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大中午,以甜看了眼在床的另一边呼呼大睡的纯真俊颜,忍不住敲了敲头。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的就被这没节操的混蛋由里到外都搞定了?!

她扶着酸疼的腰从床上爬起,穿上拖鞋走进浴室洗漱。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她就被夏彦麟带到深山老林,后来又被夏彦白设计这么一出,以甜想了想,不知dào

穆许怎么样了,会不会很担心。

对于温穆许,以甜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没有家人,所以对这样一种能带给她温暖的感情她充满感激。只是,恐怕她无法兑现当初的诺言,跟穆许携手组成一个家庭了。

莲蓬头刚喷出热水,以甜准bèi

洗浴,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响。

她关上龙头,裹上浴巾去察看情况。

接着,她看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夏彦白几乎四仰八叉从床上跌到地板上,身上横挂着被单,有一条光腿凌空挂在床沿,看起来狼狈又好笑。

“怎么能睡着滚到地上去了?”她幸灾乐祸。

夏彦白手指抚额,眉头皱在一起,显然在忍疼。

“你刚才去哪儿了?”他嗓音低哑,听上去语气有些不好。

“浴室洗澡啊。”以甜觉得莫名其妙,她还能去哪儿。

“以后不准随便离开我的视线!”夏彦白揉着腰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来,眉间蹙的死紧。

以甜一听他刚醒就发号施令,不免也来了几分火气。

“夏彦白,你别以为老娘喜欢你就要听你的!我要跟你离婚!”

夏彦白唇绷成一条线,桃花眸锐利逼人如毒箭,嗖嗖射向她。

“你再把离婚挂嘴边试试?”他语气轻飘飘,并不凶狠,但是透着压抑和寒气。

以甜这时忽然脑子有些发懵,夏彦白在她印象里有很多面,轻浮的,没正经的,喜欢作弄人的,笑里藏刀的,但何曾看到他这么一面毫不掩饰的怒意?

“你……你没事吧,摔坏脑子了?”她有些惴惴不安地小声问。

夏彦白凉凉地望了她一眼,雪白的被单从他小麦色的身躯上自然滑落。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将室内照的亮堂堂的,所有的摆设在这样明亮的光线下一览无余,包括现在朝她一步步逼近的夏彦白。

夏彦白的身材比例堪比国际超模,腿长手长,宽肩窄腰,肌肉的线条很匀称,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当然,其实这些内容不用看,以甜清楚地知dào

眼前风景的美妙手感,他的肌肤弹性十足,触指丝滑,不过,这些都比不过他腰间叫嚣的昂扬,那一柱擎天的凌人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以甜看着夏彦白朝她冷笑走来,桃花眸如沼泽般幽深,散发着让人陷进去就出不来的危险气息。

她想到自己酸疼的腰,立马拔腿就往浴室里逃。

刚准bèi

把门关上,就看到一条腿伸进来卡住,以甜拿背死死堵着门,升华出一种当年顽强抵抗日本鬼子进村杀烧强虐的农村妇女宁死不屈的气节来。

但是,耳边听到夏彦白吃痛的嘶了一声,她想到昨天还踢伤了他的腿,这会儿不会夹坏了吧。

心一软,抵抗的力qì

就小了,夏彦白轻易将门撞开来,她刚出来的时候弄得浴室地上到处都是水,门口又没有防滑垫,以甜脚一滑,脑门径直朝前面栽去。

摔下去那刻,以甜心里叫了声玩完,骨头要摔断不可。

幸好夏彦白手脚快,及时抱住她的腰,但没想到地板太滑,挡不住下坠的趋势,关键时刻夏彦白手臂扭转了一下,垫在了下方,然后以甜摔在了他身上。

“唔……”

听到头顶这压抑的一声闷哼,以甜就知dào

摔得不轻。

她爬起来,半蹲在他身边审视,就看到夏彦白整张脸面如纸色,额头渗出冷汗来。

“你还好吧?要不要叫个救护车?”她小心翼翼地问。

夏彦白掀了掀眼皮,轻轻感叹了一句,虽然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但明显没了以往的轻松。

“你很喜欢当寡妇是不是?我迟早被你这恶婆娘害死……”

还能开玩笑,证明还行,以甜松口气,看到他倒霉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

“你别忘了,夏氏上下封我的外号就是黑寡妇!”

#####################################################夏彦白摔了腰,以甜被逼无奈在旁边端水端饭伺候着,还找酒店要了瓶跌打药油给他按摩。

她将药油倒在手心里,搓热了,抹在他紧实的腰背上,然后来来回回努力地揉压着。

“觉得好点没?”以甜讨好地问。

“嗯……”夏彦白鼻子哼了一气,趴着就像个地主豪绅。

以甜手臂给他按的酸疼,停了下来休息。

夏彦白见她不动了,扭头过来看她,眼神妩媚的很。

“就累了?”他挑了挑眉梢,说不出的风情魅惑。

“累了。”以甜活动着手腕,捶了捶肩膀和手臂。

她本来就不是专业的按摩师,能不累嘛,要不是看他为了救她才摔倒,他之前行凶未得逞的事实,她才不管他死活。

夏彦白伸臂将她拉下来,翻身就压上来,朝她的耳畔吹热气。

“我帮你按按?”

“按哪里?”

“从里到外……”

“啊……你这个禽兽!”

以甜惨叫一声,恶狠狠地骂道。

“呵呵呵……”夏彦白邪肆的笑声蔓延整间屋子。

艳色无边。

###############################################################以甜觉得她要是这么死了,一定要颁她个英勇女烈士奖。

夏家男人的体力都异于常人,幸好她嫁给夏行城的时候,他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不然的话……她估计会忍不住酿出一幕豪门惨案。

这样在酒店大床上又厮混了一日,终于,当夏彦白去卫生间时,以甜一把搂起他装着钱包和房卡的衣服还有裤子,逃出了门去。

她直接在路口拦车回了夏宅。

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看起来夏彦青并不在。

以甜松了口气,直接奔向二楼卧室,找到手机给温穆许拨电话。

电话才响了一下就被接通了,她还没来及说话,那边就传来穆许紧张慌乱的声音。

“甜,是你吗?你在哪里?!”

“我在夏家。”

“好,我马上过来找你。”

“不,不要!”以甜马上拒绝。

敏感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温穆许静默了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穆许,我……我想跟你谈谈,我到医院来找你吧。”

以甜鼓足勇气说出口,她跟温穆许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但是很显然,如果不告sù

他她喜欢上夏彦白的事情,她心里很过意不去。面对温穆许,她就觉得心里满满都是愧疚。

温穆许那边沉默了约莫几秒,“好,不要约在医院,这里不安全,我出来。”

他们约在了一家快餐店见面。

#####################################################################以甜很快换了身衣服,她开车去了碰面的地点。

没想到温穆许动作比她还快,不过他灰色大衣里面透出的布料看来,他病服都没有换下,只是在外面罩了一件外套。

看着对面温穆许苍白清瘦的脸,以甜想起了那些日子俩人在国外相处的点点滴滴。

温穆许的面色很不好kàn

,目光却依旧清亮如水,坚定地望着她,带着某种坚持。

“你想跟我说什么?”

以甜察觉到温穆许平静面容下试图掩饰的焦躁和紧张,她伸出手,覆盖在他不自觉紧握的拳头上。

“穆许,我发xiàn

我喜欢上夏彦白了。”

她感觉到握着的手一颤。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准确来说,在出国以前就喜欢上了,我很痛苦,所以才逃出国去找你……对不起……”

温穆许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力qì

意wài

的大,眼神逼人的灼亮,像有什么浓烈的东西在燃烧。

“你……为什么要告sù

我这些?”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艰难地出声,唇也在颤抖。

以甜咬唇,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这个世界上,她最心疼的人就是温穆许,在她眼中,他是那么善良那么纯净,却没想到到头来,伤害他的人却是自己。

她不仅利用了他,还要将他抛弃,她注定要做一个恶毒的女人。

“谢谢你那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定义为好朋友,就将两人的关系划下一道清晰的楚河汉界,以甜觉得自己确实卑鄙无耻。

她说完这句,温穆许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穆许?”以甜担心地抠了抠他的手。

温穆许苍白的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你要跟我做好朋友?那我这辈子娶谁去呢?”

听到他的话,以甜顿时哑住。

任何言语放到此刻,都显得那么疲软无力,后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俩个人的手亲密地叠在一起,却彼此沉默着。

她多么想要靠近,却发xiàn

自己已将对方推得很远……

穆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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