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太医院里也积了不少过期的药物,但都是上好的药,丢了实在是可惜啊。”皇后不明说,只是叹了口气。

“对,宫里一向节俭,反对浪费,臣明白了。”李太医听出了皇后的意思。

“明白了就去做吧。皇上操心国事,这点小事就不要惊扰到他了。”皇后补充了一句。

“臣绝不敢惊扰到皇上。”李太医心里有数了,看来皇后的主意是瞒着皇上的。既然是皇后的主意,那就没有理由拒绝,不能为了一个宫女而得罪皇后啊。

“好,你退下吧。”皇后摆了摆手。

“臣告退。”李太医舒了口气,站起来的时候腿还在颤抖着。

皇后的话就是圣旨,李太医怎么会不从?当天送去长春宫的药立即就换过来了。收到药的田焕慈心里咯噔了一下,脸都拉长了。送来的药物全部都是霉变的,长毛的。一看就是放的时间长久了,已经变质了。往日太医院送来的药物都是极〖*中文网

M.35zww.好的,可是今天……田焕慈皱了皱眉头,太医院里的人应该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想必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么日后送来的药物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幸好,幸好他一早就猾到了。只见田焕慈把送来的药物都放在一角,不再动它们。而是拿了其它药物进行配药。他早就猜到会有今天,所以每天他开给太医院的药单子都会多开一些,现在长春宫里积累下来的药还可以供媚儿使用三天,而三天。已经足够了。

多尔衮一早就到了长春宫,正在房间里说笑话哄着媚儿开心。田焕慈一进门就听见了他们的笑声。

“媚儿。吃饭了。”田焕慈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过去把媚儿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多尔衮眼明手快已经盛好了饭菜。端到媚儿面前,说:“乖,媚儿张口,吃饭了。”

媚儿笑得张口吃。田焕慈心里真不是滋味,多尔衮怎么把他的活儿抢了?多尔衮得yì

地朝田焕慈看了看,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小心烫,本王吹吹,好,现在不烫了。”多尔衮说的话似乎是故yì

刺激田焕慈的。听得田焕慈心里起咯嗒。

“田焕慈,你先下去吧,本王照顾媚儿就好了。”多尔衮还下了逐客令。

“有劳王爷了,只是属下还要给媚儿换药,还是请王爷先回吧。”田焕慈也不认输。这里是长春宫,可不是王府,该走的人是他多尔衮。

“焕,我想出去走走,一会儿再换药吧。”媚儿插话说。

“好。我扶你。”说完,田焕慈已经把媚儿扶了起来,带她出去。

多尔衮一看就急了,连忙挽起媚儿的另一只手臂。也跟着出去。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擦出了药火花。

“长春宫原来是如此的美丽,我现在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以前从来没有发xiàn

过。”媚儿深深地呼吸着。

“本王的府上比这里更美呢,等媚儿好了。本王带你去看看。”多尔衮脱口而出。

“王府又怎么会比皇宫更美呢?皇宫自然是天下最美丽的地方。”田焕慈反驳。

多尔衮语塞了,他肯定不能说王府比皇宫漂亮的。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也不知dào

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也许一辈子都好不了啦。”

“不会的。”多尔衮和田焕慈异口同声地说。

“如果真的好不起来,本王也会照顾你一辈子。”多尔衮继xù

说。

“我懂医术,我照顾媚儿更加合适。”田焕慈也接着说。

“本王是大清的王爷,可以把天下最好的医者都请在府上,媚儿住在王府里自然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王爷的府上还有福晋呢,万一让媚儿受了委屈那可怎么办?焕慈尚未娶妻,自然是明媒正娶迎媚儿过门,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媚儿的脸色沉下去了,他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啊?不过他们似乎没有留意到媚儿的情绪,说得正是兴起。多尔衮继xù

说:“有本王在,谁敢让媚儿受委屈?”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王爷不能时刻陪在媚儿身边,她受了委屈你也不知dào。”

“本王说不会就是不会。”

“世事无绝对。”

“停!”媚儿大喊一声,止住了两人的话。“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越说越离谱了。”

“媚儿,本王是认真的,非常乐意照顾你一辈子,嫁给本王吧。”多尔衮握起媚儿的手说。

“媚儿,我是最懂你的。嫁给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田焕慈也握起媚儿的另一只手。

“谁说我要嫁人了?我就是喜欢一个人,谁也不要。”媚儿都甩开他们的手。

两人同时沉默了,眼神也黯淡了。

“扶我回去。”好好的心情给他们弄坏了,媚儿心里是一把火。

“是。”

少主府上,长平坐立不安,她已经十天没见过田焕慈了。这小子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青衣,你们家少主到底去哪里了?”长平追着杨青衣问。

“公主,少主在皇宫里啊,他说宫里出了些事,他走不开。”杨青衣不敢把田媚儿的事情说出来。

“那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都已经十天没有回府了。”

“这个……青衣也不知dào。不过少主把事情处理完,肯定是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不行,我要进宫一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长平欲离开。

“公主,你不能去啊。”杨青衣立即拦住她:“皇宫里守卫森严,你进不去的,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去,说不准焕现在是遇到危险了。”

“少主没有遇到危险,他很安全。”杨青衣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dào

他安全?”长平怀疑了。

“我……”

“你是不是知dào

些什么?”

“没有。”杨青衣连连摆手说:“绿绮不是在宫里照应着少主吗?她说的。”

“绿绮说的?”

“对,正是。”

“那她为何不说,焕呆在宫里是为了何事?”长平想不明白了。

“绿绮……绿绮她也不知dào。”杨青衣说得吞吞吐吐。

“不可能。你们肯定是有事瞒着我,快说——”长平手指着杨青衣。

“没有,真的没有。”

“青衣,你不会说慌,你的样子已经出卖了你,你知dào

吗?”

“我……我……”杨青衣挠挠头,不知所措。

“你再不说,我就闯进宫去问他。”长平已是着急万分。

“我说,我说。”杨青衣无可奈何,支支吾吾地说:“媚儿,媚儿她中了毒,少主,少主正在为她医治。”

长平一听,后退了两步。又是田媚儿,又是她。

“公主请放心,等媚儿的病好了,少主就会回来的。”杨青衣赶紧安慰长平。

“已经十天了,她还没好吗?中的是什么毒?”长平皱起眉头。

“青衣也不清楚,只知dào

媚儿中毒不轻,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少主已经把媚儿救过来了,只是媚儿的眼睛还是看不见,少主继xù

在想办法。”杨青衣如实说。

“太医都束手无策,却给焕救活了?这个大笨蛋。”长平咬了咬嘴唇,更加担忧了。

“那是因为少主医术了得。”杨青衣倒是觉得脸上有光。

“他那是出风头,是把自己暴露了。他一直很聪明,怎么在关键时刻上却犯糊涂了?”长平很痛心的样子。

“公主的意思是?”杨青衣还是不明白。

“他医术胜过太医,却甘愿当一名武师,能不引起皇帝注意吗?说不定皇帝已经开始查他了。他是在引火自焚啊。”

“那少主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这下杨青衣也急了。

“想不到焕为了田媚儿,屡次犯险,置大局于不顾。太令我失望了。”长平摇了摇头。

“公主,你可要想办法帮少主啊。”

“大明的复兴不能再指望在焕的身上了,绝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坏了我们的大事。”长平没有理会杨青衣,而是心里有了别的盘算。

“公主,公主……”

“你也别管他了,他既然置大局于不顾,我们也不用再管他。”长平狠了狠心。

“不行。公主……公主你要去哪里?”杨青衣拦不住长平,长平已迅速离去了。

对长平来说,她身上背负的使命比焕的性命更重yào

,她活着就是为了完成使命的。既然无法指望焕了,那她就另找人去。找谁呢?当然是找她误以为的另一弟弟朱慈炤,范承斌。

长平也是自小习武,身轻如燕,能轻松潜进范府而不被发xiàn。找遍了范府,终于在院子里发xiàn

了范承斌。看着范承斌正在练武,有上进心,长平心里感觉安慰,看来她没有找错人。

范承斌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正盯着他,回头一看,是一名白发女子,大大吃了一惊。女子容颜姣好,但年纪轻轻却是一头白发,太令人吃惊了。更令范承斌觉得奇怪的是,她是怎么进来的?上次交过手的人似乎就是她,她竟然两进范府?范承斌不禁紧握着剑,准bèi

一触即发。

和范承斌的戒备不同,长平目光柔和,淡淡地说了一句:“借一步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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