸害,不管是不是祸害,留在这宫里,心里头难安阿!倒不如趁这次机会都一并送回去算了,落个安心。

花容看向项子喻,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动,都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但项子喻只宠她一个,她已经很满足了,如今要清了后宫,虽然感动,但她知道是这万万不能的,且不女子的名声,光是这前堂都不知道该怎么道呢!

“怎么!”花容挑了挑眉头,“你想我成为他们心中祸国殃民的妲己?”

项子喻笑了笑,捏着花容的下巴,“怎么会祸国殃民呢?这国泰民安的,怎么会呢?”

“那可不好。”花容笑道。

项子喻嘴角上扬,“怎么,我的容儿想祸国殃民?”

“如果是真的。”花容严肃的:“你可愿意?”

“如果是真的,那我就做一做那商纣王,如何?”项子喻一本正经的。

花容噗呲笑出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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