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云霜来劲了,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心思。

“主子,说实话,是有点儿。”

姜明熙嘴角一抽,这好似天生媚骨风情万种的女人,眼下一副憨傻样儿,还很反差的透着几分邪气。

只见她搓起了手,一副色相,叨叨起来:“那位奚三公子,长得是真勾人啊,一双眸子跟清澈见底的溪水似的,纯得很,当时属下对他多番逗弄,他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跟黄花闺女第一次见到男人一样羞得要命,属下还真是挺喜欢的,调教起来一定很有趣。”

前几年她兄长云衡受过重伤还中了毒,正是借了姜明熙的名头请了奚家救治,因为愧疚和怜爱,奚家对姜明熙都是尽量有求必应。自然不拒绝。

只是当时奚三公子奚回还没正式学成,是跟着他的父亲,现在的奚家主去的金川,当时云霜还在金川,便与奚回见过。

她为了接管往生阁在京城初步建成的情报网,学了媚术,要在风月场发挥作用,当时就逮着奚回调戏了一番。

那面红耳赤的傻样儿,现在还记忆犹新。

姜明熙:“……”

她开始泼冷水:“那会儿他才十七八岁,如今过去了几年都及冠了,当初再纯情,如今只怕也什么都懂了,你还搁这忆往昔呢?”

她上下扫了一眼云霜,呵了一声:“就你这纸上谈兵的本事,别反过来被人家调教了。”

云霜:“……”

她咳了一声摆手道:“应该不会,听说奚家有规矩,不可滥情花心,他还没定亲娶妻,哪来的途径懂这些?属下再纸上谈兵,那也是有本事的,不然手底下调教的姑娘,哪能这般勾人?”

姜明熙淡着神色略含讥讽的道:“你悠着点吧,你也知道奚家有规矩,不仅不能花心滥情,也不能娶外边的女子,奚家的男人可不好招惹,你想来一段露水之情,人家犯规矩,你想嫁给他,人家也是犯规矩,有什么意思呢?”

当年她外祖母,便是这样被始乱终弃的,只因为奚家不能娶外面的女子。

奚家每一代都会收养很多孤儿回去收徒学医,层层严格选拔其中天赋高且学得好的进一步栽培。..

那些人虽血脉不明,却也养在奚家,算是奚家的人了。

等他们长大了,奚家便要从中挑选儿媳女婿,让奚家的儿女和他们成婚,好传承奚家的精绝医术。

当年她那个血缘上的外祖父奚柏生,是在外做游医历练的时候,遇上了同样游走江湖的将门之女,也就是姜明熙的外祖母。

二人一来二去生了情,后互相知了身份,奚柏生明知道自己家族规矩森严不能外娶,还招惹了人家,哄着人清白姑娘和他有了夫妻之实。

之后,自然没能走到一块。

她外祖母伤心回了京城,怀着孩子嫁给了青梅竹马的外祖父,定国公霍家的世子,因为外祖父对外祖母情深,便包容了那些事情,对她母后视如己出。

而奚柏生也回了奚家,另娶了奚家给他定下的未婚妻,一年后也生下了儿子,现在的奚家主,也算是姜明熙的舅父。

虽然不同母亲,但是不知道奚柏生怎么教的,还是奚家家风不同,她那个舅父也是个有心的,对她母后不错,对她这个外甥女也挺好。

只是,姜明熙对奚家感官依旧不好,尤其是对那个自诩亏欠她们祖孙三代,总想着补偿的亲外祖父。

但是她需要奚家的医术,对奚家的帮助也不会拒绝,有什么需要也会毫无负担的跟奚家提。

她不希望云霜步了外祖母的后尘。

云霜笑容一僵,随后又没事儿人似的笑道:“主子放心吧,属下明白这些,没打算和他有什么,就是想逗他而已。”

姜明熙嗯了一声:“你心里有数就好。”

不多时,云霜出去了,捎上在外面等着的杜淼,悄然离开了公主府。

姜明熙也该睡了。

第二日太子下了朝又来看,姜明熙有意无意的打听,果然皇帝定了孙成昊做城防营的副指挥使。

还另以军功加封了孙成昊三品的都尉使,按照军职,他在指挥使之下,按照官衔品级,又和指挥使同等。

皇帝这一手,倒数出乎意料,却也有些高明,看似顺着人心抬举了孙成昊,实际上,也是一种磋磨。

接下来,城防营正副指挥使之间,可有的斗了。

其他金川有功的将领,也都受封受赏,而那些押送入京的作乱党羽,也定了处置。

金川的事情,差不多了结了。

太子瞧着姜明熙面上的病容,道:“过些日孤就成婚了,熙儿快些好起来,好到时去参加孤的成婚大礼。”

姜明熙扯着血气不佳的唇,无奈道:“太子哥哥的心意熙儿明白,不过怕是去不了了,我现在不想出去见人,也不想参加这等事情,只怕心里会不痛快,”

她黯然道:“而且我婚姻不顺,就更不好去参加喜宴,免得冲撞了太子哥哥的大婚之喜。”

太子不赞同的严肃道:“胡说,怎么会冲撞?你婚姻不顺又不是你的错,是郑重华欺瞒哄骗,你非不祥之身,可不许妄自菲薄。”

他态度语气强硬,容不得姜明熙不依。

姜明熙无奈道:“好,熙儿不妄自菲薄,可是熙儿是真的不想去凑这些热闹,眼下病着也总好不了,到时候不一定去得了,所以就直接拒了不去了,希望太子哥哥别怪我。”

太子叹气,有些遗憾:“孤当初没法参加你的大婚,如今你也参加不了孤的,权当是相抵了吧,你身体和心情最要紧,去不了就不勉强了。”

语气稍顿,他又语重心长起来:“只是你这病总好不了,还是你心绪郁结的缘故,多半是你一直挣扎着和郑重华的事情下不了决心,便也无法纾解,还是要让自己高兴一些,这样才能有利于养病,”

太子郑重的看着姜明熙,劝道:“熙儿,还是和他和离吧,或许你放下了他,也放过了自己,心里就不这样郁结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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