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听到大门一声轻响,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以甜知dào

是夏彦青回来了。

见到她在客厅没睡,夏彦青的眉微蹙了一下,冷着颜走进来,对她视若无睹,径直朝楼上走。

以甜也并不阻拦,而是继xù

看着深夜节目。

此时已经入秋,夜晚颇有凉意,她只穿了件吊带背心加运动短裤窝在沙发里,一阵冷风吹过,看着就让人觉得单薄。

果然,以甜环住手臂,蜷缩着身体,拿着遥控器眼睛巴巴看着电视,竟然像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般模样天真。

夏彦青的脚停在楼梯上,稍微驻足了一下,并未回头继xù

上了楼。

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以甜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听到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转瞬间,夏彦青就拿着一条毯子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望着她,表情淡漠,眼眸里闪着幽光。

将毯子丢在以甜身上,夏彦青转身就走,却瞬间被她缠住了腰。

俩人又僵持着,夏彦青也不动,薄唇轻启,只是疏离地吐出两个字。

“放开。”他的嗓音如古筝,低沉悦耳,却又如琴弦锐利冰冷。

“不要!”以甜任性起来跟头小牛似的,手臂越加紧缠住他的腰不放。

“你想要我怎样?”夏彦青长叹一气,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此时的他没像平时一样戴着眼镜,换了身柔软的套头衫,休闲长裤,去掉那层冷漠的外表,他看上去目光温柔仿佛萦绕着淡淡情意。

“我想要你一直都爱我。”

以甜几分任性地说,固执地抬高手臂环住他的腰不松,脸贴到他的腿上。

“我不知dào

你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既然你说想要我爱你,我就爱你……”

夏彦青抓着她的手,手指穿过她的手与她交叠,挤着沙发上坐下,将她抱起揽在怀里,将毯子围着她包好。以甜坐在夏彦青的膝盖上,被他这么抱着,竟然显得格外娇小一团,像是猫咪一样娇弱。

他带着凉意的唇贴在她耳畔,柔声细语地浅吟着那几个字。

“我爱你。”

他拉起她的手一同覆盖在他的胸口上,继xù

说道。

“我会一直爱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胜利来得太过容易,以甜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轻而易举得到了夏彦青的表白,为什么……她竟然没有一点开心,反而胸口涨出酸涩来。

夏彦青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满足了么?回房间睡觉吧……”

他抱起她,将她往楼上带。

以甜就这么愣愣地被他抱上楼,在走廊上,夏彦青迟疑了一下。

“你是回自己的房间,还是彦白的?”

这几天,以甜都是睡在彦白的房间里,与他同床共枕,但是似乎因为牵念着赌约或是俩人都没有那心思,并未进行床弟之事,只是单纯的同床盖被而眠。

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

她现在是夏彦白的妻子,夏彦青弟弟的妻子,不争的事实。

“我回彦白的房间。”

以甜从他怀中挣脱下来,径直朝夏彦白房间走去,既然达到目的,也没有再表现亲密的必要了。

但是没想到,她这边忽然冷了下来,未必他人能马上恢复如常。

夏彦青牵住她,一个使力又将她拽入怀里,但是气势上却明显比之刚才强硬许多,就连语气倏然都冷了十几度。

“怎么……才一转眼就变了?演戏不是要演到底吗?”他低沉的声音,像是罩上层寒霜。

“放开我。”

以甜挣扎着,却没想到夏彦青眼疾手快,将她戴在脖子上的一根坠链攒在手里。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枚银质匣子吊坠,他的眼瞳漆黑,洞若观火,异常犀利。

“录下这些,你能得到什么?”

以甜沉着地凝视着他,平静回答到。

“一千万。”

她并不意wài

他会察觉,虽然上次被夏彦白陷害,但是夏彦青依旧精明睿智,并不是个能轻易被人戏耍的人。

“一千万?”夏彦青薄唇勾出一丝清冷的笑容。

他弹开吊坠里的机关,取出那枚黄豆大小的窃听器收在手心里,淡然地问道。

“我帮你得到一千万,你是不是应该分我一点呢?”

因为夏彦青的话,以甜却莫名地松了口气,她笑了下。

“好啊,你想要多少?”

“五百万。”

“没问题。”她回答的果duàn

没有犹豫。

夏彦青却轻讽地笑了一下。

“当初为了五百万你不惜自导自演一出绑架还受了伤,如今夏彦白大方,你也跟着洒脱了?”

闻言,以甜忽地一惊,挣扎间想脱离他的掌控,不想夏彦青的手指却紧紧地攥住她不放。

“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

“最近。”夏彦青眼眸幽深。

以甜心里又是一咯噔,顿时生起一种不好的猜测。

“是……夏彦白告sù

你的?”除了他,几乎不会有别人。

“我真的想知dào

,你当初表现出来那些,到底都是虚情假意,还是……哪怕有一分真心?”夏彦青逼视着她,眼睛锋锐地要穿透她的心思。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以甜心慌了……她一下子搞不懂夏彦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除了跟自己的赌局,他竟然暗地里将她以前欺骗夏彦青的事情告sù

了他……

夏彦白到底想做什么?!

想到夏彦白的阴谋算计,以甜背脊掀起了一阵瑟瑟凉意。

但是眼下无论如何躲不过的,却是咄咄逼人的夏彦青!他看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深沉难辨,让她无所遁形。

“告sù

我……你可曾有一点对我动心?”

以甜静静地与夏彦青对视,他问她是否爱过他。

会不会?到头来又是一场他跟夏彦白的双重赌局……之前被兄弟俩联合算计的情景一下子浮上脑海,她杂乱无绪。

但是,不管真相如何……

“没有。”她望着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说完这两个字,她就不再说任何一个字,只是目光沉静地望着他。

夏彦青抓着她的手指骤然收紧,似乎怒急,他的薄唇抿成一线,仿佛刀锋一般锋锐,身影如融入到这黑暗的背景气氛中,一下子森冷起来。

“很好,那之前那五百万,加上这五百万,一共一千万,我买你一次。”

以甜身躯一颤,不敢相信他的话。

像是猜到她的顾虑,夏彦青又补充道。

“放心,我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我们银货两讫。”

银货两讫?!以甜脚底窜起的寒意一直升腾到头顶,让她冷得牙齿发寒。

没过多久,像是想通了什么,以甜怆然一笑。

她的眼神盛着凄清和萧瑟,但因为她低下头,夏彦青并未看清楚,只看到她忽而弯起的唇。

“好。”她轻启朱唇,吐出一个字,却悠远绵长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余音不绝。

她说完这个字,就利落地拉住运动短裤连带内裤一齐脱了下来,一脸顺从地靠在墙壁上。

夏彦青将她压在墙上,解开两人衣物的束缚,抬起她的一条腿,碾压住她的身体,稍微在外侧研磨了几下,就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一寸寸攻了进去。

这种耐心的进入,让以甜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放松自己瞬间僵直的身体,容纳他的坚硬。

夏彦青因为强力克制而不经意蹙起了眉,察觉到她的难过,他稍微退出了些,手指缓慢地揉捏着她的敏感,很有耐心的等她适应。

以甜颔着首,所有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闭上眼,努力配合和满足他,悄无声息的漫长挤压后,俩人身体间再无一点隔阂,他开始缓慢地压着她律动。

以甜柔顺的头发如黑色丝缎般滑过他的脖颈,柔软微痒的触感一下下撩着他。

夏彦青的薄唇抿成一线,鼻梁挺直,眯着的墨色眼眸深不见底,发xiàn

她双眼紧闭,眉黛间的勉强,他如湖水般幽静的眼瞳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如秋叶飘零,荡出的层层水圈却让人倍感孤寂。

以甜闭着眼,眼前一片漆黑,感受与夏彦青的贴肤之亲。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端,清新浅淡的很好闻,过往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心头,就像偶像剧中情人分手时的必备桥段,他的手臂缠着她,他的体温熨帖着她,可虽然亲密如斯,不顾一切地靠近,却无法回避俩人之间竖起的那道厚厚的屏障。

看不见,摸不着,却怎么也穿不过的隔阂……

她愈发无力地倚靠在他的身上,她的身体逐渐火热而炙烫,心却越来越如夜色般沁凉。

渐渐的,她的思绪从感官世界中抽离,漂浮在半空中,安静地观看着这对心明明隔着亘古洪荒,却做着最亲密之事的男女。

最难过的时候,不是你站在我面前,不知dào

我爱你,而是偏偏要伤害,而擦肩而过的那一瞬。

###############################################################夏彦青将窃听器还给她,为她将衣服穿好,就沉默地回了房间,那冷静的态度就真的好像俩人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在走廊上有过荒唐之后,以甜将自己里外冲洗干净,对着镜子检查,夏彦青果然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没有留下半点印迹。虽然身体并未有何不适,可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白天,以甜醒来的时候,夏彦青早已不在了,一看时钟,也早已过了上班时间。

她这个新上任的财务总监,也够闲散不爱岗敬业的。但是以甜心里清楚,夏彦白给她的无非是挂名,凭借她的实力,让她掌控夏氏的财务大权,不太可能。

以甜开车去公司,却没有直接上班,而走进夏氏大楼街对面的一家咖啡店。因为此时是上班时间,又是上午,所以咖啡店人丁稀少,是约人秘密谈事的好地方。

以甜清楚现在的情况很微妙,如果利用的好,会是更贴近夏彦白的机会,如果利用的不好,她就是舍了孩子也没套着狼,到头来一场空。

等了一会儿,她透过玻璃窗看见左思铖走过来,她这个位置可以对窗外一览无遗,但是位于斜角,又有书架挡着,所以外面并看不到这里。

说起来,自从上次夏彦青出事,俩人私底下并未见过。

她现在约左思铖出来,也是想了解夏氏目前的情况。

通过谈话,她知dào

现在夏彦青是正式被打入冷宫了,支持他的那些元老级董事一夕间仿佛全变了脸,他估计是都有把柄抓在夏彦白手里。而夏彦青的那些忠心部下也被扫清到不重yào

的部门。

真可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夏彦白做事很干净,不留一点威胁。

最后左思铖都忍不住感叹一句这个对手的强dà

,就好像没有弱点一般,让人琢磨不透。而他惯常的不按牌理出牌,杀人于措手不及,现在对付在一些让夏氏颇为头痛的竞争对手上,更是使他们陷入困境,为夏氏开辟出更为良好的局面。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听了左思铖的分析,以甜并不觉得特别诧异,毕竟她跟他相处了不短时间,足以见识过他的手段。

左思铖目光沉沉地望着以甜,说不出的凝重。

“说实话,我不知dào。”他表情无比严肃,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

以甜与他对视,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忽然话锋一转。

左思铖点头,示意她继xù。

“你为什么要帮夏行城?现在他死了这么久了,而且他真zhèng

的愿望只有我们俩知dào

,你有没有想过就这么放qì?”她很认真地问他。

“和你一样,他对我有恩。”左思铖同样认真地回答她。

“可是,我们现在束手无策。”

左思铖正襟危坐,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目光悠远地飘向街对面的夏氏大楼。

这一刻,以甜仿佛从这个在她看来严谨到过分,按部就班而毫无人情味的男人眼睛里看到说不清的情感。

“这家企业会在真zhèng

的夏氏血脉手中发扬光大,这是我对夏总的承诺……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dào

结果会如何。”

左思铖放下手中的白瓷杯,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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