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行的任务是,找到艾尔。

科塔娜:引力乱流即将分离,时空重合效应度上升,5%。

悬空森林的景象就在我们上方,就像一张巨大的立体网络。

我们在坠落,下方茫茫白雾,那是未知之地。

——时空重合度7%

我们看到怪物茨蛇,死的,终于死了——它也在坠落,巨大的身躯上波动着黑色的物质,那是它的血。

如此巨量的血,就像一颗落星。它不可能活着了。

——重合效应10%

——我们也需要活着。

“能量核重启中,破损度,17%。”

“能量储备降低40%。”

“左翼引擎失联。”

“护甲多处破损。”

“引力缸1,3号损坏。”

“抗震凝胶泄漏。”

……

一连串的音乐般的提示音中,沙拉迪很镇定,其他人也冷静下来。

沙拉迪道:“科塔娜,停止修补,所有能量集中到右翼引擎。”

科塔娜音乐般的声音:“收到。”

“预备stg-23弹头,调出下降时速和里程。”沙拉迪说道。

三维立象图弹出,磐龟像一颗流星一样往下坠去。时速已经飙升至音速,处在数万公里的空中。

“无法侦测到地面。”科塔娜说,“太高了。”

“先来一曲《月光》吧,科塔娜。”指挥官说。

“呃……”

随着音乐响起,沙拉迪醉梦其中,闭着眼挥起手来……

科塔娜实在是很想翻白眼,如果现在她还能腾出时间来做这个的话,她会这么做的。她实在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人类怎么还会做些没用的事情,简直浪费时间,不合逻辑。这跟他们的感情应该有所联系,噢!没用的情感。

但是科塔娜没表示意见,她可没有权限阻止指挥官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这半个音乐家,这个时候打扰他以往常的经验来看是相当不理智的。

等到音乐到高潮的时候,沙拉迪笑道:“朋友们,祈祷吧!”

这时,科塔娜也侦测到地面。

“指挥官,我们以音速的1.2倍坠向林域,里程15000m……14600……14000……13100……10秒后撞击。”

“曲率引擎准备状态。”指挥官下令道。

“是……时空重合度39%,周围的引力流成散状辐射,能成功为曲率引擎所用几率27%,指挥官,概率太低了。”

“科塔娜,”指挥官声音柔和,“那全力以赴吧。”

——

坠落……呼啸……

……磐龟死了,我们终得救,它的碎片被分散在数十公里的区域内。

科塔娜:能量核分离虽成功,坠落地点距我们50公里开外。

伤员,剩余队伍已整顿完毕。

队伍中的几名精锐被挑选出来,去寻找能量核。

能量核重要性不言而喻,完成任务后能不能返航,就看它了。

最糟糕的情况已过去,我们祈祷着,死者陵墓前。从此之后,七座墓碑树立在这片土地上,都是磐龟身上的碎片。七座墓碑,七名战士,长眠永存。

古老的仪式完成后,根据智能体指示,向远方而去我们。

没有方向,没有经纬,自重合效应发生以来,人们所熟知的宇宙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物理法则再也无法成为常理,而常理则是:混沌。

科塔娜:“时空重合度0.003%,反重合值2518,异(易)数率1-7。”

沙拉迪对长者说:“爱隆,如何感觉?”

爱隆讲:“要尽快通过这区域。”

沙拉迪赞同:“不错,和我料想一样。”

“看来不妙,指挥官。”智能体的声音响起,“雷达侦测到大量不明生物在靠近。”

几乎在科塔娜说话的刹那,浓烈的焦躁气象显现,士兵们列起了武器,他们的装甲系统同样接收到了危险信息。

战士:“来吧……宝贝,你是什么东西?”

战士:“神呐,请你保佑,阿门。”

战士:“注意,树林有动静。”

战士:“我有不好的预感。”

……

(以上信息来自通讯频道。)

正在这时,指挥官突然下令后撤,原因是异数率突然飙升。

“开火!呈星列后退,保持队形,快——”

火舌飞舞,巨树潮水一样倒下,与此同时,树丛中响起了可怕的惨叫声,就像恶魔临死前吐出的最后一口气发出的声音。

指挥官道:“科塔娜,是否星界生命?”

科塔娜柔和淡然的声音:“不是,声音结构显示他们属于地域高等生命体,群体性,偏向原生翼性进化。

危险度高,有战争趋向。这里是它们的领地,指挥官。”

——

那些可怖的怪兽,他们的身体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特征。那些背脊,那么不协调却又那么致命,和他们身体每个部位一样,都为灵活和支配而生。

令人厌恶的邪恶目光,那眼睛,几乎将这感觉实质化了。

恶魔们……

尸横遍野,可真有胆子,还在往前冲。

沙拉迪说:“给它们起个名字,科塔娜。”

那就取个名字吧,嗯,符合客观审美。

“翼荣方星人。”科塔娜道。

“音向词。何意?”

“翼荣方,符合它们这个时代的意识体取向,三元融合,宇宙之美,未知世界。它们的语言结构相当精美,指挥官。”科塔娜道。

“是吗?”沙拉迪合上了眼。“现在,我们可以离开这地方了。”

科塔娜这才注意到,易数值已经恢复平衡。

“噢耶!噢耶!看吧,射击——杂种们,完吧!”这名战士又喊又叫,他名字是缪斯。

缪斯调准目标,震荡场“轰!”,流光冲出,余下焦土,寸草不生。更别提怪物们了。

显然还不够好,这土地得改头换面,这倒是个很好的目标追求,对缪斯来说,死亡岂与毁灭相同?而与新生重现。

他划过核心数据,震荡场“轰”的一声,流光映亮了怪物们的脸庞,他们的眼睛睁得老大,细长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们的身体呈完美的流线型,此刻却被定格在这一瞬间中……

光芒覆盖。

待回过神来时,未知者已然悄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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