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两边,都没有人开口。

沈晚星也没有主动挂电话,她从闻然那里没有得到答案,可是他的语气就像是已经透露了一切。

贺西洲身上的纹身和她有关系。

闻然也确实喜欢她,却知道这一切都不会有结果了。

“晚安。”

许久后,闻然才说了一句。

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声响传入沈晚星的耳中。

她怔愣地看着手机。

如果没有遇到贺西洲,她会喜欢上闻然的吧。

“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将沈晚星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猛然回头,看到床上那个男人起伏的胸膛,还有微微睁开的双眼,看上去很虚弱。

“你醒了!”

沈晚星几乎是惊讶地跳起来,她快步走到贺西洲的身边,给他又测了测体温。

正常。

他没有发烧也醒过来了。

“医生说你醒来就能喝水了,我给你倒点水。”

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真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起初的惊讶过后,又平静了许多。只是眼尾发红昭示着她的情绪并不稳定。

贺西洲躺着,麻醉剂的效果已经过了。

他现在能够感受到腹部的疼痛,因为术后打的麻药浑身无力,只是身体上的异常他还是能够是感受到的。

他的皮肤和柔软的被子擦过,勾起一丝丝痒意。

贺西洲的表情有点僵硬。

沈晚星将水杯放到他面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喝点水。”

这水是温的,刚好可以入口。

沈晚星拿了一根吸管,方便他喝水。

他伤的是腹部,也不能随便起来,现在很容易会让伤口裂开。

原本就没有长好。

贺西洲就这她的手喝了一些。

沈晚星坐在他的身侧,半垂着眼眸,她没有看着他反而是将水杯放到了一边。

很多话,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心里的疑问太多了。

“你之前戴着面具还变声接近我,是为什么?”

她在意的果然还是这样的细节。

很多话,贺西洲都不会说。

可是沈晚星想要听他说出来,他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

他们之前也不是那么默契,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有这个……”

她伸出了清秀白皙的手指,“约瑟芬钻戒,你故意留在我身边的。”

她曾经拍下约瑟芬对戒,是作为他们的婚戒的。

贺西洲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又向我收利息又收本金的,想要做什么?和我离婚之后,难道舍不得我了?还是说你贺总被我迷得不分南北了,离开我你就犯病了?你的病,已经离不开我了是不是?我是你的解药,还是你爱的女人?”

只要他说,她就信。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她的心里就只有猜测。

贺西洲闪了闪神,看着她的脸。

“我的裤子……”

他能够感受到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

他长时间没说话,声音有点哑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沈晚星差点被他气笑了,她说了这么久,他的关注点居然在他的裤子。

“是我脱的,我趁着你昏迷脱了你的衣服裤子。什么都看完了,我还亲了。”

“亲哪里?”

他的话一说出口。

沈晚星才察觉到刚才她说的话似乎有点歧义,会引起误会。

“你的脸。”

她这会儿那点感动和疑问全都消失不见了,这样的气氛还怎么抒情。

只是,她看着贺西洲这张苍白的俊脸,她突然笑红了眼眶。

沈晚星扑过去避开了他的伤口将他整个人都抱住了。

“我怕死了。”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

知道他留在里面,知道他中了枪。

她的手脚冰冷,几次都没有办法缓过来。

“我好害怕你死了。”

生命太渺小了,陆纯就那么死在她的面前。

这让沈晚星发觉到,生死是难料的也是非常简单的。也许有一天贺西洲也会如同陆纯一样,这么轻易地死在她的面前。

“我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也见不到……”你这双眼睛里都是我的样子。

她抱着他的脖子。

贺西洲能够感受到一抹温热落在他的脖颈上,烫得他心疼。

“我不会死的。”

“怎么不会!你早就准备好了,你只做了营救计划,却没想到怎么安然无恙地出来!你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了是么?贺西洲,你真是太自私了。”

他一个人做好了全部准备。

她蒙在鼓里就像是个傻子一样。

甚至还责怪他当初为什么那么绝情就同意离婚了。

他怎么能一个人就决定一切呢。

“我没见过像你这么自私的男人。”

贺西洲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抚着。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够让她平静下来。

沈晚星的嗓子都是哑的,她在克制着自己的哭腔,不想在贺西洲的面前哭得那么狼狈。

她磨了磨牙,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原本想要发泄,可又舍不得。

他流了那么多血,原本脖子上她留下的伤口都没有痊愈,依旧能够看得到伤口。

她抬眸看向他。

贺西洲这才发觉她无声之中已经泪流满面。

她心疼地摸了摸那个牙印,生怕将他咬疼了,她现在对待他就像是易碎品。

“我咬你,你怎么不反抗?”

她吸了吸鼻子问道。

“舍不得。”

他舍不得。

如果她非要找一点发泄的途径,那么就这么做吧。

“骗小孩呢,你分明特别狠心,非常非常狠心。”

沈晚星翻身趴在他的身上,她的双腿避开了他的伤口,俯身在他的身上,手肘撑着两侧就那么看着他。

“你猜我想要做什么?”

“亲我。”

贺西洲淡淡地说道。

“我的口红擦了。”

沈晚星闭上眼亲吻住他的薄唇,贺西洲的喉结滚动。

他坦然接受,并且回应。

沈晚星察觉到了他的情动,便戛然而止。

这是惩罚的吻,可不是让他尽兴。

“贺西洲,你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

她的发丝垂落到了他的脸上,那双眼睛特别明亮。

“我愿意和你赴死。”

爱是舍生的事,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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