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暖色的射灯光线折射出迷蒙的世界,分不清现实和迷幻一般的暧昧不明。

桌上放着两个酒瓶,一个瓶子已经空了,另一个也没了大半,显然夏彦白和徐希汶这俩人已经喝过几巡了。

但是看他们俩的表情依旧清醒冷静,面带微笑地聊天,果然是混迹江湖的,酒量都相当不错。

以甜并未急着过去,绕着区域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藏着。

以她和俩人现在的关系,无疑她处于很被动的地步,她不想贸然过去打草惊蛇,倒不如看清楚情况再说。说不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她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回去,这样最好。

偷偷地注意这那桌的情况,灯光昏暗男俊女美气氛佳,但是因为距离有点远,她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以甜不由自嘲真像是抓丈夫偷情的现场,她唇角挂笑,招手唤来酒保要了杯红酒。

但是,酒保过来的时候,却给她多上了一杯色泽绚丽的调酒。

“小姐,这是那位先生请你的。”

在以甜疑惑的目光中,酒保示意她看向一个方向,视线与一个长相斯文的雅痞男对上,对方举杯朝她笑了笑。以甜大方回了那男人一记敷衍的笑容,随即就把视线挪开,心里暗骂了一句骚包男人。

显然那男人是个深谙泡妞之道的高手,见以甜的态度冷淡,表情一点不满或泄气都没有,端着杯子挪了过来。

“小姐,一个人?”男人面带微笑自动自发坐在她对面,却保持安全距离礼貌地试探道。

以甜原本心里就有些闷躁,看到这没眼力见的男人顿时有些火气,不过她压制住了,有礼地丢出三个字,委婉拒绝。

“我等人。”

“喔,什么人竟然舍得让这么美丽的小姐等待,这里环境比较杂乱,不如我陪你一起等。”

说话间,那男人手指伸过来,试图碰触她摆在桌上的手。

以甜自然地抬起手拨了下垂在肩上的头发,对于这种得寸进尺加死缠烂打的男人,只要给予回应,对方就会没完没了,她在夏彦白身上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

“抱歉,我去下卫生间。”

她站起身,准bèi

离开。

却不想,那男人的手像钳子一样闪电般扣住她的手腕,转瞬收起了刚才轻浮的表情,变得阴暗莫测。

“阮小姐,对不起,我们家小姐交代不能让你打扰她和夏先生。”

以甜只稍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看了眼那俩人还坐在那里,于是她依言又坐回了位置,重新打量那人。

“你不怕我大声喊非礼?”她表情要笑不笑,眼睛射出锋锐的光。

“阮小姐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么不理智的冒险。”对方拘谨却不失强势地答道。

“好吧。”以甜面露无奈,表示战略上妥协。

“那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吧?”以甜示意他,她的手腕被这人捏得骨头都挤压的咯吱作响,看来是常年的练家子出手没轻重。

“抱歉。”那人松了些手劲,却依然没放开手。

以甜这边陷入武力僵持中,而夏彦白那桌却浑然不觉,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桃花眸波光洌滟,与徐希汶看起来相谈甚欢。

那画面印在她眼中显得煞是刺眼,以甜细长的眸危险地眯起,心里真的觉得不爽起来。

以甜用自由的那只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辣的酒液穿过喉咙进入身体,因为在外面吹过冷风而有些寒意的身体这时开始发热,她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夏彦白那桌不动。

“徐希汶就是让你看着我不要动?”再次开口,她的嗓音透着些慵懒。

以甜的目光并未落在他身上,那男人怔了一下,意识到她在跟他说话。

“是的。”

“那我不动就是了,你可以把手放开吗,你抓得我很疼。”她柳眉轻皱,声音娇弱,因为不施粉黛面色有些苍白,显得楚楚可人。

这男人常年混在五大三粗的男人堆里,接触的女人也多在声色场合的妖娆迤逦,逢场作戏,徐大小姐又是高高在上的母老虎,何曾遇到过这样温柔婉约型,想着她也不能脱离他掌控,心里一软,便松了手。

以甜望着手腕上一圈勒痕,她的皮肤白皙细腻,因此红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嗔了那人一眼,那男人不由面露稍许愧色。

“反正我也不能走,你陪我喝杯酒吧。”

语毕,她招呼酒保上了两杯酒。

那男人稍微犹豫了下,在以甜端起玻璃杯用那盈盈剪水瞳注视着他时,仿佛被迷惑地下了咒,拿起酒与她同饮。

以甜唇角始终挂着迷离的笑,男人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只觉诱惑愈发致命,不由有些躁动的口干舌燥,喉结涌动,以甜干脆要了一瓶酒过来,替他续杯。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男人头一歪,慢慢朝桌子趴了下去,以甜推了推,确认那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没错,她趁那人不注意在酒里下了东西,美人计加迷魂计,哼,百炼钢也让你变成绕指柔。

以甜不爽地用指甲戳了戳那人的脸,站起身,面色不善地朝夏彦白和徐希汶的方向走去。

孰料,在她走过的时候,徐希汶朝夏彦白贴过去,手臂如蛇般缠上他的脖子,那样子似乎是要献吻?!

以甜的动作生生被这画面阻住,因为徐希汶背对着她,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夏彦白脸上的表情,只觉胸口涌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仿佛一根木刺般噗次插入她的心肺,有些难受。

她要做什么呢?阻止吗?阻止夏彦白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凭什么呢?

思及此,以甜改变了主意,并未再走过去,如果此时她插进去,代表着默契的平衡被打破。

就在以甜转身的时候,夏彦白的桃花眸射出万千寒芒,周身温度骤降,他挪开按抵在徐希汶锁骨处阻止她更近一步的两指,表情冷淡地望着她。

“我喜欢主动,但是不喜欢女人主动。”

徐希汶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脸色也并不好kàn

,语气变得恶狠狠。

“她并没有走过来,不是么?说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因为夏彦白的态度,徐希汶恨得牙咬切齿。

这些日子以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虚以委蛇地应付敷衍她!从小到大,她徐希汶何曾吃过这种亏,却在夏家两兄弟的身上半点便宜都没讨到,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但最可恶的是这个夏彦白,他根本就是利用她,利用她的感情!!一晚上的相处,她深深地意识到她在这男人眼里,半毛钱都不值!

徐希汶的不甘和挫败感衍生出一种浓浓的嫉恨来,将她气得七窍生烟,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硬塞入他的口中。

“我本来不想用这种东西的,是你逼我的!老娘想要的男人一定要得到!!”她愤愤地说。

夏彦白却依旧面无表情,很漠然地问她。“什么东西?”

“手下给我的,说用了这个没有搞不定的人。”说起这个,徐希汶面颊泛起诡异的红,竟然有些羞赧。

夏彦白一语不发地越过她,徐希汶连忙抓住他。

“不准走!你都吃了我下的药了!!”

夏彦白唇角突兀地勾起,笑容很阴沉,带着点邪恶,被他这笑容刺得徐希汶暗觉不妙。

果然,他摊开手将那颗药丸吐出,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牙齿掰开,把那药丸塞入她的口中,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将一口酒灌进她喉咙里。

夏彦白的力qì

大的吓人,手指劲力竟然不亚于她最好的手下,徐希汶完全没有抗衡的余地,辛辣的酒液灌入喉咙,她呛憋得满脸通红,药丸被她吞了进去。

“看你这些天这么努力勤勉的份上,免费教你一招,做事情一定要狠绝,一招制敌,给对方留下还手机会就是自找死路。”

夏彦白露出狡黠魅惑的笑意,竟然让徐希汶背脊爬上一阵刺骨的寒意,她颤抖了下,被他毫不留情地丢回座位。

他瞥了眼那边被以甜药倒趴在桌上的男人,又看了眼徐希汶,轻蔑地嗤了一声。

“废物!”

说完,他转身朝以甜离开的方向大步行去。

这时徐希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四肢软弱无力,但是感官窜起一阵烧灼难忍的异样反应,透过雾蒙蒙的眼,她望着夏彦白的背影,忽然感慨,喜欢上这个男人,是她至今为止犯过的最大错误。

实在是个可怕的男人……

她难以抑制地嘤咛一声,这种反应让她万分羞辱难堪,她将指甲死死抠入掌心,通过疼痛来压抑身体里愈发凶猛的潮涌,意识开始涣散,似乎有一个慌乱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大小姐!”……

快被那种感觉逼疯的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朝那声音寻去,紧紧抓着声音源头不放,身体一被碰触到那温热的身躯只觉舒服不已,这让她越发使力地朝那人靠过去蹭了蹭。

##########################################################夏彦白走出来,就看到以甜一个人靠在走廊门柱上,低垂着脸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眼,看到他一个人出来,她的眸中划过短暂的怔愣,但是很快又风平Lang静。

两人对视,夏彦白见她沉默,桃花眸里划过暗沉,润泽的唇却弯出荡漾性感的弧度。

“宝贝,怎么不阻止别的女人染指你老公我?”

以甜回了他一记甜美的笑容,自然反驳道。

“我以为会打搅老公你的好事,所以做个善解人意的好老婆,怎么反倒责怪起人家呢?”

“打搅?”夏彦白唇角弧度变深,朝她欺身过来,将她圈抵在墙上形成压迫。

“那还真是辛苦你这般为我着想。”

余音结束在俩人吻合的唇齿间,夏彦白攫住她的唇,长驱直入启开她的齿关,唇舌触碰的动作很是温柔,慢慢地挑逗勾引她,手指揽住她的腰如灵巧地弹着钢琴。

他们俩所处的位置就在走廊上,虽然光线昏暗,但时不时有人进出,偶尔有人投来探寻的眼神,不过也见怪不怪。

以甜非常不喜欢在这种公众场合亲密,她身体有些僵硬,索性闭上眼被动地承shòu夏彦白肆无忌惮的攻势。

今天她就察觉到夏彦白与平日不同,每一个字都像隐含着层意思,会说以前从不曾说过的话,做以前从没做过的事。

他丢下徐希汶出来,难道就像夏彦青说的,他对她七擒七纵的游戏已经结束,准bèi

收网了?

以甜暗暗心惊,诸多猜测让她心绪不宁,对他的索吻显得依然心不在焉。

夏彦白停住了吻,后退一步盯着她,那眼神着实让她压抑紧张。

如果说夏彦麟是只野兽,那夏彦白就是条毒蛇,前者的攻击简单直接,而他……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咬上致命一口,喷出的毒液来让你死也死得难受。

所以,她是那样的没有信心。

她怕他,怕自己死在他手里。

############################################################夏彦白把她带上车,驾着车一路开,车子风驰电掣,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快速交错,俊美的容颜却仿佛来自修罗场般邪气丛生。

以甜紧紧咬着唇,注意到夏彦白阴沉的脸色,她心里愈发觉得慌乱,在急速飞奔的车里,手死死地抓着安全带寻求着慰藉。

唰地一下,车子停在了夏氏企业的地下停车场,此时夜深人静,偌大的场地半空无一人,头顶昏黄的光,无端让人觉出阴森恐怖的气氛。

以甜汗毛竖起,脊背寒凉,环顾左右,双手不自觉地紧抓住夏彦白的手臂。

“下车。”

到了这里,注意到以甜神情的害pà

和僵硬,夏彦白唇角邪恶地勾起,拍拍她的手让她下车。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对夏彦白的忌惮,让以甜不敢公然反抗,却也不肯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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